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

  上午10點30分。

  周晨走出江州機場，深吸了一口雨後的清新空氣，只覺得心情格外舒暢：「還是咱們江州的空氣好哇！」

  姜武聞言，也配合著呼吸了一口，點頭表示贊同：「深市的汽車尾氣太多，相比之下，江州的空氣確實清新多了！」

  由於湘省沒有嘉州能直達的航班，他們只能先飛往深市，再從深市飛回江州。

  深市天氣晴朗，汽車尾氣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而江州剛下過雨，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祁雲峰笑著打趣道：「周董這是心情好，我聽別人說，墜入愛河的人，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

  「你還別說，這空氣真有點甜…」

  周晨咧嘴傻笑，腦海里儘是唐婉來機場送自己的場景，以及她坐車追趕飛機的畫面。

  姜武聯繫六子把車開到馬路邊，兩個小時前在深市聯繫過一次，所以掛斷電話不到三分鐘，六子就把勞斯萊斯開了過來。

  周晨坐進車裡，拿出手機開機。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手機簡訊鈴聲響個不停。

  全是銀行匯款簡訊。

  而且每一筆轉帳都大額資金。

  少則三五百萬，多則數千萬，甚至過億。

  從三天前開始，周晨就已經收到很多條這樣的簡訊。

  銀行卡餘額已經超過10個億。

  周晨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打開和唐婉的對話框。

  2005年2月4日07：56：05

  周晨：【婉寶，我到深市機場了！】

  2005年2月4日07：56：35

  唐婉：【嗯，到了就好！】

  2005年2月4日07：57：02

  周晨：【婉寶你在幹嘛呢，我想你了！】

  2005年2月4日07：57：58

  唐婉：【送沈爺爺去火化…】

  2005年2月4日07：58：05

  周晨：【婉寶你節哀順變，不要太難過！】

  2005年2月4日08：00：05

  周晨：【婉寶，我登機飛江州了！】

  2005年2月4日10：35：52

  唐婉：【大傻子，你到江州了嗎？】

  最後一條簡訊是三秒前發過來的。

  周晨哭笑不得的回覆信息：【能不能叫點好聽的？】

  唐婉很快回復道：【不樂意？】

  周晨：【得，你開心就好！】

  周晨：【婉寶，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唐婉忽然去機場送自己。

  然後坐車追趕自己乘坐的飛機。

  這分明是情侶之間的表現。

  而且追趕飛機，是自己曾經為她做過的事。

  她一定是想起來了那些事，所以才會送給自己一樣的驚喜。

  當時自己被驚喜衝擊得只顧著高興，沒往多的方面想。

  唐婉：【沒有，顧醫生說得等到年後！】

  周晨：【真的假的，那你讓汽車追趕飛機是怎麼想出來的？】

  唐婉：【清雨告訴我的！】

  周晨：【顧清雨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被你父親帶上飛機就被沒收了手機，送去療養院後又不能聯繫外面，白芷拿到手機的時候，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唐婉：【當時誰載你的？】

  唐婉：【顧清雨和司鑫認識多久了？】

  周晨：【好吧，婉寶你贏了！】

  唐婉：【我到火葬場了，先不聊了。】

  【嗯，婉寶拜拜！】

  周晨回復完最後一條信息，心情愉悅的伸了個懶腰。

  為了驗證唐婉到底沒有忽悠自己，他給司鑫打了個電話。

  「周…嗝…周晨老弟，你…嗝…你回國了？」

  司鑫醉醺醺的打著酒嗝說道。

  「嗯，你也回國了吧？」

  周晨心裡暗自嘆息，估計司鑫前女友已經走了。

  「昨…昨天剛回來…嗝…來喝酒啊！」

  「你喝多了，改天再陪你喝吧！」

  「行…那…那就改天…嗝…嘔…」

  司鑫說到最後直接吐了起來。

  緊接著響起一道女人擔憂的聲音。

  「司鑫，你別喝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周晨微微嘆息：「真是多事之秋啊！」

  沈老先生離世。

  司鑫前女友車禍。

  滙豐漁業命案。

  短短几天，身邊發生了三起生死別離的事件。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生命的脆弱。

  在命運的波瀾中，人們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吹滅。

  周晨給姚鳳舞打了個電話，讓她帶上公司帳戶去銀行。

  兩人在銀行門口匯合，周晨往婉晨控股的公司帳戶注入五個億。

  財務危機暫時解決，姚鳳舞暫時鬆了口氣。

  不過周晨心裡很清楚，這五個億也只是暫解燃眉之急而已。

  隨著雄芯科技研發人員增多，燒錢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周晨回到梧桐小區的公寓洗了個澡，然後來到百搜網絡科技有限公司。

  百搜在江州市中心的富創商中心。

  這棟商務樓是90年初建成的，外觀有些陳舊，左邊是一個籃球場，右邊是一所職業中學，對面有家男科醫院。

  商務樓有個非常大的院子，院子外面裝了兩扇鐵門，還設了保安亭，看門的保安是一對年過花甲的老夫妻。

  齊杭趴在保安亭窗口和這對老夫妻聊天。

  滴滴！

  馬路邊傳來汽車鳴笛聲。

  齊杭扭頭看去，正是周董的勞斯萊斯。

  「吶，我老闆來了，你們得記住這輛車，整個江州估計只有這一輛，價值八百多萬…」齊杭說完就走向馬路那邊。

  「嘶…我勒個乖乖，八百多萬…」

  老大爺只覺得自己金錢觀徹底崩塌，他和老伴在這裡看大門，兩人加起來每個月才一千二百塊，人家一輛車就八百萬，這得夠兩口子看幾輩子大門了？

  周晨從車裡走出來，齊杭笑著打招呼，隨後帶周晨走向大門。

  老大媽看見齊老闆的老闆這麼年輕，還長得眉清目秀，雙眼瞬間閃爍起亮光：「老頭子，你看這位小老闆是不是和咱孫女差不多大？」

  老大爺立刻明白老闆的意思，低聲說道：「咱孫女不是放寒假了嘛，趕緊打電話讓她過來…」

  「大爺，把門開開…」

  齊杭在外面喊了一聲。

  「哎…好…」

  老大爺開啟門控開關，鐵門上裝載的電機轉動，鏽跡斑斑的大鐵門緩緩向旁邊移動。

  隨著鐵門開啟，可以看見滿是裂縫的大院，裂縫裡還長了一些雜草。

  周晨聽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微微蹙眉道：「這裡的辦公環境不太行吧？」

  「但是便宜啊，這整棟樓都是咱們的，周董您猜多少錢一年？」齊杭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

  「兩百萬？」

  周晨隨便猜了個數字。

  萬興大廈十八樓，四個辦公區，四千平名左右的面積，每個月二十萬，每年兩百多萬。

  眼前這棟大樓是獨棟，每一層的面積和萬興大廈的獨棟面積差不多，應該有一千平米左右，九層樓的辦公面積應該有九千平米左右，這裡又在市中心，估計和萬興大廈四千平米的價格差不多。

  「三十萬…」齊杭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一個月？」周晨面色一沉，覺得齊杭可能被洗CP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