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五年前的變故

  「王先生?王先生?」

  鄒陽輕聲喊了王友良兩句。

  王友良這才從沉思中緩過神來。

  「啊,來,在干一杯。」

  說罷,王友良又是一杯下肚。

  鄒陽見狀,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喝了一口。

  等到鄒陽緩過勁來,他這才繼續問到:「王先生,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了吧。」

  「您口中那,對付陸局長的辦法。」

  王友良見鄒陽依舊不停詢問,便也失去了繼續喝下去的性子。

  「是,有辦法。」

  這話說出來,王老爺子臉色其實不是特別好看。

  不過,鄒陽可顧不得那些。

  「那,我應該怎麼辦?是直接去找省上面的人嗎?」

  王友良無奈的笑了笑,嘴角的皺紋都紛紛陷起。

  「直接找省上面?」

  「你沒有確鑿證據,根本奈何不了陸局長。」

  「我問你,你是怎麼得到陸局長這條線索的?」

  鄒陽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推斷出來的,而且,種種跡象都指向他!」

  王友良將酒瓶封好,冷冷的哼了一聲。

  「種種跡象?都有什麼?」

  「三年前和六年前的……」

  「哎,得得得。」一聽到這,王友良就直接打斷了他。

  「小子,別扯得太遠,我問你,哪怕是從這些人的手裡審也好,還是調查他們的各種通訊設備也罷。」

  「有沒有,能最直接反映,陸局長和那幾個警察和白鴿公司有關的事?」

  鄒陽搖了搖頭,可下一秒,他就激動的說道:「也不是沒有,他之前,利用自己的私人郵箱,給白鴿公司發過一個申請定製網絡安全程序的郵件!」

  「雖然有些隱晦,可這可是京市那邊給我的,說是可以通過這個郵件來查,老先生,這宗可以吧?」

  聽到這,王友良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線索還差不多。」

  「只不過,那封信件,明面上應該查不出任何問題吧,所以京市的人才沒有直接調查。」

  「沒錯,這也就是我拜託王家偉警官的事,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肯定沒辦法將手伸向更遠的位置。」

  「所以。」鄒陽突然站起身來。

  「王先生,請您幫幫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鄒陽深鞠一躬。

  王友良見狀又將酒瓶打開。

  給自己和鄒陽的杯里倒滿了酒。

  「行,小子,有骨氣。」

  「來來,坐好,我先問點和那封信有關的事。」

  「您說。」鄒陽畢恭畢敬的坐下。

  王友良喝了一口,簡單的回味了一下之後,便問到:「那郵件,是京市的哪一位交給你的?」

  鄒陽搖了搖頭。

  「不清楚,不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六年前,那起事件的受害者的家屬。」

  「附和這兩個條件的,只有兩家。」

  「王先生,五六年前的事,您不可能不知道吧?」

  「九九年嗎?」

  「到今年,五年左右」王友良微微點了點頭。

  「哎,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

  鄒陽沒顧得王友良感嘆,便繼續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一年的那件事,犧牲的人有兩位。」

  「和我們在一班的胡良,他的家屬,我們之前也去探訪過,都是地地道道的老百姓。」

  「所以,只能是另一位的家屬。」

  「前京市一把手,司老的孫子,司亦的兒子,司戰。」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正好是司亦小兒子司鑫成 人禮,可沒過多久司戰就死在了那次行動中。」

  「司家喜喪連辦,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

  王友良聽到這個名字後,心中的疑慮便全然消散。

  「不錯,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王友良心平氣和的說道:「既然能確定信件的真實性,那你不如就從那封信件開始調查。」

  「陸局長定製的那份程序,所用的名義是什麼?」

  「既然是網絡安全程序,總該是要給某個公司或者單位使用的吧?」

  鄒陽搖了搖頭。

  「不太行,上面的地址我們都去核實了,是假的。」

  王友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只能換一個思路了。」

  鄒陽見王友良有些猶豫,便趕忙說到。

  「王先生,您說就行。」

  王友良這才勉強開口。

  「陸局長身為公家的人,手上確實不應該有什麼實業。」

  「不過,我記得他有個親妹妹,叫陸琳,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

  「你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只不過……」

  「怎麼了?」鄒陽不解道。

  王友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陸琳的公司,規模不小,雖然和陸局長沾請帶故,但,陸琳本身在浙省的威望也不低。」

  「她的企業,還會招一些有缺陷的人,方便他們就業。」

  「對此,省里十分重視陸琳的公司。」

  「我和那丫頭接觸過,人很聰明,但,哪怕是裝的,我也感覺不可能裝的那麼善良……」

  「她的企業近兩年甚至一直處於虧損的狀態,可依舊沒捨得裁員減薪,也沒有找陸局長幫忙。」

  「而是陸琳自己一人,來回在全國各地拉投資。」

  「因此,即便沒有陸局長撐腰,浙省的人也十分尊敬陸琳。」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鄒警官,不好查啊。」

  「陸琳的公司和背景都太乾淨了,乾淨的,甚至有些誇張。」

  「她的公司究竟有沒有問題,依然是個未知數。」

  「很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想從這裡連帶著拖到陸局長,簡直難如登天。」

  「可,這也是唯一能調查的部分。」

  「你可以憑藉那封郵件展開調查,結果如何,只能看你的命了。」

  說罷,王友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鄒陽接過名片。

  「陸琳……」

  ……

  一夜過後。

  鄒陽沒有進行任何的報備,只身前往浙省。

  他只在自己出租屋內的一個衣櫃裡,留好了連夜寫好的遺書。

  湘省。

  江州市。

  周晨剛一睜眼便趕忙掏出手機給唐婉發消息。

  【婉寶婉寶,你醒了嗎?】

  過了不到一秒鐘,唐婉直接回復到。

  【嗯嗯,醒了,月月把昨天的事都告訴我了。】

  【我怕打擾到大家,所以才把手機靜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