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
「甲魚！」
「鱉！」
三種叫法，都是一個物種。
陳凡抓著甲魚，在水溝里用清水涮了涮，一隻活蹦亂跳的甲魚四個爪子不停扒拉，伸縮自如的腦袋，試圖還想要逃走。
大概有四斤左右，上次他在酒樓後廚，聽到羅晶的報價，野生甲魚一斤能賣上200塊，那這一隻，都快到一千塊了。
「嫂子，桶蓋打開一下，我把甲魚扔進去。」
陳凡將甲魚扔進桶里之際，還看了眼顯示屏，今日好運值少了3點，也就是說……石蛙和黃鱔是順帶的，今天是甲魚專場呀！
他向前剛走了兩步，又剎住了車：「不是吧，熟悉的感覺，要不要這麼頻繁？」
「小凡，咋了？踩著什麼了？不會是……」
「還就是！這隻個頭也不小，嫂子，你看！」
陳凡抓到第二隻甲魚，沖刷乾淨後，又是值個小一千塊錢，他繼續往前，又走了個三五步，再一次的停住了。
「小凡，不會，不會是第三隻讓你踩著了吧？」
趙小芳就緊跟在陳凡身邊啊，她倒是一隻沒抓著，讓陳凡用同樣的方式，抓到了三隻甲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甲魚是提前放好的。
只能說，陳凡運氣太好了。
而在前頭幾米遠的徐文欣他們，三個人拿著黃鱔夾子輪流夾，時不時的有石蛙和黃鱔抓到。
他們看到陳凡連抓三隻甲魚後，也把重心放在探路上，卻一無所獲。
「陳凡，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陳凡，你剛才那位置，有我走過的腳印，為什麼我沒發現，到了你這就有？」
「可能那甲魚就盯上陳凡的腳，就願意給他踩也說不定。」
「……」
「你們抓的黃鱔也不少，你看把我嫂子給累的。嫂子，把桶給我，你休息一會。」
「不用不用，這點活不算啥，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林子裡有這麼多黃鱔，還有甲魚。」
趙小芳粗略估算了一下桶里的數量，石蛙有十一二隻，七八兩種的黃鱔就有七八條，半斤重的也有五六條，能賣不少錢了。
再加上陳凡剛抓到的三隻甲魚……
趙小芳看著陳凡的背影，停了下來，她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來，追問道：「小凡，不會又讓你踩到甲魚了吧？」
「……」
「……」
時間很快過去了兩個小時。
在抓到第五隻甲魚後，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一行人都沒有收穫，而且順著小溝再上去，荊棘密布，步行非常艱難了。
「小凡，再往上去，我就沒有去過了，我看天還很黑，岔路又多，防止有人走失，大家就先到這吧。」
趙小芳也是看到大家的體能消耗差不多了，是時候停止前進了。
「好玩歸好玩，確實捕獵也是個體力活，在山裡轉上幾個小時，比我這一整年流的汗水要多。」
徐文峰汗流浹背，西裝破了好幾道口子，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妹妹，陪你瘋夠了，體驗夠徹底了吧，適可而止了。」
「哥，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平易近人，比起家裡時的嚴肅，你現在最親民了。」徐文欣聽從了哥哥的話，她看向陳凡：「陳凡好像不太願意走。」
「我……」
陳凡遲疑了一下。
他今天就抓到了五隻甲魚，第六隻找半天也找不到，連黃鱔、石蛙也都沒了。
以為是好運值用完了，可是打開一看，還有15點好運值。
可能這15點好運值，要用在別的戰場吧。
陳凡回過神來，開口道：「嫂子說得對，這會都有四五點了吧，回到村子天都要亮了，咱們原路返回。」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再加上，夾黃鱔抓石蛙時，忘記了來時的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五個人沿著水溝，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林子出口走去。
「嫂子，換我提會吧。」
陳凡率先從陡峭的地方下來，然後他一個一個接應著，最後牽著趙小芳的手，想要幫忙接過裝滿野味的桶。
「不用，這點重量算個啥？。」
「你自己看嘛，手都勒紅了，早知道不用桶，拿兩個蛇皮袋來裝。」
「沒事，嫂子皮糙肉厚的，都習慣了。」
趙小芳頗為感動，她嫁進陳家，覺得這個小叔子除了長相清秀一些，身高腿長外，其他的都是缺點。
特別是受了挫折，一蹶不振後，更讓人覺得無藥可救。
她親眼看了最近陳凡的變化，似乎又覺得這小子，長進了不少，再加上村里人的嚼舌根，讓她對陳凡都有一點……哎呀，胡思亂想啥呀！
「嫂子，你看你熱得臉都紅了，還是給我提吧。」
「我……等等，小凡，你看，你看那邊！」
趙小芳目光一移，好像發現了什麼：「小凡，那是你剛才放老鼠夾陷阱的地方嗎？好像也夾到獵物了。」
「好像是……縮成一團了，手電照片還會反光，好像是有鱗片的。」
陳凡分不清東南西北，但眼前這場土地，是他接連捕獲野豬和黃麂的福地，自然是認識的。
他打著手電，一步步靠近，聽到縮成一團的獵物還發出『留留留』的叫喊聲：「我靠！這是，這是……」
穿山甲！
沒錯，就是穿山甲！
以長舌舐食白蟻、蟻、蜜蜂的哺乳動物。
在2020年的時候，為了保護穿山甲，國家將穿山甲從二級保護動物升為一級。
但在2002年，捕殺，販賣，屢見不鮮。
「好東西啊！峰少，這玩意可是稀罕啊。」
馬濤湊過來，直接將十多斤的成年穿山甲抓了起來，大笑著像是在炫耀他的戰利品：「這鱗片可以磨成粉，用於風濕關節很有療效，這肉質還能滋陰補腎呢。」
「的確很少見。」
徐文峰對陳凡說道：「陳凡，你能不能把這隻穿山甲賣給我，市面上多少一斤，我雙倍。」
穿山甲私下販賣的價格，不是很統一，急於出手的，兩三百一斤，五六百一斤，有些地方還出到一千多塊錢一斤。
也就是說，成年一隻穿山甲，可以賣出一萬塊左右。
「這個……」
陳凡遲疑了一下，都是一起進林子捕獵，所有抓到的獵物都應該平分才對，至於把這隻穿山甲單獨賣給徐文峰，還真的不好開價。
他一轉頭，看到嫂子貓下身子，朝一側的草叢鑽去：「嫂子，你幹啥呢？」
「我發現這邊有動靜，以為是啥呢，原來是只小的。」
趙小芳費了點力氣，在草叢深處，找到一隻巴掌大的小穿山甲。
她也沒舉起來給大家看，反而是扔了出去：「別再等媽媽了，你小小一隻，要學會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