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睡，她人可能也就真飄了。
她又咬了湯圓一口。
糯糯嘰嘰的真好吃，並不過分甜，不會膩。
吃完早飯後，周霽之收拾好碗筷。
身穿親子裝的三人，彼此整理了整理衣服。
時嫻往兜里抓了一把糖。
三人都包了好幾個紅包。
一前一後，臉帶著笑，踏出了院門。
要開始串門拜年了。
三人先是敲了敲鄰居陳姨的門。
「陳姨！開門，來給您拜年了！」
周霽之揚聲喊道。
陳姨穿一身花花綠綠的棉襖，急忙跑出來開門。
「新年好，首長新年好啊，您們真早。」
她還剛吃完餃子，收了碗筷呢。
魏棟身穿一個軍大衣，也走了出來，「首長新年好！」
他打眼一看，三人都穿的一樣，「你們仨這衣服，別說，還挺有意思。」
周定遠摸摸山羊鬍，臉上帶著笑，手一揚拍拍魏棟的肩，「老魏啊，新年好，弟妹也新年好，小豪那小子沒回來？」
魏棟掀開房間外的門帘，讓幾人進去，
他苦哈哈地一笑，搖了搖頭，「本來要回呢，前天接了個電話，人又走了。」
時嫻心中感慨，她現在能享受到的和平，都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大過年的，獨生子，也回不來看爸媽。
以後有事沒事，她也要多來看看陳姨。
幾人圍坐在茶几邊，茶几上擺著糖果瓜子炸貨一通吃的。
陳姨又拿了好些水果出來，遞給時嫻讓她吃。
主要是魏棟和周定遠聊著。
陳姨屋裡的爐子燒得熱，溫度很高。
時嫻脫了外套坐沙發上，不一會都感覺到熱。
只一個勁往嘴裡塞著橘子。
冬天的沙糖桔，很甜。
周霽之留意到她額角流下的汗，抬手擦了擦，站起了身。
他看向爺爺，「爺爺您在這和魏叔聊，我去田姨家也拜個年。」
周定遠擺擺手。
周霽之給時嫻穿好外套，兩人牽著手走出房間。
陳姨追著送了出來。
「我怕冷，屋裡就燒得熱了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時嫻忙搖頭，「沒事姨，您快進去吧，外面冷，您別凍著了。」
陳姨擺擺手，「沒事，哪有那麼嬌氣，你們要去的是田妹子家吧，你們兩口子心善，好啊。」
她從兜里拿出一把糖裝時嫻大衣口袋裡，「給那倆娃吃。」
時嫻心中一暖，家屬院裡大家關係極近，誰家有點不好了，都想著幫把手。
「好嘞，謝謝姨。」
陳姨拍拍她的手，「乖孩子，趕緊去吧，去了中午來姨這吃餃子。」
周霽之急忙拒絕，「姨，您來我家吃，我準備了好幾種呢。」
時嫻以為陳姨會推脫。
陳姨卻直接點了點頭，「那行啊，嫻丫頭啊，你不知道，這小子的廚藝可是整個家屬院出了名的好，都想吃他做的飯呢。你有福啊。」
時嫻肯定地點點頭，看著周霽之有些自豪，「確實好吃。」
她這個廚夫還是大家都蓋了章公認的呢。
兩人朝田姨家走去，田姨家不在爺爺院的方向。
路上走過路過碰到的人，時嫻大半都不記得，但都笑吟吟的，跟著周霽之說一聲新年好。
直到兩人迎面碰到了李和風。
李和風硬著頭皮，還是對周霽之說道，「霽之，新年好。」
周霽之冷冷看他一眼，沒有搭理，腳步也不停地走了過去。
時嫻也沒搭理。
李和風看著兩人的背影，拳頭用力得捏緊。
這一刻，他是真煩自己那個親媽和妹妹。
他費盡心思，才調到周霽之手底下，就指望他能看在兩人一個家屬院，還一起長大的份上，多提攜他。
結果親媽親妹倒好，直接去害他嫂子。
現在什麼都完了。
那可是家屬院誰不想討好的周家。
時嫻看到李和風，才想起來了王翠花。
她太忙了，完全給忘了。
她看向周霽之，有些疑惑地問道，「王翠花那三個人怎麼判的啊？」
周霽之看她一眼，「我以為你不在意呢。」
畢竟她從來都沒再提過這事。
「我確實不在意啊，這不是碰到了嘛，快說快說。」
周霽之拍拍她的頭，替她把散了的圍巾又繞到身後。
「王姨作為主謀，態度不好，判得最重，三年，那男的態度很好，也不知情，判了兩年。李思思被王姨一口咬定不知情，李叔嫌沒臉，把她送去了鄉下。」
時嫻聽著，有些唏噓。
「真是不能有害人之心，必遭報應。真是活該。」
她可不會同情這三個人，她不過就是礙了李思思想嫁給周霽之的路，就想找個人來強姦自己。
在她看來，這刑罰都是輕的了。
周霽之拍拍她的肩，沒告訴她有這結果，都是他們爺孫倆一點也不願意和解，強烈地要求必須好好處罰的結果。
也正是李和風和李叔到處找人，才讓周霽之徹底不想再理李和風。
錯了就是錯了，即使是家人錯了，那也是錯了。
兩人來到了田姨門口。
門大開著。
周霽之還是敲了敲門，喊了一聲，「田姨！我們來給您拜年了！」
時嫻還是第一次來田姨家。
處處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院中分出好幾塊地方，都是翻過的土地。
田姨掀開房門前的門帘，沖兩人招手，「快進來啊，下次直接進來就行。」
兩人走進房間。
時嫻抬眼就看到，田姨家裡也是乾乾淨淨的。
家具雖然少，也沒電視機，但是窗台上柜子上，都擺了田姨自己栽種的花。
即使是冬天，也開得旺盛，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雅致。
田姨看著一左一右劃在自己腿上的兩個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倆都隨了我的性子，害羞，快去給哥哥姐姐拜年啊。」
時嫻看著右邊到田姨腿，頭上扎兩個糰子，紅唇齒白的小女孩，不由心生喜愛。
左邊那個還小，才到田姨膝蓋，看到時嫻在看他，不好意思地把臉躲到了田姨腿後。
「田姨，您這兩個孩子長得真好看！」
她又蹲下身，朝兩人攤開手，手裡一堆糖。
「來姐姐這，給你們糖吃。」
周霽之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逗小孩。
他仿佛已經能看到未來他倆有了孩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