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過年的還要在外面做生意,她這輩子可不要。
常績石鄭重地收好筆記,一臉迫不及待地沖幾人微微弓腰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想起點事,急著回去,等我下次再來拜會!」
說完他就轉身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時嫻心中直感慨,大佬的這行動力,時間就是金錢啊。
她和周霽之還有關有錢,一起送走了常績石。
關有錢明顯興致有些低迷了一些。
三人站在院門口,時嫻發現了,頓了頓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把賺錢的秘籍都說給他了?不顧你這邊了?」
關有錢推推眼鏡,看著時嫻,點了點頭,她剛說得非常在理,和他在市場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只是他沒法把感受到的總結具象出來,聽了她的一番話,才感覺強烈。
「就您剛說的那幾段話,帶來的價值不可估量。」他實誠地說道。
時嫻勾起唇淡淡一笑,知道了未來的風口,就跟知道了下一期彩票號碼一樣。
「房地產開發商咱們是比不過他的,你有那資金支持麼?拿什麼跟他爭?」
關有錢微微垂下了頭,確實,他聽著那些,只覺得處處都花錢。
他就建了三棟簡單的別墅,家底基本都要掏沒了。
要真是一棟樓一棟樓地建,他去銀行貸款,銀行也不會給他貸啊。
「租房賺得也不少,而且我為什麼讓你建別墅,因為別墅相對於樓,更適合我們沒什麼本金。」
「我們走高端路線,你也得跟進地皮拍賣,把市中心的地皮,還有那些依山靠水的地皮拍下來,再留意房屋設計師,不要建的別墅都大同小異。要不了多久,咱就能乘勢而起了。」
等改革開放的春風再吹吹,老百姓口袋裡的錢越來越多,她們這別墅也會迅速水漲船高。
自然是價高者得之。
關有錢這才心裡平衡過來,老闆還是在意他這點小本買賣的。
聽著老闆的商業版圖,他就覺得心中止不住的激動。
「另外,眼光放遠些,海城很大麼?只有海城需要租房?帝都,申城,港城,這些城市可比海城跑得快得多,它們的租房市場更大。明年,把你的業務都遍及這些頭部大城市。」
關有錢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他正覺得天天做的事已經沒什麼挑戰了,老闆就給他出難題了。
「好!一定完成任務!」
時嫻點點頭,「明年做得好,我獎勵你輛車。」
周霽之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都感覺到動力滿滿。
果然,關有錢臉上笑開了花,「沒問題!」
說完他就溜了。
溜得比兔子還快。
時嫻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發笑。
她真沒想到,大年初三的,就已經把來年賺錢的事給解決了個七七八八。
這不要太輕鬆啊。
周霽之看著媳婦。
委屈巴巴地說道,「老婆,我也想有獎勵。」
時嫻心中正高興,聽到這話捏捏他的臉,「想要什麼?」
「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媳婦你會答應我的吧?」
他垂眸,目光火熱地盯著她看。
時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老公嘛,時不時還是要寵著點的。
周霽之雙眼亮晶晶的,夸道,「媳婦,你真厲害!」
時嫻搖了搖頭,「厲害的是信息差,這都是未來的風口,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當然,還有本金的問題。
但她最大的本金問題,這對爺孫倆都幫她解決了。
可不舒服呢。
她牽著周霽之的手,朝房間走去。
周霽之有些疑惑,「媳婦,風口是什麼?」
時嫻想了想,說道,「形象得來說,就像海上的浪,風力夠強處所推起的浪口,你站對了浪的地方,風就能毫不費力地把你吹起來。」
周霽之瞭然地點點頭,「就是時代運勢。」
時嫻朝他豎起大拇指,「言簡意賅。」
兩人走進房間,周定遠還坐著在喝茶。
一看到時嫻,周定遠就摸摸鬍子,「嫻丫頭,走走走,我中午就開始。」
時嫻放開周霽之的手,被周定遠拉著,迅速地上了紅旗車。
周霽之眼角抽了抽,早知道就不帶著媳婦進房間了。
就這樣,時嫻剛在周定遠的飯桌上呆了一小時,就被周霽之的連環叫給拉去了他那邊。
晚上又被周定遠先拉走。
三天下來。
時嫻只感覺自己看過的臉龐,多得數不清,整個人都混亂得不行,恨不得撕裂開來。
時間來到大年初六。
時嫻沒睡懶覺,周霽之仍是雷打不動地五點就起。
她起來後,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走過去踮起腳,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我的小廚夫,早上好。」
周霽之追上她的唇,用力親了親。
直到她身體軟下來,他才退出去。
「我的媳婦,早上好。」
他拿過一個放涼了的煎餃放到她嘴邊。
時嫻直接在廚房裡開始吃了起來。
蘸料他都備好了。
「你也記得吃早飯,我吃完去接陳姨她們,然後再去雪柳那看看,如果她還住那酒店,我就把她接過來。」
周霽之點點頭,從她手指上搶過一個煎餃吃進了自己嘴裡,時嫻一看他這樣,一個一個投餵起他來。
現在國營飯店也能訂年夜飯這類的,但是周霽之不願意。
他覺得沒什麼心意,做的也沒他做得好吃,而且,在家裡一起吃飯,比在飯店自有熱鬧得多。
這一大屋子人,就是把房頂掀翻了都沒事。
時嫻最後使壞,用沾著油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臉,迅速朝廚房外跑去。
沒辦法,惡作劇是人性中娛樂的很大一部分源泉。
周霽之看著她背影,也沒生氣,對著水龍頭又洗了個臉。
時嫻從茶几上拿過一張紙,擦擦手,拿起房門邊柜子上放的一串鑰匙就走出了家。
陳姨家正好四個人,她去接,一輛車正好夠。
不然她們大過年的,蹦蹦都不一定叫得到,大冬天的站在路邊等,嫂子還身體不好。
她去接也不礙事。
時嫻剛把車開到鋼鐵廠家屬院,就看到了正在寒風中悶頭往外走的陳姨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