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離開,她重新回到病房內:「老公,爸爸他……」
「他知道了。」唐肆低聲答道。
雲熙猜到父子二人的談話內容,走上前來,扶住唐肆的肩膀。
「以後,我們一起好好孝順爸爸。」
伸臂圈住她的腰,唐肆輕輕點頭。
片刻,他又抬起臉。
「對了,寶寶還好吧?」
從他清醒後,兩人就一直忙碌,甚至都沒有時間聊一聊孩子的事情。
雲熙側身坐到他身側,「放心吧,一切都好。」
伸過手掌,輕輕撫過她還平坦的小腹,唐肆抬手將她擁到自己的胸口。
「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那你以後可要幫我帶寶寶。」
「我保證。」
「對了。」雲熙抬起臉,「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爸爸,等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唐肆點點頭,將她擁到懷裡。
大手溫柔地撫著她的背,男人的目光一點點地轉冷。
「明天,你安排一個慶功宴會,讓所有唐氏高層都參加。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們母子!」
現在,一切證據和資料都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也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
*
楚老爺子的手術,一直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才完成。
手術室門打開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醫護人員將楚老爺子推出來,眾人立刻一擁而上。
楚離也大步走過來,卻被姑姑、姑夫和兩個表哥表姐擠到一邊。
「小離!」商黎看在眼裡,小跑兩步,拉住她的胳膊,「放心吧,老人家的手術很順利,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的身上還套著手術室的綠色無菌服,比起平常的他少了幾分妖孽的氣質,卻更加讓人看上去安心。
楚離抬起臉,注意到男人額上那一層細密的汗水,心疼地皺眉。
「看你,這一頭都是汗!」
她下意識地從身上取出紙巾,想要幫他擦一擦。
手伸到一半,又意識到一邊,忙著縮回來,將紙巾塞到他手裡。
「那個……謝謝你。」
「大家這麼熟,不用客氣,走吧,我們一起到病房看看老人家的情況。」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楚離幾次悄悄看向商黎,欲言又止。
頭上,一沉,是男人的手掌落下來。
楚離抬眸,正對上商黎含笑的眼睛。
「放心吧,老人家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我,本人可是帝都最好的心外科醫生,知不知道?!」
嘴裡安慰,商黎笑著揉揉她的發頂。
剛剛利用手術的時候,楚離特意向醫院裡的護士打聽過,知道商黎是全帝都最好的心外科大夫。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不遠千里地趕回來,給老人家做手術,老人家的結果如何還很難說。
手術方案是昨天晚上才定的,當時二人還在一起吃飯喝酒。
不難想像,昨天晚上他只怕是一夜沒睡覺。
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然後又是這麼五六個小時的高強度的手術……
商黎付出了多少辛苦,她不用想也能猜到。
偏偏,她還在騙他。
越想,楚離越覺得內疚。
他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騙他?
抬起臉,楚離輕吸口氣。
「六哥,我……」
叮——
電梯到達樓層分開。
商黎微微揚眉:「你什麼?」
注意到電梯門外不遠處,站著的楚家人。
楚離的目光落在楚媽媽身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如果她承認自己是女扮男裝,媽媽怎麼辦,在爺爺那裡她怎麼交待?
咬了咬牙,楚離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壓回去。
「沒事。」
抬手揉揉鼻子,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楚離轉身走出電梯。
兩人一起來到病房門外,商黎到重症監護室內,看看老人家的情況,重新走出來站到眾人面前。
「老人家的情況很穩定,不過清醒大概還需要幾個小時,重症監護病房有護士負責,你們留一個家屬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就行,沒必要都留在這兒。」
楚家幾人知道他與楚離是好朋友,對他的態度很是冷淡,只是禮貌地客氣幾句就走到一邊。
楚家大女兒轉臉看向楚媽媽:「我們這都有工作,要不……你留下吧!」
楚家二女兒也附和著:「是啊,今晚上你留下,明天我們再過來。反正你也沒工作,閒著也是閒著!」
……
楚離看不下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媽媽她……」
「好了,小離!」楚媽媽攔住女兒,「好,我留下,你們回去吧!」
大家相繼離開,楚媽媽一臉感激地走到他面前。
「這一次,真是辛苦您了,要不是您……老爺子的手術也沒這麼順利。」
「沒關係的,阿姨。」商黎一臉笑容,「我和小離是好朋友,您不用這麼客氣的。」
「那我就不多說了,小離啊……」楚媽媽轉臉看向楚離,「這麼晚了,你快去請商主任找個地方,好好吃點東西,爺爺這裡媽媽會留下。」
楚離哪裡忍心:「媽,您自己身體也不好,還是我留下吧?」
「你那麼忙,哪有時間,人家商醫生還沒吃飯呢,快去!」楚媽媽笑著推一把她的胳膊,「記得多點吃菜,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商主任。」
楚離看看商黎,也是有點過意不去。
「媽,那我們先去吃飯,一會兒帶點吃的回來給您。」
「好,去吧去吧!」
商黎向醫護人員交待幾句,告辭楚媽媽,和楚離一起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來吧,我們先去趟辦公室!」
走進商黎的辦公室,他利落地脫下身上的無菌服。
看男人赤著的上身,楚離忙著將目光隔開。
從衣櫃裡取出一件新襯衫披到身上,商黎轉身走到她面前:「大家都是男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楚離強裝鎮靜:「我……我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嗎?」
「放心,本人臉皮很厚!」商黎說著,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
楚離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背已經抵到衣柜上。
抬起右手,商黎從衣柜上層取下自己的西褲。
注意到楚離慌亂的眼睛,他一手捏著西褲,臉就低下來,湊到楚離面前。
「大家都是男人,你還臉紅,我說小離……你這情況不對啊?」
「我……我哪有?」
「還沒說有?」
商黎拉開櫃門,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向衣櫃裡的鏡子。
他一手扶著她的肩膀,頭就低下來,湊到楚離耳側。
「自己看看,臉紅不紅?」
感覺著他的呼吸掠過耳側,楚離瞬間小心臟狂蹦,慌亂地想要逃開。
「六哥,你別……別鬧!」
商黎一把扣住她的腰,楚離後退一步,後背已經貼上他的胸口。
隔衣感覺著男人胸口的溫度,楚離當場石化。
「來,我摸摸,這小心臟跳得快不快!」
商黎壞笑著抬起右手,手掌就向她心臟的位置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