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藝早早在心裡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她也在努力學習朝著自己的目標去奮鬥。閱讀
現在唯一能夠影響到她的不確定因素就是自己的父母。
顯然,父母肯定是反對她在高三這個關鍵節點去談戀愛的,上次雖然陳沖很巧妙地應付了父親,但是李文那裡隨時可能會暴露她。
只要她的考試成績下滑,這件事就會很快被父母知道。
所以李文給鄭藝帶來了很大的隱形的壓力。
戰場沒有長勝的將軍,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成績能夠一致維持或者每次都有所提升,除了努力,只有努力。
現在李文的媳婦兒成了陳沖的員工,陳沖在李文面前有一定發言權了,即便李文要做出剛正不阿的姿態,也可以去找她的妻子張文娟求求情。
鄭藝心裡的壓力瞬間減少了許多。
她此時用崇拜且和陳沖一樣有些陰險的眼神看著陳沖,偷笑道,「陳大爺,你真厲害。」
「此處是不是應該有獎勵?」陳沖歪頭道。
鄭藝立馬坐直身體,看了一眼桌上的電子表,「才七點半,英語書拿出來,我給你補兩節語法課。」
陳沖拖著腮幫子,搖了搖頭,耍賴道,「忙了一天了,沒力氣學習,需要鼓勵,需要動力。」
鄭藝笑著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棄。
回頭觀察了一下班上的其他同學,然後快速把嘴唇湊了上去,親了陳沖一下。
陳沖也沒反應過來。
蜻蜓點水一般,感覺臉上有一點點地濕潤。
鄭藝提醒道:「就今天這一次,以後不准在教室提過分的要求。」
陳沖又耍賴道:「如果教室沒人呢?」
「你還學不學語法了?」鄭藝嚴肅地批評道。
但是剛一說完,又浮現出一絲笑意。
她在笑自己這個鄭老師當上癮了。
「學!」陳沖很配合拿出了英語書。
複習了一些基本的考試中出現頻率較高的語法。
實際上,這類語法型的題目,即便你無法達到完全理解的程度,用最愚蠢的方法多讀多記,也能看出一些竅門來,依葫蘆畫瓢,也能做對很多題。
陳沖沒有著急去複習比較難的語法,仍然在基礎上下功夫。
九點半,陳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順勢裝著無力往鄭藝肩膀上倒了下去,鄭藝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惡作劇,立馬躲閃開,讓陳衝倒在地上。
而是任由陳沖掛在她的脖子上,只是嫌棄地說了一句,「你得了軟骨病吧?」
「不!我已經癱瘓了,你養我嗎?」陳沖小聲在鄭藝的耳朵邊曖昧地說。
「好癢啊!」,鄭藝笑著推開陳沖,「我要回寢室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兩人從樓上走下來,陳沖送她到宿舍樓下,轉身往校門走。
鄭藝突然喊了一聲,「陳大爺。」
陳沖回頭。
「養!」鄭藝笑嘻嘻說出一個字,轉身跑上了樓。
陳沖搖頭笑了笑。
出了校門,直接回家了。
走到樓梯口,聽見房間裡傳出細聲交談的聲音。
其中一個聲音很熟悉,是他的媽媽吳素琴,另外一個聲音好像也很熟悉。
輕聲走到門口,看向屋內,一個穿著黑色棉衣的中年男人背對著門口,彎腰坐著,一邊抽菸一邊和吳素琴交談。
陳沖杵在門口走了神。
眼前坐著這個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親陳勝利。
重生回來第一次見到父親的身影,陳衝心里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
前世那個被他折騰的搖搖欲墜的家,全靠這個男人用他的肩膀撐了起來。
即便別人怎麼說他兒子的壞話,他也重來沒有當著兒子說過半句類似的話。
但是陳衝心里清楚,父親不是不在乎,只是藏在心裡不說出來,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
「回來了?」吳素琴抬頭瞅見陳沖,笑著說,「你爸來了。」
陳勝利回頭看了陳沖一眼,什麼也沒說。
陳沖稱呼了一聲,「爸!」
陳勝利點了點頭。
陳沖走進屋挨著火爐邊坐下,也不知道該和父親說些什麼。
匯報成績?
還是匯報自己的事業?
好像都不合適。
拘謹地坐好看著父親的臉,陳勝利弓腰低著頭一直把手上的那支煙抽完。
陳勝利有些駝背不是天生的疾病,而是往年在外干工地,落下的傷病,在前進村,大伙兒給他取了一個陳駝背的外號。
陳沖前世還為這個外號和別人幹了一仗,陳勝利卻是一點不在乎的說,他們愛怎麼喊怎麼喊,你去掙那號面子幹啥?
陳勝利抽完煙,抬起頭看著陳沖,陳沖把爐子上的茶水打開,「爸,你喝點水。」
陳勝利接過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冷色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笑容,對陳沖說,「暑假你媽給我講,你忙著複習功課,不能回去。
國慶節又聽你媽講你在忙工作,也回去不了。
我今天上來就是想看看你們母子兩到底在忙什麼?
你母子兩在城裡過著舒服,留我一個人在家守著幾頭牛。」
從陳勝利臉上的笑容可以看的出來,吳素琴應該已經把他這兩個月做的事情詳細地告訴給陳勝利了。
陳沖和吳素琴對視了一眼,隨即笑道,「爸,這事兒確實怪我,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讓媽留下來幫忙了。」
陳勝利問:「你電話什麼時候換的,打也打不通!」
陳沖還是面帶微笑:「換了一陣子了,這段時間在忙公司的事情,忘給你講了。」
陳勝利把自己的手機遞給陳沖,「給我存一個電話。」
陳沖照做。
陳勝利又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餵到嘴裡,問陳沖,「你還在抽菸嗎?」
吳素琴趕緊道:「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抽菸。」
陳沖微笑道:「偶爾抽。」
「儘量戒了,惹人嫌棄。」陳勝利點燃抽了起來。
吳素琴突然反應過來,陳勝利問兒子抽菸是假,陰陽怪氣她是真。
「你自己聞聞,一屋子的煙味,你誰受的了?」吳素琴埋怨道。
陳勝利不當回事,抽著煙和陳沖對視一笑。
隨即招手道:「去燒點熱水,我和陳沖泡個腳。」
吳素琴心裡不是滋味,「在老家,伺候老子,在城裡,伺候小子,敢情我嫁到你們陳家就是專門伺候你爺倆的是吧?」
陳沖知道母親喜歡在父親面前發牢騷,從小到大已經見慣不慣了,夫妻兩一天不拌上兩句嘴,感覺天黑不了一樣。
主動起身道:「媽,行了,我去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