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將泡麵盒扔進垃圾桶里,她知道陸子衡說的是網絡上的那些事。
「自然是不會辜負你背後的幫助啊。」沈清歡回過頭,杏眸里藏著星星,陸子衡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姑娘,又回來了。
陸子衡並沒有聽牆角的習慣,只是周子涵昨天與江司律嘀咕的中心是沈清歡,他就多聽了幾句。
周子涵氣憤地說從來沒有見沈清歡性格那麼軟的,被人欺負成那樣了,也不會在公開場合回擊。
江司律倒是理解沈清歡,他安撫著周子涵的情緒,說沈清歡不跳出來揭黎曉婕的短,是因為在意兩個人之間曾經的友情。
「怎麼你也是和歡歡一樣的認為!我真的都快氣死了!她都不把歡歡當朋友了,歡歡還拿她當什麼朋友!你是不知道,那黎曉婕趁著這段時間,拿著她的自以為,在我們以前的班級群里各種賣慘,好多人跟風,歡歡都被罵成篩子了!」
「大家都有各自願意選擇相信的對象。」江司律看著急紅眼的周子涵,溫和道:「也就證明了一件事不能用絕對、片面的目光去看待。沈同學的沉默,與那位沒見過面的黎同學的咄咄逼人,都像是在這件事裡受到了所謂的委屈,可成份有多有少,法學的存在,就是中和這些,以達到平衡。」
周子涵一根筋,江司律囉里八嗦地講了這些,她不懂,也不想明白那樣沒用的雞湯。
拿受了委屈多少算的話,她還覺得歡歡受得委屈多了些,雖然外表嘻嘻哈哈的,可周子涵能看出來沈清歡內心的那些沉重。
陸子衡在這一點上,與周子涵的觀點一致。
他的世界存在絕對的黑白,他要保護的姑娘,就不能受半點委屈。
「……我以為……」
「你以為我性格柔柔弱弱也會像遭遇網暴時那樣沉默。」沈清歡輕而易舉就戳穿了陸子衡的心思,「可是啊。好不容易擁有的現在,我又怎麼會讓自己過得那麼憋屈。」
她只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心生了病。
不願意把自己變成一隻每天只會狂吠的瘋狗。
即便遭遇那些不忍直視的煩心事,沈清歡仍然願意相信還有溫暖的人,還有溫暖的光。
重活一世,沈清歡看得很透徹,她這樣的認知,怕是不能被絕大多數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年輕人認可,她也沒打算做聖母,求著所有人都與她觀念一致。
昨夜,她躺在教師公寓的床板上,她想起舊時觀看的恐怖片,人之所以變成鬼後,就是想要了斷生前的夙願。因為生前被欺.辱,所以做鬼也不會放過那人。
最後,看著生前欺負自己的人也死了,夙願才圓滿,才能重走奈何橋。
沈清歡當時觀影后,有個疑惑,那就是欺負自己的人死了以後,也變成了鬼,兩隻鬼是不是又要相鬥?電影裡並沒有演,就像是小說里也會常常出現自相矛盾、沒辦法解釋的現象,最後只能被解釋情節為了劇情而服務。
但也不是不讓你受了委屈,就一味地憋著。
公道自然要討,但絕不是用對方那種違法亂紀的方式,去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