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也該考慮考慮了吧。」

  吳輝的話說的沒頭沒腦。

  讓吳斌有些犯難。

  「哥，我都聽你和晨哥的。」

  吳輝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是嗎？都聽我們的？」

  「對啊，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吳輝雙目微閉，放鬆的靠在沙發上。

  「阿斌，還記得咱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記得，是在孤兒院吧。」

  吳輝點了點頭。

  「嗯，我記得當時，你孤僻又體弱多病，還時不時的被身邊的人欺負。」

  「可是你根本就不敢反抗。」

  「我就在想，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被欺負了，還不敢還手。」

  吳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嗨呀，哥你突然提這個幹嘛？」

  吳輝繼續說著，那場景好像就在二人面前。

  十幾年前，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下午。

  吳斌被一幫比他壯數倍的男孩們堵在一個小角落。

  「說！是不是你告的狀！」

  「不，不是我。」

  「放屁！」其中最壯的男孩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還不承認是吧？偷院長錢的事，只有我們幾個還有你知道！還說不是你！」

  「看來今天是必須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男孩的拳頭舉到了半空，可下一秒，就被一個比他們大一點的男孩穩穩接下。

  「你誰啊？！別多管閒事！」

  吳輝一用力那男孩就被掐的痛不欲生。

  「啊啊！都別愣著！上啊！」

  一眾跟班和吳輝扭打在了一起，場面瞬間混亂無比。

  吳斌此時也趁亂逃回了孤兒院。

  下午。

  看著滿身傷痕的眾人，院長徹底怒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誰讓你們打架的！」

  這時那男孩指著吳輝說道：「院長，是他！」

  「他要欺負阿斌，我們這才出手幫忙的，結果就被他打成這樣了！」

  院長看著一群人中最人高馬大的吳輝。

  「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的院長！」吳輝大聲解釋道：「是他們要欺負阿斌，我只是出手制止而已。」

  兩邊各執一詞。

  院長沒辦法，只好把阿斌找了過來。

  「小斌啊，乖孩子，告訴院長，到底是誰欺負的你啊？」

  阿斌的目光掃過兩人，吳輝信誓旦旦絲毫不慌。

  而另一個男孩則惡狠狠的盯著阿斌。

  這可給阿斌嚇得不行。

  「我，我不知道。」

  「沒，沒人欺負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一刻，吳輝眼中滿是疑惑。

  院長見狀，蹲在一旁耐心的問到。

  「小斌，不用害怕，告訴院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放心，我在這呢，他們不敢搗亂。」

  可這時，阿斌小聲的問了一句。

  「那，那如果你不在的時候怎麼辦？」

  此話一出，可讓院長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

  因為阿斌什麼都不願意說，這次的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領養日的前一天晚上。

  那個男孩帶著一群人將阿斌堵在廁所。

  「小子，聽好了，上次你表現的還不錯。」

  「這次，我給你個任務，只要你好好表現，我保證，我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欺負你了。」

  「真的嗎？」

  「當然！」

  第二天一早。

  領養日即將開始，院長坐在辦公室看著手裡的那份名單。

  「哦？有人意向把吳輝帶走嗎？還真是稀奇。」

  「不過，也確實差不多了，等他初中畢了業，孤兒院也不能再留他了。」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男孩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院長！不好了！」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看到阿斌拿著厚厚的一沓錢，去找吳輝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錢？」

  院長下意識的把上鎖的抽屜打開，結果，裡面存著的一千塊錢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以前也會有丟錢的情況，不過都是些小數目，三分兩毛的，他也懶得計較。

  可這次，他的全部積蓄居然就這麼丟了！

  院長瞬間怒不可遏。

  他也不顧及那些領養人是怎麼看自己的了。

  來到操場，直接將吳輝和阿斌拽走了。

  最後，他也確實在吳輝的枕頭底下發現了那丟失的一千塊。

  一眾老師以及領養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

  「院長今天怎麼了？」

  院長拿著錢，質問道：「小斌！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院長見他還是這幅態度，就更加生氣了。

  「你這孩子！撒謊成性了是吧！」

  「小壯都告訴我了！是你偷的錢！我說的沒錯吧！」

  聽到這話，阿斌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一旁的吳輝突然插了句。

  「就沒可能是那傢伙陷害阿斌嗎？」

  「他總是欺負阿斌，你看不見嗎？」

  聽到吳輝頂嘴，院長更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

  「誰叫你頂嘴的！」

  「怎麼就欺負他不欺負別人！」

  「他被欺負了還有罪？！」吳輝有些生氣的吼道。

  院長也是上頭了，開始跟個孩子計較。

  「少廢話！這有你事嗎？」

  「吳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都懶得說你！」

  「天天不學好，就知道打架！」

  「被欺負的不止阿斌！你難道看不到嗎？我保護他們，這還有問題？」吳輝大聲質問道。

  「小孩子懂什麼！」院長吼道：「行了，吳輝！再頂嘴我就讓你滾蛋！」

  隨後，他走到阿斌面前。

  「這錢是不是你偷的！有人指使你嗎？」

  「我……」

  阿斌下意識的尋找小壯的臉色。

  小壯依舊用惡狠狠的眼神威脅著他。

  然而下一秒，小壯的大肉臉就直接被吳輝一拳打的變形。

  院長見狀憤怒的說道：「你幹什麼！」

  「閉嘴！老東西！」

  吳輝又衝著院長身邊的阿斌說道：「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麼懦弱下去嗎？」

  「死也給我死明白點啊！」

  「阿斌！告訴他們真相！」

  「試一試啊！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阿斌！」

  阿斌小手拽了拽院長。

  他滿頭大汗，渾身也害怕的直發抖。

  但他依舊用著哽咽的聲音說道：「院，院長，其實，是，是小壯，小壯，指使我的。」

  ……

  孤兒院門口。

  阿斌背著包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離開。

  過了一會，吳輝走了出來。

  「還沒走啊。」

  「嗯，我，我不知道該去哪。」

  「巧了，我也一樣，怎麼樣？把真話說出來的感覺。」

  「說出來了，好像結局也沒什麼改變。」阿斌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