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軍營。
中軍大帳內。
田先武高坐在主位,兩邊除了以陳國前將軍鮑功陳國諸將,還有舒國上將軍黃天長及偽魏王元疇、廬州知府曹瑧、都陸知府高棟。
田先武四十許的年紀,相貌儒雅,留著一部好看的鬍鬚。
若非他身穿鎧甲,腰間佩刀,不認識的人第一眼見到他,絕對會認為是位儒者,而非將軍。
掃視帳中眾人一眼後,他便開聲了。
「據探子回報,司馬坦已率領十萬的大軍行至義陽府,距離皋城已不足百里,諸位以為我聯軍該如何應對啊?」
聽見這話,鮑功便道:「上將軍,某認為,我聯軍二十萬,而司馬坦則只有十萬兵,且魏軍軍心不穩,戰力比不如我聯軍將士。
如此,我等或可移師迎戰,爭取在老鴞嶺、煙龍尖之間與其決戰。
此處地勢開闊,卻又並非一片坦途,恰好適合我軍擊潰司馬坦所部後將其圍殲!」
聽了鮑功的話,田先武沒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而是看向黃天長、曹瑧等人。
曹瑧拱手道:「田將軍,司馬坦兵馬雖少,但身邊高手卻多。
此前我魏國各地反正之勢力,大部為其所滅,固然有其蓄謀良久、我等卻準備不足之故,但與其身邊的高手也不無關係。」
「哦,司馬坦身邊有哪些高手呢?」田先武聽聞曹瑧言語來了興趣,道:「聽聞而今龐軒、薛紹戒備其囚禁,只有一個左丘勝為其所用,難不成魏國還有其他願意與司馬氏同流合污的高手?」
曹瑧道:「不知是否因為投靠雲氏的緣故,那司馬坦身邊有一狐一猿兩隻異獸,一個融靈七階,一個融靈九階。
另外,司馬坦身邊還有一神秘女子,不知是何來歷,據說我魏國不少反正的忠良之士(地方反叛勢力首領)便是為其所暗殺。」
曹瑧說完,田先武還沒表態,鮑功便哈哈大笑起來。
「曹知府,便算如你所說,算上司馬坦及其兒子司馬淮山,他們也不過五位融靈七階以上的高手。
可我們聯軍有多少高手?鮑某與黃將軍具是融靈七階且不提,我軍中有澹臺明樓、澹臺明山兄弟,具是融靈八階!
另外,我們上將軍亦是融靈八階,再算上曹知府與高知府軍中各有一位融靈七階,我們足有七位高手,難道比對方少嗎?
何況,大軍交戰,融靈高階能起到的作用不過衝鋒陷陣,即便是融靈九階,一旦陷入軍陣中也是九死一生。
我聯軍有二十萬大軍,司馬坦卻只有十萬,何懼之有?」
聽鮑功如此說,曹瑧臉色略有點難看,辯駁道:「我並非懼怕司馬坦所部,只是想告知上將軍其實力,希望聯軍能夠謹慎些。」
鮑功聞言,臉上就露出冷笑,又要開口嘲諷。
說實話,他是真瞧不上曹瑧、高棟這些魏國地方勢力,甚至瞧不上舒國,只覺得僅憑他們陳國大軍,便可橫推如今的魏國。
介時,大陳坐擁膏腴之地近百府,富甲天下,無論是南下攻略羅、舒等國,還是閉上擊燕、雍等諸侯,何人可敵?
但是,在鮑功開口前,田先武卻是輕咳了聲,阻止了他。
「鮑將軍休要再說了,曹知府所言不無道理。就算我聯軍在高手、兵力方面,相較司馬坦所部皆占優勢,但還是需要謹慎的。
這樣,諸將請聽某軍令:此番大戰,便由鮑將軍率領三萬精銳為前鋒,先行移師至老鴞嶺、煙龍尖一帶,搶占有利地形,修築營寨。
曹知府、高知府所部為左軍,護我大軍北部側翼;黃將軍率領舒軍為右軍,護我大軍南部側翼。
三日之後,午時之前,務必行軍之老鴞嶺、煙龍尖之間。逾時不至者,軍法處置!」
說到最後,面相儒雅的田先武終於露出了二十萬大軍統帥的威勢。
帳中諸將皆是一凜,便齊聲應道:「喏!」
等諸多將領從中軍大帳離開,回到各自營地後,高棟卻是找到了曹瑧這裡。
別看此前兩人不對付,但畢竟同為魏人,在這聯軍之中卻是最親近的。
見了面,示意曹瑧揮退左右,又令其侍衛在營帳外警戒,高棟才皺著眉頭質問:「方才為何不告訴田將軍司馬家老祖之事?」
曹瑧顯然對高棟質問的語氣不滿,也皺眉道:「我若說了,你以為陳、舒兩國還會助我等攻司馬氏?
何況,司馬家老祖之事畢竟只是傳言。先前各家便因為輕信此事,才為司馬坦所制,失去了先機。
說到底,司馬家老祖到底存不存在還兩說,我等豈可以此事禍亂聯軍軍心?」
「那倘若司馬家老祖真的存在呢?」高棟再次質問。
「高知府!」曹瑧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若司馬家老祖真在,當初司馬坦請雲國女侯來大梁時他會不出現?」
聽到這裡,高棟算是明白了。
搞半天,曹瑧其實根本不相信司馬家老祖之事。
於是他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心裡卻打定主意,大戰開啟後,一旦見勢不妙,立即開溜···
金寨。
司馬坦所部營地,中軍大帳旁邊的營帳內,司馬坦正在處理軍務。
忽然,他聽見什麼聲音,感覺帳內湧現一股熱風,便瞧見帳內多出一個人來。
他先是一愣,隨即立馬起身驚喜地道:「老祖,您回來了?!」
「嗯。」司馬德炎點頭,隨即便不滿地道:「我讓你選幾個族中美女送到雲谷去,你為何一直拖拖拉拉地不辦?!」
「啊?」司馬坦聽了發愣,隨即道:「老祖何時吩咐的此事?」
司馬德炎驚訝道:「你沒收到我的書信?!」
「沒有啊,我還以為老祖受到那頭熊···」
「要叫主上!」司馬德炎一臉嚴肅地打斷了司馬坦的話,然後訓斥道:「而今老祖我已成為主上奴僕,我司馬家便都是主上的奴僕,不管在不在主上跟前,都不得對主上不敬,記住了嗎?!」
司馬坦聽了眼角微抽,有些接受不能。
他很懷疑,老祖是不是被那頭熊用什麼迷心術控制了。
否則即便如他這般中了心雷引,也不該如此心甘情願地給一頭靈獸為奴僕啊。
可是,這種質疑他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悶悶地應道:「記住了。」
司馬德炎點頭,隨即便沉吟著道:「你既然沒收到我書信,那多半是雲瑤沒送。
哼,定然是她偷看了我的書信,知道我想送美女給主上,擔心地位受到威脅,這才扣下了書信。」
司馬坦在一旁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老祖何為對給一頭熊送美女如此執著。
難不成是那頭熊喜歡吃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