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這會兒眼前一黑,果然不能做壞事兒,瞅一瞅,這又被抓個現行。
他不是男主角嗎?
怎麼運氣能背到這個程度?
江林腦子飛快的亂轉,琢磨著該怎麼圓過去這個謊。
誰知道就在這時年輕女人走上前來直接對江林和張有才說道,
「哥,弟弟走,咱回家要走也是讓他走,憑啥我沒做錯事還要跟見不得人似的躲著人?」
這回江林和張有才倆人張大嘴巴。
不對啊!
這姐夫沒見過大舅子小舅子能認錯,親姐還能認錯哥哥和弟弟?
江林和張勇才站在原地都沒敢動彈地方。
女人朝前走了兩步,卻回頭看到兩人沒動,眉頭一皺,說道。
「哥,大林子,你倆幹啥呢?趕緊跟我回家呀。」
王建發在三人身後做了個請的姿勢,一臉苦笑的說道。
「哥,大林子,你們快回吧,我我去給你們買點兒肉去。」
結果王建發跑的比誰都快。
虎子看到母親笑盈盈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女人。
「媽,你可算是回來了,走,咱回家,我爸去買肉了,你不知道這兩天家裡那都不是人過的地方,咱家都快成豬圈了。」
女人拉著虎子回頭看,兩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哥,大林子走吧,上家去,在外面算咋回事兒?」
站在原地,人家根本沒挪動地方。
張友才看了看江林,這咋辦?
事情辦到這個份兒上他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這女人肯定知道他倆是假冒的。
知道他倆是假冒的,還讓他倆去家裡。
肯定是有問題。
江林急忙上前拱手,剛想說話。
「姐,我其實……」
「大林子,孩子在你可別亂說話,免得被小孩子學壞了。有啥話咱回家說。」
女人卻搶先一步堵著住了他們的嘴,臉上的笑容讓兩人心虛的不行。
「走啊,還等著幹啥?王建發去買肉了,一會兒回來,咱可是有啥話就不好說了。」
江林咬了咬牙心一橫一跺腳,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除死無大事。
倆人頂多是揭穿他們假冒,還能怎麼著?
也不能把他們吃了,送派出所肯定不存在的,咱又沒幹啥壞事兒。
兩人跟著女人直接來到了他家他們家住在二樓,二樓的其中一間房子這裡不是筒子樓,一層有四戶人家。
開門進去就能看出來,王建發這條件不錯,這屋子按以後的標準起碼也是個三室一廳。
不過一進屋,倆人差一點兒沒繃住,這屋子果然像虎子說的像是個豬圈一樣。
滿地的垃圾不說,桌子上扔著吃完飯的剩菜剩飯,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收拾,飯菜上面都長毛了。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腐爛飯菜的酸臭味兒。
地上有瓜子皮,水果皮,還有灰塵,還有孩子們踩爛的果皮留下的痕跡。
沙發上扔著書包,扔著衣服,臭襪子東一隻,西一隻。有一隻搭在客廳的燈罩上面,另外一隻則是扔在桌子上的收音機上面。
孩子們的衣服鞋子扔的到處都是,這屋子要不知道還以為被搶劫了。
這回輪到女人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沒想到自家居然是這個樣子。
「對不住啊,我兩天沒在家,他們父子三個做慣了甩手掌柜。」
急忙用腳踢開門口扔著的歪七八扭的鞋子,那鞋子還散發著一股臭味兒。
江林聽了這話笑著說道,
「姐,咱是自家人,這有啥客氣的!
對了,姐,你不能老把事情攬到你一個人身上,你如果把這所有的事情幹了,姐夫閒的沒事兒,自然就有心思往外跑。
女人啊不能太好強,不能事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這知心的話立刻讓女人心裡一動。
是啊,這些年自己大包大攬,把家裡所有的事情都包攬。
又照顧孩子,又照顧老人,還要照顧王建發,就是因為自己做的太好了,才讓王建發有時間往外跑。
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
「虎子來把鞋櫃兒這裡的鞋子收拾一下,還有這球鞋是你的吧?都臭成這樣了,趕緊拿去刷一刷。」
開口說話的卻是江林。
這話說完女人一開始有點兒不高興,自己兒女她還沒有使喚過呢。
可是又聯想到剛才江林所說的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人家是在給自己樹立一個榜樣,再告訴自己,不光丈夫可以使喚教育兒女也一樣。
虎子聽了這話,一臉不高興的跑到跟前。
「小舅舅這留給我媽干就行,這些平日裡都是我媽乾的。走,咱進屋坐沙發上,我給你開電視。」
然後一臉隨意的對女人說道,
「媽,你就快干吧,這幾天你不在家裡都亂套了。媽都怪你。」
女人被這話氣的火氣上涌,再想到江林剛才說的話,立刻意識到。
其實在這件事情不光是埋怨王建發和孩子們。
認真的想一想自己也做的不對。
每個人都有錯的地方,自己不能一味的埋怨別人。
是她太慣著他們了。
就在這時只聽江林說道,
「虎子,你這話是什麼話?
你這麼大孩子,小舅舅也不瞞你了。
你媽身體不好,這些年是強撐著自己有病的身子,天天伺候你們爺兒三個。
明月呢把明月叫來舅舅,跟你們倆好好的說道說道。」
就在這時屋裡的門打開了,另外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揉著眼睛走了出來,一臉的睡眼惺忪。
「媽,你可算回來了,我餓了。
我想吃糖醋排骨。媽,我的裙子還沒有洗呢。」
江林臉一板,黑沉著一張臉,活像是包公一樣,說道,
「你就是明月吧,我是你小舅舅,來,你和虎子跟我到沙發這裡來。」
女人猶豫了一下,生怕兒女真的被江林訓了。
剛想說點什麼,卻看到了江林抬起頭的目光,那目光是那樣的堅定又沉靜。
那雙眼睛並不像是一雙年輕人的眼睛,更像一個睿智的成年人。
突然之間女人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人家素不相識來幫自己。
於情於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拆他的台。
她要看一看江林如何改變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