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說得更詳細一些,「沒事,就是從小營養不良,免疫力太差,體虛,還氣血不足,熱往上身聚集,寒向下沉,聚在腿上。先調理調理,後面每天再加上一些運動,慢慢就好起來了。」
玉成比玉成嫂子還激動,直接站起來對著明雪柳深深鞠了個躬,「謝謝醫生!您真是好人!」
明雪柳心中一震,這就是時嫻給她說的醫德吧。
給人治病,幫助人身體恢復。
這帶來的成就感,再一次讓她想起了她學醫的初心。
「不用不用,這是我身為一名醫生應該做的。」
就在這時。
時嫻端著一盤椒鹽大蝦放上餐桌。
「來來,上桌子了,要開飯了。」
周定遠也起身招呼著大家往餐桌上坐。
四方餐桌上,正好坐下八個人。
兩人一側。
明雪柳幫忙端了盤菜。
周霽之端著最後一盤紅燒魚上桌,仍是將魚頭對著爺爺。
他環顧一圈,看向大家,「我手粗,要是做的菜味道不好,大家多擔待啊。」
玉成直接端著小酒杯站了起來,「霽之哥真是太客氣了,今最辛苦的就是你,功臣,我敬你一杯。」
周霽之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不辛苦不辛苦,我這心裡可高興了,這過年,就是過這份熱鬧。」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著,「這話說得對。」
玉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霽之哥,謝謝你,也謝謝嫻妹妹,豪廠已經給我發來了電報,我初八就去辭職,之後立馬就去豪廠報導!真的,謝謝。」
時嫻眼角抽了抽,這說話怎麼還沒開吃,就已經喝高了的感覺呢。
而且,她今天要開車送人,不能喝酒,這種加入不了的感覺,哼哼。
她忙擺手,「坐下坐下,菜都一口沒吃呢,先吃點菜再喝,多傷胃。」
一邊說著,一邊往周霽之碗裡夾了好幾塊菜。
周霽之一看媳婦這麼心疼自己,一張臉嘴咧直恨不得咧到腦後去,笑得傻傻的。
明雪柳看著側面這一對,簡直沒眼看。
她坐時嫻旁邊,正對著玉成和玉成嫂子,那一對也是,那玉成嫂子活像是易碎的玻璃一樣,玉成處處體貼。
她更沒眼看。
只能使勁夾菜,默默吃自己的。
時嫻留意到她,問道,「怎麼樣,我家這小廚夫的手藝?」
明雪柳點點頭,「好吃,這手藝比我吃得帝都最頂級飯店都好吃。」
時嫻驕傲得一挑眉,「看吧,我沒說謊,多吃點啊。」
明雪柳乖巧點點頭,她這個孤家寡人,可不得多吃點。
不然心裡多難受。
她這一年,又是失戀,又是後悔,還被教訓得點醒。
一頓飯你推我往,吃得其樂洋洋,熱鬧非凡。
吃了很久。
想喝酒的都喝了點酒,卻也沒喝得太醉。
吃完飯後,時嫻提議打麻將。
喝了酒,臉紅紅的周定遠一拍桌,「好,嫻丫頭,你可得陪爺爺打啊。」
他可是對自己的麻將技術很自豪的。
陳姨也來了興致,她可是鋼鐵廠家屬院裡麻將的小能手。
打得不多,勝在贏得多,大家都夸。
「我也來。」
最後時嫻沒想到,玉成嫂子竟然舉了手,「我也能打。」
陳姨看她一眼,想勸,對上時嫻的目光,沒說話。
就這樣,餐桌一收,鋪一張桌墊,麻將嘩啦啦一倒。
四人圍上了桌。
周霽之擠在時嫻一邊,緊挨著媳婦,他要看看媳婦水平。
明雪柳坐時嫻另一邊,她對麻將一竅不通,也沒時間打麻將,但是就想挨著時嫻。
王叔坐沙發上,點開電視看電視。
玉成則是坐媳婦和親媽之間。
時嫻感覺很懷念,這手搓麻將的感覺。
上一世,基本都是電動麻將桌了,她還真沒怎麼碼過麻將。
於是她碼得最慢,就她前面這一沓最短。
比玉成嫂子都短了好多。
周霽之心裡一咯噔,摸了摸兜里的錢,他看媳婦這不熟練的樣子,感覺要輸好多錢,他得預備著。
時嫻要是知道他心裡這麼想,肯定給他頭上來個爆栗。
周定遠老神在在地摸摸鬍子,他也覺得孫媳這下又要栽了。
周定遠搖篩子,搖出來時嫻作莊。
時嫻樂呵呵地,自己一搖篩子,還隨口說了句,「第一把就能做莊,直接清一色。」
玉成嫂子看她一眼,沒做聲。
陳姨則直接嗆她,「牌都碼不利索,就想著飛啊,小嫻,我瞅著你有點夠嗆啊。」
時嫻唇角飛揚,「哎喲,陳姨,您可瞅著吧。」
她上一世可是專門學過麻將的,做生意,為了在牌桌上自然地把錢輸給客戶,輸的還得控制好,她可是把算牌記牌學得很好。
周定遠打得隨意,他已經感覺出來了,這一桌剩下三個女的,沒一個厲害的。
才摸完兩家年前的牌,時嫻盲摸了摸麻將,都不用翻來看,「清一色,胡三家!」
周定遠瞪大眼,不信邪地湊到她面前把牌推開。
還真是清一色。
他鬍子都抖了抖。
新手運氣吧。
之後時嫻繼續做莊,第二把玉成嫂子屁胡贏了。
周定遠眼睛又瞪大一眼,身子都沒坐得那麼悠閒了。
第三把,還是玉成嫂子贏,七小對。
陳姨愣愣地看自家媳婦一眼。
一把屁胡可以是湊巧,緊接著就七小對?
這也能湊巧?
時嫻也掀起眼皮看玉成嫂子一眼,她這是棋逢對手,碰上高手了。
這玉成嫂子,不顯山不露水,這是真聰明。
怪不得家境也不好,身體又差,但是就能把玉成哥拿捏得死死的。
厲害啊!
十把下來,周定遠的背挺得筆直,整個人打起十二分的專注看著牌桌。
甚至額頭都冒出了汗。
他根本打不過孫媳和這玉成家的。
一下午下來。
玉成嫂子贏得最多,胡的牌型還都不小。
時嫻第二,她是被玉成嫂子逼得,屁胡能贏就趕緊贏,勉強穩住了輸贏,落了點贏面。
周定遠摸摸鬍子,愣愣地看著收起來的麻將。
他這一輩子,走南闖北,在牌桌上從來都是厲害的,今天被教訓得慘。
輸得很多。
陳姨也是蔫蔫的,自己兒媳婦贏過去的,三分之一都是她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