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暝教聖女

  小山谷有一隊將士守衛。

  因此熊起和雲瑤一到,便有人通報了趙櫻。

  原本正在谷中忙於實驗的趙櫻立即迎了過來,躬身施禮道:「參見君上,參見熊大人。」

  雲瑤微笑道:「櫻櫻姐不必多禮,我和小熊大人是來看玻璃的。」

  「如此,請君上和熊大人隨我到屋裡···」話說一半,趙櫻就停住了,望著熊起的體型尷尬一笑,道:「還是我將玻璃拿出來吧。」

  說完,她便進入拿出了今日才製造出的玻璃。

  熊起一看,卻見幾塊玻璃被放在木盒中,最大的也就和雞蛋差不多,而且是較為渾濁的綠色,透明度相當低。

  雖然有所預料,但熊起還是有點失望。

  趙櫻知道熊起想要的事那種無色的、透明的、大塊的玻璃,因此,雖然看不出熊起表情,卻也能猜到熊起對這種玻璃塊不滿意。

  她撩了撩額前青絲,道:「我們試了很多種方法,製造卻都是這種綠色玻璃。

  不過熊大人請放心,我會一直試驗下去,直至製造出無色透明玻璃。」

  熊起聽了,想了想,探爪寫道:「你們選料有問題,裡面含有鐵。」

  「竟然如此?」趙櫻看了熊起寫的字,不禁凝眉,陷入思考中。

  見此,熊起、雲瑤便沒打擾趙櫻,直接離開了小山谷。

  ···

  錦國。

  蓉城。

  夜色掩映下,錦侯宮外喊殺聲一片。

  「打進宮牆,活捉**花鎣!」

  「**矯詔篡奪侯位,人人得而誅之!」

  「殺!」

  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刀槍入肉聲以及重物轟擊宮門、宮牆的聲音很快混成一片。

  一些地方甚至著火,照亮了夜空。

  宮內。

  百花苑中,正在吹拉彈唱的樂師都被嚇得跑了調,就連殿中一個個身材火辣的舞女姿勢也走了樣。

  「都怕什麼?給我好好的唱,好好的跳,若再這般拉挎,休怪我不客氣。」

  一個慵懶且帶著魅惑的聲音傳來,頓時樂師、舞女都打了個寒顫,努力維持著樂聲、舞姿的正常。

  這話卻是一側躺在榻上的女子說的。

  只見這女子一隻皓腕支著頭,滿頭青絲如瀑一般流瀉而下,身著寬大的紫紅色錦袍,不僅撩人的玉頸完全暴露在外,便連錦袍下雪峰似的飽滿亦呼之欲出。

  這錦袍雖長,衣擺卻不知何時被她撩直大腿上,一雙修長的大腿相互交疊,配著仿佛雪瓷的玉足,便是不遠處的宦官偷瞥了眼,都不禁垂涎。

  至於其容貌,卻是柳眉斜飛入髻,鳳眼水若桃花,瓊鼻精緻天然去雕飾,皓齒櫻唇,配著鮮紅的唇色,沒有任何突兀,只讓人覺得嬌艷無比。

  這女子便是艷名遠播諸國的花鎣夫人。

  只不過,此時於塌前伺候她飲酒、吃水果的並非俊秀男子,也非宦官,而是兩名同樣嬌艷的披髮少女。

  她似乎對宮外的戰鬥毫不關心,飲了一爵酒,美艷無比的臉染上桃紅,便將她前少女攬入懷中,一陣撫弄,頓時惹得這少女一陣嬌笑。

  「夫人···癢···」

  「哪裡癢?可是心裡?」花鎣夫人亦是嬌笑,玉手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見此,殿內樂師、舞女、宦官,無一人敢直視。

  大約過了一刻鐘。

  宮外喊殺、打鬥聲歇了。

  然後宦官尖銳的通傳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來——

  「上將軍到!」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面部看起來卻有些瘦的中年漢子,披甲挎劍走到殿門口。

  此人便是錦國上將軍,融靈八階的魏重。

  魏重並沒有進入殿中,而是在殿門外抱拳道:「啟稟夫人,叛逆皆已被臣剿殺。」

  花鎣夫人一揮手,殿中的樂師、舞女便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只有宦官以及塌前的兩名少女還在。

  「上將軍入殿搭話。」

  魏重聞言猶豫了下,道:「臣身上占有血污,恐髒了月華殿。」

  「無妨。」

  魏重不再多說,大步走入殿中。

  只看了榻上花鎣夫人一眼,他便低下了頭,道:「正如夫人所料,今夜二公子、三公子、五公子攜門客及十數名文武官員,聚眾三千,意圖攻入宮中。

  不過我大軍早有準備,因此,除三位公子外,余者皆已被剿殺。」

  花鎣夫人聽完笑了笑,道:「老大和老四竟然不在?」

  魏重道:「大公子、四公子府門緊閉,未出一人。」

  「這兩位倒沒那麼蠢,」花鎣夫人說著,自己拿起一爵酒喝了,道:「既如此,便讓他們去給那三個蠢貨送一壺鳩酒吧。」

  魏重聽了劍眉微皺,道:「這樣是否不太好?」

  「如何不好?」花鎣夫人從踏上起身,朝魏重款款走來,「謀逆者死,那兩位雖然沒出現,卻也動了心思,讓他們去,即可給兄弟送行,亦能得到警告。你告訴我,怎麼就不好了?」

  說話時,花鎣夫人來到了魏重身前,身高竟然不比魏重低。

  再加上魏重低著頭,她說最後一句話時,一隻玉手直接搭在了魏重肩膀上,鮮艷如血的櫻唇湊到了魏重耳邊。

  此舉,竟然讓統領魏國十萬精銳,殺人無數的上將軍身子顫了顫。

  他開口,聲音乾澀,「夫人說的是,臣遵命。若無別的事,臣便告辭了。」

  花鎣夫人輕笑,聲音仿佛春風吹起池塘里的微波。

  「上將軍為何不敢看我?」

  魏重不說話,額頭卻沁出了細汗。

  須知,哪怕之前剿滅宮外叛亂,他也未冒一滴汗。

  若僅如此,也只能說明他緊張。

  然而他的臉色卻還微微發白···

  「上將軍怕我?」花鎣夫人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勾住了魏重的下巴,緩緩抬起。

  魏重垂著眼帘仍不敢看花鎣夫人,卻不得不再次開口。

  「夫人不僅是先君上夫人,更是暝教聖女,還請自重!」

  「哈哈哈哈···」

  花鎣夫人聽了收回手,一甩衣袖仰面大笑起來,當真是花枝亂顫,更令人不敢直視了。

  笑聲一歇,她悠忽化作一道殘影飛退,眨眼人便又側躺在了榻上,看著魏重道:「真是好笑,你一個老男人,竟然以為我會對你有興趣?」

  魏重原本微白的臉發紅,心想:我才四十出頭,那裡老?

  這時花鎣夫人似乎是沒了興致,慵懶地道:「今夜之後,應該便無人敢壞你我的大事了。

  北方雍國與燕國已然各自陳兵冀國邊界,大戰一觸即發,是該你領軍北上的時候了。」

  「臣明白。臣···告退。」

  說完,見花鎣夫人沒出聲反對,魏重這才退出大殿。

  到了殿門外,他便長出一口氣,大步離開了。

  錦侯瓮,他與花鎣夫人扶持三歲稚子繼位,世人皆道他是主謀,卻不知,他只是花鎣的一枚棋子。

  甚至,這錦國第一高手也不是他,而是這個艷名遠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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