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有毒

  如此一來,沈惜不僅有了殺人動機,還有了殺人的機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沈惜忍不住倒絕。

  主要也是這畫風變的實在有些突然了。

  沈惜抓住憐月的手,可憐兮兮的問道:「那他們有沒有準備什麼青菜雞蛋啊?」

  「啊?」憐月有些沒聽明白:「什麼?」

  沈惜又重複了一遍:「就是用來砸人的東西。」

  「那倒沒有。」憐月搖搖頭:「娘娘可是擔心他們會對娘娘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可不是嗎,那個狗皇帝到處造謠,不就是想搞臭她的名聲嗎?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故意派人在人群中起鬨呢。

  沈惜實在是氣的牙痒痒。

  「不是如今都在說本宮害死了王爺嗎?」沈惜瞅了一眼憐月,幽幽的說道:「他們想給他們的王爺報仇。」

  所以會不會要想方設法的弄死我這個惡毒的女人?

  憐月鬆了口氣:「王妃放心,如今的青菜和雞蛋都貴著哩!」

  「……」

  就算心裡再不願意,她到底還是要出去的,穿了一身孝服走在最前面,腳上還在隱隱作痛,雖然書琴特地墊了很多棉花在下面,但是該疼的還是會疼。

  風雪依舊很大,沈惜懷裡揣了一個湯婆子,她一向喜歡穿狐裘,但是今日披的卻只是一件大氅。

  沒想到也挺暖和的。

  沈惜一步一步走向皇陵,天空中飄散的除了大雪還有紙錢,天色實在有些昏暗,以至於讓人一下子都有些分不清大雪和紙錢的區別。

  沈惜覺著這一路的紙錢實在是給那些掃街的百姓出難題,紙錢浸了水本就容易破,更何況又是被人踩踏過的紙錢,天一冷這路上又容易結冰,黏在路上一坨一坨的,到時候估計整條街都很難清理了。

  想到這裡,沈惜又覺得實在是造孽。

  其實她只要走到一半然後等著轎子來抬她就好,畢竟去皇陵的路可比城門口到攝政王府的路長多了,而那邊已經有車輦在等著他們了,到時候連棺槨會有另外的車裝,若是單靠腳走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呢。

  馬車上已經點了火盆,沈惜剛剛進去就感受到了一陣暖意,這次她坐的不是蕭徹專屬的那輛,而是皇陵專用的馬車,最上面寫著一個「皇」字。

  她將手裡的湯婆子放到一邊,然後把鞋子一脫,小巧的雙足就放到了火盆上烤。

  雖然她這鞋子裡還有一次層防水布,但是有些冷真的是能透過層層保護滲進去的,況且她本就畏寒,天一冷這腳就暖不過來,這會兒更是冷的發緊。

  她的腳踏在地上,有些地方化了雪之後剛剛結起了一層薄冰,隨便一腳踩下去都能帶著她的裙擺一起濕掉。

  反正到皇陵的路還很長,怎麼也得走上一個時辰,所以她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烤火的事情會被發現。

  一直到烤的腳都開始發酸了,沈惜才戀戀不捨的把腳收回來。

  湯婆子已經有些冷了,這會兒也不可能再換個新的了,沈惜想了想,腦子裡蹦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因為湯婆子裡灌的本就是熱水,這馬車裡也有水和火,就是怕萬一火盆子滅了不能及時點燃,她可以……用這火盆子上的火將水加熱呀!

  沈惜為自己這個絕佳的主意而傾倒,自己真是一個小聰明呢。

  說做就做,沈惜將湯婆子放到了火盆上,這火盆上約三寸的地方有一塊鐵蓋在上面,沈惜估計是用來熱水的。

  如今用來熱湯婆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怕湯婆子裡的水燒乾,沈惜還時不時的瞅一眼,然後往裡面灌水,等到水徹底煮沸了,沈惜才隔著大氅將湯婆子提了下來,然後又給自己熱了一壺茶。

  燒的滾燙的鐵板自然很容易加熱東西,而那水原本也就還有些溫熱,因此才一會會兒水就開了。

  沈惜心裡十分滿意。

  一口茶飲下,沈惜只覺得甘美異常。

  沒想到這裡的茶居然這麼好喝,沈惜忍不住鬆了松眉眼,又是兩杯茶下肚,整個人似乎都暖了許多,連四肢百骸也得到了滋潤。

  下雪天馬車行駛的緩慢,原本一個時辰的路如今硬生生的已經拖到了一個半時辰。

  而書琴和憐月則在另一輛馬車上,憐月還時不時的掀起馬車的帘子來看看行在到了哪裡,而送葬的隊伍皆都騎著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的行在雪面之上。

  所有的守衛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在一片茫茫的大雪之中顯的格外招眼,尤其是秦召,整個人冷的都快和這雪地里的雪有的一拼了。

  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守護皇陵的軍隊了,高高聳立的皇陵讓眾人都忍不住心聲敬畏。

  其實除了文惠帝,歷代的君王都是很受人尊崇的,無論是他們的手段還是治國的才能,都讓人心生折服。

  只有這文惠帝像個撿來的。

  皇陵中的女眷是只有正室才能入葬的,沈惜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也在葬在這裡心裡就忍不住發虛。

  歷朝歷代都是皇嗣稀疏,所以能以王爺的規格入葬的,如今應該還是頭一回吧,沈惜想道。

  沈惜感覺到了速度逐漸開始慢了下來,心知應該快到了,於是連忙將湯婆子收好,然後穿好鞋襪正襟危坐。

  官員是一早就在皇陵里等著了,沈惜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湯婆子,雖然還是很燙,但是比一開始的時候好很多了,她注意著些拿也沒有關係。

  接下來的儀式就是很俗套的事了,沈惜看到「蕭徹」的遺體被送入了純金打造的棺槨里,隨著禮部大臣高亢又悲涼的聲音,儀式終於結束。

  沈惜帶著大臣剛剛上完香準備離開的時候,皇帝又到了。

  沈惜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這皇帝來皇陵做什麼。

  「朕來給愛卿上柱香,愛卿在世的時候為國事勞心勞力,朕替百姓深表感激。」皇帝又說了一番聽起來大義凜然的話,但是聽的沈惜只想吐。

  真噁心人。

  太后是真的敢讓他出來丟人現眼,也不知道他這些列祖列宗在這裡會不會想從棺材裡爬出來把他給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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