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十萬個為什麼」

  「那好,我去那邊,將雲槐尊上叫過來。」

  雲槐聽說有消息了,落地的時候都急得,腳後跟踩衣擺,晃了個踉蹌。

  玉長風趕緊扶住他,後者反主動抓住他手臂,「找到了?人在哪兒呢?」

  「我覺得大概是找著了,不出意外的話,人應該在裡面呢。」

  雲槐一臉難以置信,「這下面如此深,或許連呼吸條件都沒有,怎麼可能在下面?」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換個方向尋尋吧。」

  雲槐又道:「話雖如此,但咱們已經找了一天一夜了,還是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為好。」

  隨即他又有些苦惱地喃喃:「只是要如何得知,下面有沒有人呢?」

  「這個好說。」玉長風耍帥地撩起額角碎發,「雲槐,你且看我的。」

  說話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雲槐疑惑地看著他,一系列迷惑行為。

  蕭璟泫仿佛意識到什麼般,立刻抬手捂住了楚淮舟雙耳,將人按在自己胸口。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長風洪亮的聲音,在甬道里盪了幾個來回,震耳欲聾。

  「喂!有沒有人?雲瀾!蕭璟泫!你們在下面嗎?」

  少頃,回音漸漸弱下去,蕭璟泫才若無其事地鬆開楚淮舟,揉了揉自己耳朵。

  吐槽道:「閣主這麼好的嗓門,不去唱山歌,真是可惜了這洪亮。」

  楚淮舟臉上因牽手而染上紅暈,好不容易消散下去了,此刻,又騰地燒了起來。

  好在是在昏暗環境中,沒有人能發覺,就是他自己,也感覺良好,只是個擁抱。

  但是,哪有人剛相互表明心意,就不僅牽上手了,還摟摟抱抱的啊?

  在情感上面,楚淮舟還是不能做到坦然自若,不能做到閒庭信步。

  蕭璟泫見人還靠在自己胸膛,心裡別說有多歡呼雀躍了,嘴角咧到了耳後根。

  若非危急情形所迫,他簡直不忍心打擾。

  「小師叔,你還好嗎?是不是被嚇著了?」

  楚淮舟才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了蕭璟泫,心臟悸動不已,又發起熱來。

  他手勁兒可不小,蕭璟泫後背撞在牆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我沒被嚇著。」楚淮舟伸出手想拉他,又憶起他掌心那熱熱的溫度。

  最終,縮回了手,「閣主和師兄還在上面,我們趁現在快出去吧。」

  「好。」

  蕭璟泫大步流星地追上來,走在他身側,伸出食指勾了勾他小拇指,又撓撓他掌心。

  做完了所有小動作,最後,十分自然地牽起了楚淮舟的手。

  才先斬後奏地問:「小師叔,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楚淮舟輕抿住下唇,臉頰漸漸薄紅起來,羞恥得死死不肯說話。

  實際,心中卻在弱弱地吐槽:明明就已經牽上來了,還故意問什麼問啊。

  在昏暗環境中,蕭璟泫的聽覺變得異常靈敏,聽見了他有些沉重緊張的呼吸。

  不禁失笑,小師叔臉皮薄,若是做這些曖昧動作還問的話,很容易害羞。

  但是,他也有些苦惱,若是不先前問的話,也不能知道小師叔是否願意。

  「以後,不必再問我。」楚淮舟忽然說,聲音小若蚊嚀,「只要是同你做的事,我都願。」

  蕭璟泫愣住,半晌,才闔了闔酸澀的眼眶,聲音低沉輕啞,「知道了,小師叔。」

  小師叔啊,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此刻說的這些話,代表什麼啊?

  這完全是在請君入甕,是在邀請心思不純,腦子整日都在想些少兒不宜之事的蕭璟泫,春心蕩漾,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這完全就是玩火自焚啊!小師叔。

  他在心中反覆警告自己:小師叔生的處子之心,單純又澄澈,不可行過分之事。

  不可想,不可念,更不可做。

  蕭璟泫意識深處,理智跟欲望做著鬥爭。

  距離出口越來越近,玉長風和雲槐的議論聲,聽得愈發清楚——

  「雲槐,看吧,沒人答應,他們應該沒有在下面。」

  「弟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別問,你倒是講啊。」

  「或許,雲瀾尊上和璟泫師兄在下面呢,但因出現了某些意外,不能答話呢?」

  雲槐眼神立即變得有些凶,嚴肅狠厲,「別胡說!他們兩個大活人呢,能出什麼意外?」

  楚淮舟有些哭笑不得。

  牽著蕭璟泫從黑漆漆的甬道走了出來,「閣主,師兄,不必擔心了,我們沒事。」

  玉長風都被這樣的雲槐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聽見雲瀾聲音時,如臨大釋。

  「回來了!看吧,我就說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雲槐現在即便是對他,也沒有好臉色,神色淡淡,目光沉沉: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轉眼就看見了,兩人緊緊扣在一起的手,以及楚淮舟身上的鮮紅,華麗吉服。

  「師尊。」蕭璟泫有氣無力地喊了他一聲,似乎有些精疲力竭。

  楚淮舟注意到對面眾人,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連忙掙開了蕭璟泫的手。

  他心知小師叔臉皮薄,且又極好面子,稍不注意便會惱羞成怒。

  便露出人畜無害的乖巧笑容,解釋道:「剛剛裡面實在太黑了,抓著手以免走丟。」

  「這個能理解,能理解,只是,雲瀾啊,你來時不是一身青衣嗎?怎麼忽然……」

  玉長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雲瀾身上的大紅喜袍,同時嘖嘖稱奇。

  雲槐雖是什麼都沒問,但多少都能瞭然於心,視線追隨著這氣氛不對勁的二人。

  「在下面,是同冥龍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兒嗎?」為何換上喜袍?

  「我看著,這副狀況,不像什麼棘手的事兒。」

  玉長風身後的女弟子竊竊私語,剩下的只敢在眉目之間傳遞。

  她們不敢說出來的話,玉長風代替並給接了下去。

  「倒像是,冥龍擄走雲瀾,看上了他沉魚落雁的皮囊,打算強娶他。」

  「讓咱們俠肝義膽的小璟泫給知道了,那是一百個不同意,莽上去搶婚了吧?」

  他做出捋鬍子的動作,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什麼也沒摸到,讓他略微顯得有點尷尬。

  「雲瀾,我推測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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