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帕沙特中，帶著金絲眼鏡的康於看到那幾道錦旗中的幾行大字，跟王國興抿不住的嘴，笑了起來。
「小張你說這幾個『老百姓』是李逵還是李鬼？」
「額…」張福看著康於的臉色，斟酌道：「大老闆這些人不管是李逵還是李鬼，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今天您在這裡，而這些百姓也正好在這裡…」
「我覺得這已經能夠說明王局的態度了…」
秘書是一個需要非常細心的職業，張福能夠當上康於的秘書，本事自然不小。
而稱職的秘書，第一個關心的就是老闆的習慣跟喜好。
剛才康於看到這麼喜劇的一幕，張福也悄悄留意著。
知道大老闆看到那一幕根本沒有生氣，只是有點感覺好笑而已。
窺一斑而知全豹。
王國興之前可是一直站隊一把手的，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費盡心思的討好康於代表了什麼？
代表，王國興已經漸漸朝康於靠攏。
張福知道康於其實不在乎所謂的錦旗，所謂的捐贈儀式，而只是在意王國興的選擇。
王國興今天做的這些事情，已經讓康於舒服了。
果不其然，康於聽到張福的話，笑罵一聲：「你倒是油滑。」
「嘿嘿。」張福笑道。
看到站在台下，腰姿挺拔，氣宇軒昂的王辰，康於點了點頭道：「不管錦旗是真是假，至少這十輛車是真金白銀的捐贈過來的，這個事情也能反應王國興還是有點能力的。」
「這個叫做王辰開的山河公司，你前幾天查的怎麼樣？」康於問道。
「我去局裡查了一下都是正規手續。」張福聽到康於這話，表情有些怪怪的，遲疑一下後說道：「大老闆，就是這個山河公司前身有點擦邊…」
「擦邊？」康於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
電視台記者，王辰，王國興…政敵…
留意到康於的表情冷了下來，張福哪還能不知道康於想的有些深了。
連忙說道：「大老闆，這個王辰是在清河跑船發家的…」
「而且在清河那些團伙裡面還小有名氣，不過最近突然轉型，開始朝著正規公司靠攏，原本那些生意也全部停下來了…」
聽到張福的話，康於的表情鬆緩了許多。
看著台下的王辰，康於淡淡道：「還挺聰明的，知道及時收手，甚至開始朝著我們這些人示好。」
「這王辰年紀不大，一口氣捐了上百萬的車，做事頗有一些魄力，眼中有光，顯然野心不小。」
「就知道瞞不過大老闆您。」張福笑道：「我聽說這山河公司想辦采砂證，但是一直辦不下來。」
「現在山河公司有一幫人要養，但是卻沒有進帳的產業，我想這王辰也有些急了。」
聽到張福的話，康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於他來說采砂證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采砂行業比較複雜，容易落下把柄。
他跟王辰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甚至到現在一句話還沒有說過，康於自然不可能幫忙。
…
捐贈儀式結束，一直到王辰走的時候，康於都沒有下車。
跟王辰坐在同一輛車中的台志義等車輛駛出大院，朝著旁邊閉目養神的王辰問道。
「辰哥，這有些傷不起啊…」
「花了將近兩百萬，還煞費苦心的安排一場好戲。大佛倒是請來了，但是連面都沒見到啊…」
「咋們這算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台志義疑惑道。
「成功了一半。」王辰淡淡道：「最壞的結果是康於不出面。」
「最好的結果是康於下車跟我交流兩句。」
「現在這結果已經達到我心裡預期。」
不同於台志義的疑惑，王辰心裡清楚，康於前世能夠位居綠城知府，不止家世厲害，自身本事也非常厲害。
而通常這種人，都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疑心太重。
指望第一次見面，就能讓這種人跟你掏心交肺簡直是做夢。
而用強迫的手段，逼這種有野心的人達成王辰自己的目的，也是難上難。
所以王辰採取了，另一種柔和的手段。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單方面的合作永遠不會穩固，只有共贏的體系才能長久安穩下去。
這次的捐贈儀式，只是王辰下的誘餌罷了。
他一直準備的殺手鐧，還沒有用出來。
等王辰攤牌的時候，也是他將整個清河盡收囊中的時候。
…
夜晚十二點。
定成街道，整個長Q縣環境最差的一條街道，街道馬路上散發著尿騷味跟飯菜餿味。
聞著刺鼻的氣味，李虎面無改色。
前幾天王辰交代事情之後，他就順著自己的那條線，一直追蹤到了這裡。
一個叫猴子的傢伙，就是長Q縣售賣鐵器的終線。
戴上身後漢子遞過來的黑色鴨舌帽，李虎壓低帽沿，敲響了面前的「候家雜貨」的店鋪。
「誰？」
門內傳來一道驚疑聲。
「城南的老李頭讓我過來收點廢鐵。」
「收多少？」門內繼續傳來聲音。
李虎問道：「1.99公斤。」
聽到李虎的話，門內沉默了半天。
「沒有！」
聽到這話，李虎皺了皺眉頭，「那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0.85公斤，要的話就等通知，不要就滾蛋。」
聽到門內人說話有些不客氣，李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出一個兇殘的笑容。
「0.85公斤勁太小了，還不如不收。」
隨後李虎就帶著幾個漢子離開。
回到公司，看到頂層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李虎皺了皺眉頭。
看著李虎端了杯茶走了進來，王辰繼續低頭，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哥你別太累了…」李虎將茶放到王辰面前，喃喃道：「別的老闆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咋你過的比我們還累…」
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再看著李虎壯如牛的身軀，嘆了口氣。
果然還需要一個真正的秘書啊…
「現在多累一點，以後就多輕鬆一點…」王辰笑道：「現在過來，是鐵器的事查明白了？」
「嗯。」李虎應道：「去查了一下，猴子沒有那款型號的東西，應該是有人搞我們…」
ps：我沒有太監啊，只是這幾天工地來三方檢查太忙了。第40章我改了足足七遍，一直解禁不了，給我搞得頭大…星期五開始恢復正常更新，至於這書會不會404…俺也拿不準…只能說儘量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