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對於陸子衡來說,這塊帶血跡的床單意義深重。
「陸醫生,請冷靜。」李曉霜的眼裡閃現一絲精光,她的雙手按壓在桌子:「請你好好地說明這塊床單為什麼沾染了血跡,被你特地用真空袋封存?」
陸子衡繃緊唇線,他知道,自己方才舉動是唐突了。
那塊帶血跡的床單,是兩年在北海前......
陸子衡不配合調查。
沈清歡從顧琛那兒聽到的就是這些,據說陸子衡的問答是卡在了一塊帶血跡的床單。
不光不配合,還從李曉霜那兒將床單死死地捂住所謂的物證,不知道,還以為陸子衡突然間就抽風了。
陸震霆當然不可能任由兒子一直在派出所那種地方的。
出乎意料的,陸子衡平日裡那麼驕傲的人,竟然破天荒地在陸震霆的面前低了頭。
「阿衡。」陸震霆頓了頓:「你總歸告訴我,那塊帶血的床單是什麼吧?」
陸子衡清俊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不自然的情緒,「我有說不得的苦衷。」
事情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那裡有什麼說不得的苦衷,莫非是——
「床單上的血跡是清歡的吧?」陸震霆自認為自己問得並沒有那麼直白,自己兒子居然耳根都紅了,他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陸震霆摸了摸下巴,尋思著自家小子還挺不一般的。
「你完全可以讓李隊長拿去做血液樣本。」陸震霆繼續道:「所有的誤會都會得到解決。」
「歡寶剛拿到保研的資格,我不想讓她的名譽再受到半點兒損失。」
陸震霆心裡猛然一陣悸動,他的視線對上了陸子衡眼裡的柔光,他衝著陸子衡點點頭:「之所以選擇留在這兒,是在放長線釣大魚的吧?」
敵人在暗,而他們在明,只能夠以身犯險,才可以打破僵局。
不愧是父子,即便是多年的隔閡,兩個人還是能夠達到思想上的共鳴。
陸子衡微微頷首,等到陸震霆轉身要離開時,他突然道:「媽......媽還好嗎?」
前不久他在麵館看到盛光明和葉蘭芝,還一度覺得陸震霆與葉蘭芝是分手了。
「嗯。」陸震霆老臉一紅,顯然是最近兩個人的關係又有了緩和。
律所外。
沈清歡望著剛出來的慕容晴,大步向前,「小晴。」
「偶像!」慕容晴抿了抿唇:「考慮到你與陸學神之間的親密關係,如果真要打官司的話,恐怕你的話不能夠被作為堂上的證據。」
「那我去霍氏找南桑姐。」沈清歡在來的路上就告訴自己不要慌,可是有這麼可能不慌呢,她沒辦法想像如果沒有陸子衡,往後餘生還靠什麼去支撐。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晴從未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沈清歡,她握著她的手,就像是在A中念書時,自己遭遇輿論的漩渦,沈清歡的挺身而出,慕容晴也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沈清歡:「偶像。陸學神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那麼多大風大浪他們都走過來了,現在這些不過是塵世中的一粒浮萍,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