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行色匆匆趕至湘東王府的時候,還不等他索要圖冊,此前領精騎搶占府邸的彭樂便一臉晦氣的押了一群婦人獻上,儘是蕭繹妻妾。🐚🐠 ☞🐧
彭樂侍奉高家父子兩代人深知他們的喜好,可不就是喜愛身份貴重的婦人麼。
尤其是高澄,其父高歡還只是娶些寡婦進門,他倒好,寡婦、人妻、黃花大閨女,他全都要。
此番搶占湘東王府,彭樂早早告戒麾下將士,若有女卷,不許欺辱,那都是要獻給大齊天子,送進瑤光寺的。
而聽聞湘東王妃也被蕭繹棄在府中,彭樂不由大喜過望,想來天子看膩了北魏宗婦,南梁王妃也能別有風味。
要不說彭樂頂著高歡叮囑要提防的遺命,還能在高澄一朝混得風生水起,也是有原因的,早年為高歡捉來元修之妹作妾,如今又這般體貼的為高澄著想。
可見了湘東王妃後,彭樂大失所望,小高王是愛貴婦不假,但容貌怎麼也得是個頗有姿色的評價吧。
也就是彭樂孤陋寡聞,這湘東王妃徐昭佩恰恰就是因為沒有姿容,才不受喜愛,蕭繹兩三年才進一次她的房間。
當然,徐昭佩也是個暴脾氣,每與蕭繹相見,必定只畫半面妝,來譏諷蕭繹獨眼。
常言道,娶妻娶賢,納妾才看容貌,徐昭佩這位王妃,雖與貌美無緣,卻跟賢惠也不沾邊。
蕭繹愛妾王貴嬪身死,他便懷疑是徐昭佩下的毒手,司馬光評價徐昭佩『妃丑而妒,又多失行。』
但凡發現不受寵的侍妾懷孕,徐昭佩便會動刀殺人。
而與蕭繹夫妻不合,也別指望她能守什麼婦道。
高澄在院內上下打量著徐昭佩,也許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徐昭佩眉眼間滿是風情地賣弄風騷。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高澄含笑評價一句,這讓徐昭佩心中大感歡喜,以為高澄對她有意。
徐昭佩素愛俊朗男子,與她私通的僧人智遠、蕭繹親隨暨季江、詩人賀徽無一不是此類,更別說是父親靠臉起家的小高王。
眼前人身材高挑,美姿儀,若是生在江陵,哪還有智遠和尚等人的事。
就在徐昭佩暢想一夕歡愉時,高澄卻驟然變了臉色:
「然心腸歹毒,有如蛇蠍婦人,哪怕生得國色天香,朕亦望而生厭,蕭繹因你是徐氏女,故而相容,朕卻斷斷容不下你。」
說罷,不顧徐昭佩滿臉的驚慌,對親信吩咐道:
「將徐氏收押,明日召集全城百姓,公審其經年罪惡。」
徐氏被人拽走,沿途哀求、哭喊、怒罵,醜態畢露。
高澄之所以說一句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只是不想讓後世少了一句俗語,徐昭佩便是那位徐娘。
徐昭佩作惡這些年,甚至當面譏諷蕭繹獨眼,這名醜婦能安坐王妃寶座,其家世自然不凡。
祖父是南齊太尉,被後人認為要對劉宋、蕭齊滅亡負責的徐孝嗣,父親則是南梁侍中、信武將軍徐緄。
在旁人看來這般家世固然顯赫,可徐孝嗣再有遺澤,那也是相對於南人來說,於高澄又有何干,他甚至都沒想過利用徐家,南梁如今這境況,都不需要他添亂,國內經濟亂作一團,對外戰爭屢屢失地,高澄都在盤算著忙於應付這般局面的蕭衍,還能熬多長時間。
徐昭佩的下場雖讓人解氣,卻也著實讓蕭繹其餘妾室恐懼不已,但還是那句話,納妾才看容貌,尤其是寵妾,能被蕭繹相中,自是國色。
高澄覺得自己作為蕭繹的侄女婿,也是有義務為他照料這些嬸母的身心健康。
到底也是出來幾個月了,一直未進女色,如今入了江陵,心裡多少有點痒痒,他對親信耳語幾句,便有人將蕭繹側室們帶回後院。
當然,明日這些美婦還得出場為審判徐昭佩作為人證。😲♧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至於將來,自然是把她們帶回洛陽送往瑤光寺安置。
秦始皇修築阿房宮,廣納六國佳麗,小高王也拿瑤光寺當作宗婦收容所,只不過等滅亡南梁,真得想辦法擴建瑤光寺,否則怕是安置不了那麼多人。
不理蕭繹四名庶子或怨恨、或膽顫的目光,高澄又派人將蕭方略、蕭方智、蕭方矩、蕭方規四名少年盡數收押,雖然孫子是比侄兒親,但以如今南梁的國庫,只怕是出不起蕭淵明的價。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高澄斷然不會嫌少。
安排了蕭繹家卷,高澄得到彭樂通報,圖書安然無恙,便興沖沖往蕭繹藏書處走去,才進門,便好似置身於書山,八萬餘卷藏書以及無數古畫,讓高澄迫不及待地下令組織民夫搬運,盡數送往洛陽。
高澄自己在古代是個半文盲不假,也不好讀書,主要那些晦澀難懂的字句看得他頭痛,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知識的敬畏半點也沒有摻假。
出洛陽前,高澄便已經命人將一間空閒的佛寺改作藏書館。
洛陽及周邊曾經一千三百餘間佛寺,在十餘年前被高澄縮減至十三所,雖然這麼些年來,作為賞賜的宅邸,多被文武大臣分得,但總有剩餘。
這八萬餘冊圖書自然將寄存於那裡,當然,知識不能藏著掩著,高澄將會安排文吏整理圖書,挑選有價值的書籍進行刊印。
新得江陵,高澄也不會為了這些藏書耽誤了大事,他立即派人四處張貼布告,抓捕趁亂作奸犯科之人,同時命令市集開業,儘快恢復城中秩序。
除此之外,高澄又分派兩路兵馬,分別攻取江陵以東、以西,各地州縣。
處置完正事,高澄在當天夜裡,與蕭方智之母夏氏、蕭方矩之母袁氏等人,就齊梁未來關係走向進行了深入探討,期間高談闊論,惹得眾女時時驚呼。
次日,高澄派遣隨軍法吏升台,在江陵百姓的見證下,公審徐昭佩。
夏氏、袁氏等女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來作證,不止她們,還有湘東王府許多奴婢出席,甚至將徐昭佩的情夫智遠、賀徽、以及沒有來得及逃脫的暨季江捉來,這才將徐昭佩殺害有孕侍妾,與人通姦等罪名公諸於世。
外表光鮮亮麗的湘東王府,內里竟然這般污穢,著實讓江陵百姓吃了一場大瓜,眾人議論不休,丟臉的不只是蕭繹,更是整個南梁宗室的臉。
用這種手段打擊蕭氏威望,也確實夠損。
高澄之後一段時間,便忙碌於為新得之地,給民眾們分配田畝,還是老一套,用武力威逼士族,用田地收買底層民眾。
士族們恐懼於北齊刀刃,又得到高澄保證,不會劫掠余財,便也如淮南士族一般答應下來。
畢竟田地再值錢也沒性命貴重。
陸續望見淮南、荊襄等地士族的下場,過往吝嗇的江南士族紛紛捐獻財物,供南梁募軍練兵。
他們紮根江南這麼多年,不止積累了大量土地,更重要的是不願放棄政治特權。
北朝的九品中正制,也就從孝文帝開始實施,不過幾十年時間,在南方卻足足維持三百餘年,眾人習慣了出身士族即可為官的政治特權,哪願意放下身段,與泥腿子們在科舉制下競爭,尤其是北齊推廣科舉教材近十餘年,早就在北方打破了士族對知識的壟斷。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裁判,科舉考哪些內容都是高澄說了算,那些士族看作寶貝一樣的古籍、孤本,他就是不考,專從那些被他推廣的圖書中出考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高澄親自坐鎮荊南,忙碌正事之餘,也時常以侄女婿的身份,撫慰蕭繹妾室們的身心。
「陛下,妾身無甚所求,只求能放智兒渡江,妾身願留江北盡心侍奉陛下。」
蕭方智之母夏氏摟著高澄脖子,被他揉搓得眼神迷離之餘,也不忘為其子求情。
「怎地,我不放蕭方智,你便不侍奉了。」
高澄肆意把玩這夏氏成熟的軀體,輕聲笑道。
「陛下」
三旬年紀的夏氏卻有如少女一般撒嬌。
高澄卻起身抱起了她,靠近室內一堵牆,與夏氏商討國策。
夏氏言語激烈,卻在牆後隱隱聽見有幼童在哭喊,聲音很是熟悉。
「不要打我阿母!」
夏氏聽清了聲音,聳然一驚,高澄這才與她附耳道:
「輕聲些,蕭方智就在隔壁。」
夏氏趕緊拿褻衣住了嘴,只是實在忍受不住時,常有悶哼。
蕭方智在另一時空是南梁末代皇帝,但如今的他還只是時年六歲的孩童,先前聽見夏氏在隔壁忘情呻吟,以為是在受刑,才會不斷哭喊。
他終於明白此前四哥蕭方矩每次被帶走後,回到關押處時,總會一臉憤恨,肯定也是聽見袁姨娘挨打的慘叫聲。
一番雲雨後,夏氏御姐范十足的面容上,滿足與羞愧糅雜。
許久,夏氏忽然開口道:
「陛下,妾身想去隔壁見見智兒。」
被打斷了賢者時間,高澄也不惱,這些年癖好確實是越來越怪異,玩得越來越花,但到底不是一個暴虐之人。
「先洗漱下吧,打扮端莊再去見他。」
高澄說道,剛起身準備去喚屋外的婢女,又回頭對夏氏說道:
「其實你也無需為他擔憂,就算南人不願贖他,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也斷然不至於將他視作囚犯對待,自會保他一世富貴,你雖住進瑤光寺,卻也能時常出來看他。」
高澄這些年玩得越來越花,但到底不是一個暴虐之人。
夏氏聞言,也不顧及春光外露,站起身任由薄紗滑落,緊緊埋首在高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