華陽笑了一聲。
「被人記恨上又能怎麼樣？」
「東海省這幾年還有外省投資商入駐嗎？」
「只要一個省內，還存在東海商會和席氏集團這樣的企業一天，就永遠發展不起來。」
「你們都先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面。」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兩個了。」
「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好好休養幾天。」
話罷，華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項琛和余書欣見狀，紛紛離開了辦公室。
正在倆人走後，華陽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喂，哪位？」
華陽接起電話，問了一句。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華陽同志，別來無恙啊。」
「我是毛昌平。」
此話一出，華陽頓時提了口氣。
「原來是毛老。」
「您有什麼事，叫鄭旭通知我一聲，我趕過去就行，還勞煩您親自打個電話。」
華陽連忙笑了笑。
他料到毛昌平會找他，只不過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
毛昌平和善的笑了一聲。
「你送我們調查組這麼大個人情，我要是不親自打電話道謝，豈不是太不是抬舉了。」
「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給我們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
「只不過，方式稍微有點過激了。」
毛昌平語氣平淡，他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華陽的用意。
鬧事的時間、地點和影響範圍，華陽掌握的都非常好。
時間剛好選在他們調查組正式宣布入駐東海省的七天後，原因又確實是江華集團遭到了不公正對待。
各大媒體報導，讓眾人皆知，產生輿論影響。
他們調查組正好在這個時候出面徹查，不光給了群眾一個交代，同時他們也能藉此順藤摸瓜，爭取打掉最後面的「大蛀蟲」！
只是華陽在把控輿論的方式方面，讓他覺得有些不妥當。
以他的能力，很輕鬆的查到華陽的暗箱操作，七天之內，連續入資數家報社和報刊雜誌，甚至還有一家傳媒公司。
除此之外，華陽過程中還有一個操作，饒是他都覺得眼前一亮。
華陽入股東海經濟日報，並且讓東海經濟日報專門站在江華集團對立面去唱反調！
在他看來，這一手已經不是商業手段了，而是趨近於政治手段……
所以他才會覺得華陽的方式有些過激！
華陽笑了笑，心裡明白毛昌平話里的意思。
「毛老，您也體諒我一下，我這也是為了上一層保險。」
「您總得讓我弄明白，挨揍了是誰出的手吧……」
「除此之外，我可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華陽拍著胸口保證。
毛昌平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你的。」
「我知道你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給你打這通電話，除了想感謝你，也是想讓你見好就收。」
「你先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不要再讓我們後面的工作太難做。」
「我也一把年紀，你也體諒體諒我這把老骨頭。」
毛昌平苦笑了一聲。
華陽連忙道：「毛老，您都發話了，我一定體諒您。」
「最晚後天，這件事一定告一段落。」
「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問您，調查組準備什麼時候召開新聞發布會？」
華陽說出最關注的問題，只有知道調查組發布會的確切時間，他才能利用媒體把輿論方向調轉過去。
毛昌平笑了一聲。
「明天！」
「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好了預案，明天新聞發布會一結束，我會派肅北去濱海市，全權負責調查此事。」
「到時候還得把你旗下的記者，全都叫到場，好給我們撐撐場面。」
話罷，毛昌平又笑了一聲。
華陽笑著點了點頭道：「這點您放心。」
毛昌平聞言後，笑道：「好，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罷，毛昌平掛斷了電話。
華陽笑了笑，剛準備收起電話，卻見鄭旭打來了電話。
他立即接了起來，剛把聽筒放在耳朵上，就行電話里鄭旭傳來了笑聲。
「華老弟，你可真夠牛的！」
「老哥我這次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招簡直是太絕了，你就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對了，剛才你怎麼沒接我電話？」
鄭旭有些納悶，他幾乎是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給華陽打的電話。
可第一次撥通，華陽的電話卻在撥號中……
華陽笑了一聲道：「剛才毛老給我打過電話。」
「內容跟你一樣，簡單表揚了幾句。」
華陽點了根煙放進嘴裡。
鄭旭咂了咂嘴。
「能讓毛老親自打電話表揚，厲害！」
「從我被調到調查組直到現在，還沒見過毛老表揚過任何人。」
「但不得不說，你小子這次的辦法，實在是夠猛的！」
「這對於調查組來說可真是一份大禮。」
「我們是有了新的調查方向，可估計你小子以後的日子可不過了。」
「公然竄動員工鬧事，要是有心人扣你你一頂帽子，你恐怕還得去局子裡蹲幾天。」
鄭旭略帶著幾分玩味的語氣。
相比於調笑華陽，他反倒是更佩服華陽的果斷，同樣的辦法，整個東海省真正敢付出行動的人，估計有且只有一個華陽！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句話，治療重症就該下猛藥！
東海省就是一位得了蛀蟲病的重症患者，而華陽的做法，就是一味猛藥！
可恰恰就是這麼一位猛藥，算是把東海省內的「蛀蟲」們，全得罪了一遍……
華陽苦笑了一聲道：「我要是進了局子，那就是你們調查組的工作失誤！」
「萬事開頭難，我可給你們開了個好頭，指著你們能順藤摸瓜，你們可得拿足姿態。」
「不然，就算我無所謂，群眾也不能無所謂。」
華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輿論就像是一頭從動物園裡潛逃的猛虎，一旦脫離了牢籠，後續的走向，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干預輿論的方向，好比在猛虎面前扔碎肉塊。
要是調查組不能拿出一個明確的姿態，再次把猛虎關進去，接下來就會面對猛虎的無差別攻擊！
輿論是把雙刃劍。
他現在要把劍遞給調查組，就看調查組能不能順利接住。
鄭旭笑了一聲。
「你放心，明天毛老就會召開新聞發布會。」
「後續的事情，儘管交給我們。」
「為了回饋你的禮物，我們打算率先從江華食品公司和江華飲料公司被查封事件入手。」
「我正在去相關部門調查的路上。」
「估計明後天就會有結果。」
「在出來之前，毛老特意給我們開過會，上京的指使已經下來了。」
「這次上不封頂，但凡查出問題，不論是誰，一律就地抓捕。」
「華老弟，見真章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