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飯桌上，陷入了死寂。
趙富貴和馬蓮花臉色有些難看。
在陳凡從派出所放出來這件事上，不知有沒有幫上忙，但事情是做了的嘛。
「爸，媽，你們吃完了嗎？那我就收拾碗筷了。」
趙小芳也在猜爸媽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順勢這麼一推：「磊磊得去睡了，你們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幫我挖生薑，又幫著找人把陳凡撈出來，看到你們的變化，我真的很高興。」
「高興，高興有個屁用啊，我是憋不住了，趙富貴，你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要釣到什麼時候啊！」馬蓮花是個急性子，眼看著要被趕出去，直接就暴露了本性，「外頭的人都站到腿酸了，你不心疼，老娘還心疼呢！」
看看，這不是逼出一個了嗎？
馬蓮花所指外頭的人，到底是誰啊？
當陳凡朝門外看去，趙小芳好奇心作祟，一步步走出去。
「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反正生薑挖得我腰酸腿疼，讓村長去撈人，他有沒有辦不知道，但我們也是做事了，那就得有回報！」
趙富貴眼看著事情敗露，便不再隱瞞，他起身朝著外頭喊道：「趙小魚！別在外頭站著了，進來進來！」
趙小魚？
陳凡和趙小芳聽後一愣。
敢情繞了這麼一大圈，是為了趙小魚啊？
趙小魚是趙小芳的弟弟，相差有十歲，在趙富貴看來也是老來得子，非常的寵溺。
在農村嘛，就興重男輕女，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兒子才是老來的依靠。
「姐，陳凡哥，是我爸媽讓我在外頭候著，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趙小魚，因為是男孩，馬蓮花想吃魚，趙富貴開心得百依百順，名字直接就取了趙小魚。
趙小魚今年上初中，理著平頭，身材瘦弱，但身上的打扮也算乾淨。
「叫啥陳凡哥啊，以後叫陳凡姐夫，聽到沒？」
「陳凡花錢從李山奎手上買下了你姐，以後啊，就叫姐夫好了，不用那麼拗口，反正村裡頭，都傳開了，咱們也就這麼著吧。」
「說正事吧，你們把我弟叫過來想幹嘛？」
對於趙富貴和馬蓮花的話，趙小芳都懶得去辯駁，其實呢，爸媽說的也不無道理。
從陳凡花五千塊錢，從李山奎後，買下了她的婚姻，這裡頭代表著意思可就多了。
一個女人，嫁誰不是嫁？她就只想要有個安穩的日子，能將孩子帶大，就足夠了，只要不是李山奎，就行！
「是啊，有啥事直接說吧。」
陳凡也不想去糾結一個稱呼的問題，哥哥因他而死，哥哥的遺願，無論如何都得去遵從，所以趙小魚是叫他姐夫，還是叫陳凡哥，無所謂！
他來到趙小魚面前：「小魚，今天可不是周末，你是住校生，不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不讀了，小魚不愛讀書，反正能識數，會算帳，能認得錢就可以了嘛。還有啊，小魚喜歡在山裡轉悠，我覺得他適合跟著陳凡一起去捕獵。」
「陳凡捕獵，一趟就是好幾千，我們不指望小魚能賺到多少，能保證正常的基本生活就行了，要是書不讀，也沒賺錢的路子，天天在家裡跟一幫小孩玩，就只會闖禍。」
「是的，我不想讀書，一上課就想睡覺，如果能跟姐夫上山捕獵，還能賺到錢的話，還是很不錯的。」
趙小魚書讀不進去，什麼都學不到，還動不動被老師批評，罰站，關鍵還要交學費！
「多少人想讀書，都沒有機會，趙小魚，花錢給你讀書，你還不珍惜？你別聽爸媽的安排，回學校去，現在不是你賺錢的年紀！」
趙小芳生氣，姐弟倆相差十歲，但是關係也還不錯。
自從嫁給陳平之後，很少回娘家，她記得以前的弟弟很聽話懂事，這才一兩年沒接觸，變成這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邊的人言行舉止影響，非常關鍵！
「叔叔阿姨，我認為嫂子說得對，小魚這年紀應該在學校才對，再說了，我捕獵也是沒得選，別看這幾天賺得多，那是運氣好，要是一連好幾天賺不到錢，那我也得慌。」
「鈴鈴鈴」
陳凡覺得嫂子的話很理性，叔叔阿姨費盡周折，就是為了他兒子跟陳凡混，說白了就是眼紅陳凡賺到錢，也想分一杯羹啊。
他剛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是亮晶晶酒樓的羅總打來的。
陳凡補了手機號後，就把羅晶的號碼存起來，不過奇怪，羅晶從哪搞到自己的號碼呢？
他接起：「羅總你好，我是陳凡。」
「陳凡，你存了我號碼是吧？我是從派出所的方警官那裡要到你的號碼，因為派出所來人到我酒樓調查你賣給我的甲魚了，沒事吧？」
「沒事，只是配合調查一下，現在已經送我回家了。」
「那就好……那什麼啊，陳凡，我想問一下你，蛇抓得怎麼樣了？有幾成把握？」
「抓蛇……暫時還沒有收穫。」
陳凡能感覺到羅晶那邊有點麻煩，可能是昨天的黃助理又施壓了唄。
士農工商，生意人得有靠山，儘可能地滿足當官人的需求，才能把生意維持下去。
顯然，羅晶特別在意黃助理身後那位主任的態度，不然，不會為了一條蛇，專門打這個電話。
陳凡說道：「羅總，你要是急的話，也別把希望全放我身上，你可以聯繫一些有抓蛇經驗的人，也讓他們給你抓蛇，總之我這邊會竭盡全力。」
「行，陳凡，我只是問問你進度，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我先掛了。」
「好的。」
陳凡掛掉了電話，突然之間心裡頭有點著急。
好運值過低，就不會有獵物收穫，如果明天後天還是今天這種好運值，得拖到什麼時候呢？
「陳凡，你要抓蛇是嗎？小魚從小就會抓蛇，他經驗豐富著呢。」
「對對對，我們家以前老是能吃到蛇肉，菜花蛇，五步蛇，小魚都可以徒手抓到。這事小芳知道的呀，她也沒少吃。」
聽到陳凡電話的內容，趙富貴夫妻倆，還是想讓兒子，留在陳凡身邊賺錢。
「叔叔阿姨，我呢，還是那句話，小魚年紀太小，再說劉波是我的搭檔。」
「陳凡，劉波拿你三成，我們小魚只要你一成，而且我們都是一家人，這種工作肯定是給自己人先呀。」
「是啊是啊，劉波這不在外頭嗎？讓他自己拿個主意！」
陳凡受趙富貴二人一提醒，連忙轉頭，朝外頭看去……劉波呆呆站著，雙手不自然地在褲子上搓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