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籌備晚會

  在營州,陳雪松被判死刑的事情,確實讓所有人拍手稱快。

  許逸陽當初給陳雪松設局的事跡,也被熱心市民演繹出了好幾個版本,每一個版本都在事實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藝術創作,讓年紀輕輕的許逸陽,帶上了幾分俠義之氣。

  營州市民現在只要提起許逸陽,說的最多的評論,便是沈永明說的那四個字,為民除害。

  究其原因,還是陳雪松年紀輕輕便實在是作惡多端。

  據說一審的時候,光是能判10年以上的重罪,他一個人就占了七八條,而且每一條,他都是主謀。

  案子曝光出來之後,無數人被他身上的罪惡所震驚,誰都不敢想像,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在長達數年的時間裡犯下了這麼多的重罪,竟然一直沒有人檢舉過他,所有涉案的受害人以及受害人的家人,都無一例外的保持了緘默,所以才讓他一步一步的囂張到了現如今的地步。

  如果不是許逸陽剛他這一波,他現在怕是在還逍遙法外。

  孫慧萍告訴許逸陽,雖然現在只是一審,但這件案子,陳雪松幾乎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所以現在已經可以認定陳雪松必死無疑。

  至於什麼時候死,只是一個流程上的時間問題。

  二審維持原判,報請最高法核准,最高法核准通過之後,陳雪松的生命就進入讀秒階段了。

  現在的人們一定難以想像,年紀輕輕的陳雪松,如果沒有這一道坎,將來會成為營州數一數二的頂尖富豪。

  對普通人來說,人生路上的假設永遠是一個無法求證的假命題,就好像你永遠無法回頭去想,如果自己當年做出了另外一個決定,自己的人生將來又會怎樣。

  但惟獨在許逸陽眼裡,有些人的人生假設,是完全可以成立的。

  比如陳雪松,如果不是他妹妹惹了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著找自己替妹妹尋仇,那自己當初就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而自己出來上大學之後,就更不可能和他有什麼交集了。

  那樣一來,他肯定還能走出跟他上輩子一樣的老路,從泥坑裡一路掙扎著爬出來,走上人生巔峰。

  只可惜,因為遇上了許逸陽,他的人生出現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分岔路。

  上一條可直通山頂,這一條,卻直通懸崖。

  也是在這一刻,許逸陽喜歡上了重生者的運籌帷幄。

  自己能夠更改的,不光是自己和家人的命運,還有他人的命運。

  下午,沈爸沈媽準備返程回營州了。

  許逸陽和沈樂樂一起,開車將沈爸沈媽送去了機場。

  夫婦二人這次來中海視察,對中海的情況滿意到不能再滿意,所以便踏踏實實的放下心來。

  這次來中海,看到了這套房子,也讓他們看到了未來沈樂樂在中海的發展基礎。

  孩子能在大城市提前打下這樣堅實的基礎,做父母的自然是一萬個欣慰。

  同時,這次來中海,也讓他們看到了許逸陽身上更多的優點,不誇張的說,夫婦二人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了半個女婿。

  許逸陽心裡也鬆了口氣。

  他的內心深處,對沈樂樂是有愧疚心的,總覺得她為自己放棄那麼多,自己卻沒法給她什麼。

  但是,直到做出借給她錢買房的那一刻,許逸陽才想明白,自己或許不能給沈樂樂愛情,但自己可以幫沈樂樂打她的人生基礎。

  人生路還很漫長,如果不能牽手,起碼還能為她引條明路,甚至帶著她一起走上一段。

  和沈樂樂一起離開機場的時候,沈樂樂對許逸陽特別感激。

  但一切都藏在心底沒說出來,她覺得自己感謝的話說得太多了,再說就顯得廉價了,不如放在心裡,然後化為實際行動。

  許逸陽心裡一直有點擔心,想的是父母和妹妹的安全問題。

  雖說不知道會不會有誰的家屬報復自己,但他還是覺得,要防患於未然。

  於是,他給張沖打了個電話,交待他在營州再多招幾個保安,找幾個機靈的、身強力壯的,自己出錢養著他們,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暗中保護自己家人的人身安全。

  張沖當即答應下來,承諾下周就把這件事情辦好。

  許逸陽這才算鬆了口氣。

  ……

  周一,中海外的學生會以及團委發布了通知,讓各院、各系、各班加緊準備呈報跨千禧年元旦晚會的節目,節目報上去之後,下周要進行第一次組委會審核。

  所謂組委會,就是學生會幹部組織的一個所謂的元旦晚會組織委員會,節目的初篩就是由他們來完成。

  也就是說,節目出來之後,還給先給他們演一遍。

  許逸陽特別不喜歡學生會這樣的組織,因為兩世為人,接觸過的兩個大學校園、兩個學生會組織,其實都是校園裡的一個特權組織。

  拿著雞毛當令箭,說的就是學生會的各種學生幹部。

  究其原因,主要是學齡階段的孩子也好,年輕人也好,很難有一個完整的價值觀,在完整價值觀還沒有建立之前,就讓他們擁有了同齡人中的特權,那他們大概率是要飄的,而且大概率是飄得自己都繞不明白。

  電視上曾經報導過一個很有意思的新聞,一個小學的班長,因為掌握著收作業的特權,就能夠從班級同學中,用特權斂財上萬元。

  這其實只是萬千縮影中的一個。

  大學的學生會,掌握的特權比小學班長多得多,不但能管學習,還能管生活,所以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能管天管地,飄的不是他。

  不過,誰讓許逸陽應了班長的差事。

  所以,這件事情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但還是要落實到位。

  他先是找到顧思佳,詢問她們那個現代舞有沒有開始準備,顧思佳告訴他:「籌備是籌備了,但好像效果很一般,我們都不是很有信心,要不還是別報了吧?」

  許逸陽又問沈樂樂:「你那獨唱怎麼樣了?想好唱什麼了嗎?」

  沈樂樂說:「我想唱張惠妹的《Bad Boy》,行嗎?」

  許逸陽笑道:「有啥不行的?就這個了,要練習一下嗎?」

  「去哪練啊?」

  「卡拉OK啊,要不晚上找一個試試去?」

  沈樂樂點點頭:「我都行啊。」

  許逸陽問顧思佳:「思佳晚上一起嗎?」

  「啊?」顧思佳說:「我也不報唱歌的節目,要不我就不去給你們添亂了吧……」

  許逸陽隨口道:「怎麼會添亂呢,娛樂為主啊,一起去吧,反正你周一也不回家。」

  顧思佳遲疑片刻,下意識想婉拒,但又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那好吧。」

  說完,一抬頭又問:「我能叫上悅薇一起嗎?」

  許逸陽心裡一陣失望,但話趕話說到這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裝作無所謂的說道:「行啊,玩唄,人多熱鬧。」

  說完,他又對顧思佳說:「對了,你們那個現代舞,啥時候排舞啊?我參觀一下,順便給你們指導指導。」

  顧思佳驚訝的問:「班長,你還會排舞?」

  許逸陽點點頭:「會一點。」

  許逸陽覺得,自己抖音也沒少看,就算不會跳,也能根據記憶中的舞蹈動作指揮指揮。

  顧思佳忙道:「下了課我們在班裡排,要不你留下來給我們指導一下吧。」

  許逸陽嗯了一聲,道:「行,下課後給你們把把關。」

  說完,又對沈樂樂說:「你得找個伴奏,然後找人給你刻成盤或者錄成磁帶,到時候參加審核直接帶伴奏上去唱就行了。」

  沈樂樂點點頭:「我這個簡單,你呢?你不是要說相聲嗎?跟誰說啊、說哪段啊?」

  許逸陽說:「我打算跟陳猛一起說,讓他給我捧哏。」

  沈樂樂問:「你跟他說了嗎?」

  許逸陽搖搖頭:「還沒有。」

  「啊?還沒說?」沈樂樂無奈道:「你倆抓緊時間吧,下周就審核了,別到時候詞都沒對好,上去卡殼了,那可就丟人了,你現在可是咱們學校的大名人,誰都能丟人,就你不能丟。」

  許逸陽說:「放心,我腦子裡的段子多得是,隨便來一段到時候都技驚四座。」

  「吹吧。」沈樂樂笑道:「我怎麼這麼不信呢?認識你這麼久,都沒見你登台演出過,更沒見你說過相聲,甚至連個笑話都沒見你說過。」

  許逸陽笑道:「你沒見過的多了,你沒見過不代表我就沒有啊,只是有些東西還沒到時候展示給你看而已,時機成熟自然就會展現出來。」

  沈樂樂臉一下就紅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

  一旁的顧思佳見沈樂樂臉紅,一下子也有些侷促。

  許逸陽看得詫異,怎麼個意思?我說錯話了嗎?

  仔細想想,並沒有啊,那就是沈樂樂和顧思佳會意錯了?

  她會意成什麼了?

  那個嗎?

  想到這,許逸陽咳嗽兩聲,岔開話題說:「呃,那個,還是說排舞的事兒吧,既然是歌伴舞,咱得有個聲音大點的兒的錄音機吧?」

  陳猛這時候剛好進班,聽到這裡,湊過臉來,問他:「老許,你剛才說什麼機吧?」

  許逸陽厲聲道:「滾犢子。」

  陳猛一臉無辜:「啥啊……咋地了這是……」

  許逸陽沒好氣的說:「你那個,中午跑一趟電子城,去買個帶功放的錄音機回來,買個好點的,功率大一點的。」

  陳猛趕緊點頭:「行,我吃完飯就去。」

  許逸陽又說:「對了,順便找個附近的卡拉OK,定個包廂,晚上八點過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