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給我幾天，讓我考慮一下。」
「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把方案帶回去，研究研究？」
余書欣指了指桌子上的方案，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她只是簡單看了個大概的內容，後面有關未來布局的內容，她並沒有太仔細的看。
華陽點了點頭道：「可以。」
「想好了，隨時聯繫我就可以。」
「但不要拖太久。」
華陽笑了一聲，他也明白余書欣為什麼猶豫。
下決心這件事，對於不同的人來說，需要不同的時間考慮。
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既然余書欣沒有第一時間回絕，那麼就一定會來！
余書欣點了點頭。
「謝謝華總。」
「我不會讓您等太久。」
余書欣看著華陽，眼底多了一絲堅定。
華陽抬起手，向服務員要了碗米飯。
「事談完了，該吃飯了。」
華陽招呼一聲，繼續吃了起來。
余書欣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邊吃邊道：「華總，我能趁著吃飯時間，請教您幾個問題嗎？」
華陽點了點頭，「可以，你問吧。」
余書欣夾了口米飯。
「我了解過您的資料，其中有個問題讓我非常好奇。」
「您是怎麼做到一夜之間，浪子回頭的？」
余書欣看了眼華陽，滿臉好奇。
她研究過華陽的資料，也從項琛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資料上沒有的事情。
隨著研究的深入，她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切的轉變，仿佛都在一夜之間。
短短一年時間，從一個無力償還欠債的流氓，成了身價百億的首富！
這其中的跨度之大，說是登天也不為過……
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讓華陽一步登天！
華陽笑著搖了搖頭。
「哪有什麼一步登天的事情，我就是運氣好而已。」
「吃到了時代的紅利，站在了風口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華陽說了兩句冠冕堂皇的話，想要搪塞過去。
可余書欣顯然沒有放過的意思。
「華總，您的回答未免也太官方了。」
「我只是出於一個媒體人的好奇，想要知道讓您迷途知返的動力是什麼？」
「我在基層當記者的時候，採訪過很多人，這其中不乏深陷欲望或者沉淪的人，我從他們這些人的身上看到的絕望，就像是沼澤，光站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心裡打顫。」
「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自己從沼澤逃出來的，可您卻一夜之間，抽身逃了出來。」
「這種事情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突然頓悟了。」
「我沒經歷過，所以非常好奇。」
「以前一直沒機會，今天想借著這次機會，問一問您。」
余書欣放下筷子，緊緊盯著華陽，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讓華陽很頭疼。
他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就算是暴露，余書欣也不會信。
可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顯然余書欣不會放過他……
思索良久，華陽才嘆了口氣。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以前我是個非常混蛋的人。」
「我和映雪大學相識，畢業就結婚，我的原生家庭並不太好，是映雪給了我生活的方向。」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映雪是我最重要的人，單論地位的話，甚至在我的父母之上！」
「剛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靠著勤勞打工，兩個人勉強還能過日子。」
「再後來有了媛媛，因為媛媛有先天性心臟病，為了治療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生活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慢慢的，生活的壓力徹底摧垮了我的鬥志，我變得渾渾噩噩，染上了酒癮，沾上了賭博。」
「當時，我和映雪在濱海市的房子要動遷，就被人盯上了。」
「做局讓我欠了幾萬塊錢，還不上，催債的人找上門，打暈了我。」
「就是在那一刻，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映雪上吊走了，後來媛媛沒錢治病，死在我懷裡，那時候我才幡然醒悟，靠著不要命，一步步站上了商業之巔。」
「擁有的財富，足以媲美一個中型國家！」
「可夢裡，我始終無法割捨對映雪和媛媛的愧疚和思念。」
「後來夢醒了，映雪真的被逼上吊，我救下映雪，開始賺錢，還債……」
「一直到現在，具體因為什麼我也說不清。」
「可能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做了場春秋大夢，人就頓悟了。」
華陽苦笑了一聲，點了根煙。
林夢容聞言後，看著華陽的眼神，久久未語。
她眼中滿是複雜，華陽的話聽著像是在扯淡，但華陽說話時候的神態、語氣和動作，根本不像是在撒謊！
足足半晌，她才點了點頭。
「傳奇人物，總有些傳奇的經歷。」
「真是玄之又玄啊。」
林夢容感嘆了一句。
她除此之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華陽看了眼林夢容，緩緩吐了口煙。
「我的事跡都這麼玄乎了，你還要不直接答應出來幫我？」
「在古代，像我這種人，那可都是英雄人物的命！」
華陽笑了一聲，自吹了起來。
林夢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過之後，看向華陽道：「別著急，都說好飯不怕晚。」
「再說，申請離職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行。」
「反正您答應給我時間考慮了，總不能臨時變卦吧？」
林夢容看著華陽，挑了下眉頭。
華陽笑著點了點頭。
「是不能變卦，不過有你剛才的兩句話，我就算放心了。」
「在公司，牛皮我都吹出去了，到時候你要是不來，我多尷尬。」
「來之前我都想好了，你要是不願意來，我就把項琛炒掉……」
華陽看著林夢容，打趣起來。
林夢容聞言不為所動，反倒挑起眉頭，質疑道：「炒掉我姐夫，你捨得嗎？」
「我姐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吐槽，說我姐夫又去出差了。」
「一走到今天，都五天了，還沒有回家的意思。」
「你說，派我姐夫去濱海市，想要幹什麼？」
林夢容探身過去，指著華陽。
華陽按滅了菸頭，有些無奈道：「你一個資深媒體人，濱海市江華飲料公司和食品公司出了什麼事，你能不知道？」
「旗下公司受了誣陷，被市里封了生產車間，項琛作為總經理，下去看看怎麼回事，不是正常的事嗎？」
華陽看著林夢容，攤了攤手。
林夢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華陽一圈，咂了咂嘴道：「不對勁，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要只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姐夫沒必要出差這麼長時間。」
「未來兩天，恐怕也不會回來。」
「華總，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