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心疼。
時嫻笑著看著他,「估計是累著了。」
心累也是累。
身體狀態和心態是息息相關的。
一般遭遇到了大事,大事之後就容易病。
「我給你向學校請了假,你餓不餓?」周霽之問道。
時嫻點了點頭,確實有些餓了。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時嫻想了想,「我想吃火鍋,要不咱不吊液了,出去吃火鍋去?」
周霽之閉上了嘴,「媳婦,你覺得我可能會同意麼?」
時嫻捏了捏他的臉,「這麼嚴肅幹嘛啦,好好好,我吊完。」
周霽之一本正經地又補充道,「對,還得吃得清淡一些。」
時嫻聽到這句,臉上的笑不見了。
她就不喜歡吃太清淡的。
「我給你熬了海鮮粥,還有一些茶點,吃這些?」
他記得她是喜歡粵式茶點這些的,也清淡,正好合適。
時嫻眼睛亮了亮,「有蒸鳳爪麼?我好喜歡那個醬的味道。」
周霽之點點頭,「那你等會,我回家熱一下帶過來,很快,二十分鐘左右。」
時嫻撅了撅嘴,「不想一個人呆著,這也沒電視,我都沒事幹。」
她現在要是一個人呆著,情緒就會像是被沼澤吸住一樣往下掉。
周霽之頓了頓,「那我給花花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們送個飯。」
「這麼晚了,不太好吧?」
周霽之擺擺手,「沒事,他晚上的生活才剛剛。」
時嫻挑了挑眉,「什麼夜生活,你不會也跟他一塊過吧?」
「媳婦,你看我像是有那時間的麼,他愛唱歌跳舞,我跟他唱過一次歌,他就死活不願意跟我一塊了,跳舞我只想跟你跳,沒去過。」
時嫻捏了捏他的臉,「還是我老公乖。」
周霽之摸摸她的頭,起身繞到病床的另一邊開始按電話。
這個病房是這醫院最豪華的病房了,豪華就豪華在配置了電話。
這絕對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周霽之先是給鄭宜正家裡打電話,沒人接。
他沖時嫻露出個,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著往鄭宜正常去的歌廳打電話,沒找到。
最後是舞廳,果然有。
聲音嘈雜得不行,周霽之艱難地和他說著話。
「來人民醫院,給我送個晚飯,兩個人的!」
「醫院?誰病了?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你弟妹病了!」
鄭宜正立馬清醒了過來,掛了電話。
走出舞廳後,迅速到街上,把開著的飯店通通搜刮一通。
各種吃的都打包了一份。
提著一大袋就開著車迅速往人民醫院沖。
這可是他弟妹,那個很厲害的弟妹,得趕緊在弟妹面前好好露個臉,說不定以後賺錢的事,弟妹就能想到她。
時嫻五十萬拍賣地皮的事,在商業圈裡挺震驚的。
尤其是她目前就沒賠過,大家都等著這塊地皮會被她怎麼用。
又會帶來多大的利益。
鄭宜正急匆匆地衝進病房。
就看到了兩人正抱在一起。
周霽之瞪他一眼,「進門不知道敲門?」
時嫻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和周霽之抱了一下。
結果就被撞見了。
鄭宜正撓了撓頭,「沒事,快,趁熱吃,我都打了一份。」
他在病房的桌子上一溜煙地把打包盒全都擺開。
甚至有盒飯。
時嫻看著那炸雞腿,嘴裡口水直分泌,眼睛都移不開。
一晚上沒吃飯,這會看到這些就餓得不行。
時嫻可憐巴巴地望著周霽之,「想吃炸雞腿。」
周霽之掐著自己的大腿,逼著自己不管她,給她拿了海鮮粥和一碟素炒青菜。
旁邊再給她擺上豉汁蒸鳳爪這類不辣的菜。
時嫻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先吃鳳爪。
也行吧,這個也很好吃,她也想吃。
筷子不停,她吃了一通。
周霽之背對著她,吃著炸雞和燒烤。
時嫻聞著空氣中的味道,看著白花花的海鮮粥,夾起一個螃蟹,用力地咬了下去。
「哼。」
鄭宜正看著周霽之明顯僵硬了一些的背,嘆息著拍了拍他。
真沒想到,這發小結了婚會這麼怕老婆,對,還特別黏老婆。
自從他結婚後,他就只在時嫻出沒的地方看到過他。
周霽之掀起眼皮看他,「還不走?」
鄭宜正一巴掌呼到他肩上,「有你這樣的髮小,真是我的福氣!」
他看了一眼臉色恢復了蒼白的時嫻,看著她手背上的針,還是沒開口說地皮的事。
「那弟妹,你好好養病,你們有任何需要的,讓霽之隨時叫我就行,離得也近。」
時嫻點點頭,臉上帶著笑,禮貌地道了謝,「謝謝鄭老闆。」
鄭宜正擺了擺手,「不用客氣。」
說完他就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周霽之看他背影,「早點睡吧您嘞,看你那黑眼圈。」
「下次我就給鄭叔告狀去。」
鄭宜正沖他擺了個手勢,消失在了門口。
時嫻看著周霽之,「我感覺鄭老闆有事想找我啊?」
周霽之點點頭,「我感覺也是,不然肯定放下飯就跑了。」
舞廳里還有舞女等著他呢。
「等我病好了問問他。」
周霽之已經吃飽了,他擦擦嘴,走到床邊,「沒事,要是太為難的事,就不用管他。」
時嫻看著他,「你可真是坑你發小。」
「我才沒坑他,都是他坑我,他那個家境,需要啥都很容易。」
他拿過一個乾淨的碗,替時嫻開始剔蟹肉,又剝蝦餵她。
時嫻吃了個七分飽,就停下了。
她看著桌子上還有一大堆吃的,嘴角抽了抽,「鄭老闆是在十個飯店買了飯麼?」
周霽之看著這一堆袋子,「估計是,他這人就是這樣,花錢大手大腳的,對朋友也很大方,跟我一樣。」
「我把這些都沒拆開的,去分給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
都是乾淨的,浪費糧食可不好。
時嫻點點頭。
一開始兩人也沒想到會剩多少。
周霽之提著袋子走出了病房。
時嫻吃飽後,即使一個人,情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的晚上。
時嫻出了院,已經神清氣爽了。
這次拖了一天在醫院,還是因為周霽之要求必須給她做一個全身細緻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