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之看著警務員臉上的紅,直接問道,「你臉紅什麼?」
周定遠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管呢,上車!」
他氣沖沖地坐上了副駕駛。
沒有電視看。
時嫻好笑地跟著上了車,坐在后座上。
警務員支支吾吾地不敢看周霽之,他是知道這人的名聲的,打不過一點。
「我膽子小,害怕人。」
周霽之頓了頓,拍拍他的肩,「行吧,上車。」
警務員開車。
周霽之緊挨著時嫻坐著,明明後排是三個人的座位,他空出來很大一塊位置。
時嫻捏捏他的臉,頭靠在他肩上,看著沿路的風景。
車上收音機開著。
偶爾會有滋啦啦的雜音。
所有人心情卻都很好。
爺孫倆不愧是一脈相承,唱歌的旋律都像。
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樹木多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
車速降了下來,緩緩沿著一條小路開進了一片綠地。
馬場占地很大,馬匹不少。
時嫻看著正騎馬的人,興致勃勃地沖周霽之說道,「我會騎馬,你肯定也會,等會比一次?」
周霽之收回目光,視線看向她,「不比,我想抱著你騎一匹馬。」
時嫻唇角一勾,「好說,跑贏我就行。」
周定遠聽著兩人談話,來了興趣。
「我去做個莊,和老孫頭賭一賭,我賭嫻丫頭,要是贏了,非得讓他把他那瓶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時嫻笑盈盈地看著周定遠,「爺爺這麼相信我啊?」
周霽之有些幽怨地看著爺爺,他要是抱不了媳婦騎馬,非把這酒一口全給他喝了,不給他喝一口!
周定遠高深莫測地摸摸鬍子,「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厲害。」
時嫻不清楚周霽之騎馬的水平,但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上一世她還挺喜歡騎馬的,越跑越喜歡,馬狂奔起來,風從耳邊穿過,像是一切煩惱都沒了。
很發泄很舒服。
所以騎馬技術自認練得挺強的。
周霽之摸摸她的頭,沒說什麼。
能怎麼辦,努力贏唄。
車子停在馬場酒店入口。
三人下車後,警務員也跟著下了車。
他要時刻跟著周定遠的。
前台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年齡和時嫻差不多大,笑得很熱情。
「歡迎來到策馬奔騰馬場,幾位入住麼?」
周定遠點點頭,上前交涉。
不一會他手上就拿了兩把鑰匙,上面還串著號碼牌,是房間號。
周霽之接過一個鑰匙,轉身上了樓。
「房間裡給我們準備好了騎馬裝,直接換了就可以。」周定遠和兩人並肩走著。
周霽之點點頭,「你就別騎了,和孫爺爺一塊釣釣魚就行了。」
時嫻也跟著勸,「對,爺爺,馬太顛簸了。」
周定遠看兩人一眼,「我就沒準備騎,好了,我去找老孫頭了,嫻丫頭,你可得加油啊。」
時嫻拍了拍自己的肩,「爺爺,我辦事,您放心。」
她可不想在馬場這麼多人注視下,和周霽之膩膩歪歪地騎在一匹馬上。
這可是這年代大家眼中的不良風氣,可不興。
兩人前後腳走進酒店房間,房間裝潢很新,卻也並不豪華。
一張一米八大床房,一個柜子,木質地板,透明玻璃的浴室。
沒有電視。
和未來豪華酒店根本沒法比。
但也放在現在,也是很不錯了。
這是三樓。
時嫻推開窗,看了一眼整個馬場的場景。
馬廄整齊布置在馬場的一側,馬場鋪的沙子,有三個跑道,都圍了低矮的籬笆。
周霽之伏身抱住她,「看什麼呢?」
「這馬場挺漂亮的,尤其是上面那個湖,好大,肯定有好多魚。」
是提升釣魚技能的好時機。
「等騎馬跑累了,我就陪你去釣魚。」周霽之親了親她的發頂。
時嫻點點頭,「好。」
說完就一把拉上了窗簾。
準備開始換衣服。
周霽之卻一動不動,目光緊鎖著時嫻。
時嫻淡淡掀起眼皮,「想都別想,趕緊換衣服。」
兩人才走進房間,爺爺還在等著兩人的戰績結果。
這人,她丟不起。
周霽之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開始換衣服。
五分鐘後。
兩人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
都是簡單的白襯衫馬甲束腰,黑色騎褲,馬靴。
架不住兩人身材比例太過優渥,從酒店房間到馬場,直接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周霽之給時嫻簡單束了個馬尾,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英氣颯爽。
兩人對眾多目光視而不見,目不斜視地牽著手朝馬廄走去。
選馬就是賽馬的第一步。
選對馬很重要。
時嫻一一看過馬廄里剩下的馬,選了一匹單獨關起來的馬。
她正準備進去牽馬。
馬場的服務人員迅速沖了過來,「這位女士,這匹馬脾氣很烈,如果您沒有相關經驗,為了安全著想,請勿嘗試。」
時嫻擺了擺手,「就是要烈的。」
不烈的哪有馴馬的快樂?
周霽之也不攔著,就在她身後看著。
他能保證如果發生意外,他可以第一時間保護她。
時嫻動作標準而放鬆地靠近大黑馬。
大黑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後馬蹄用力蹬了蹬。
時嫻伸出一隻手朝它靠近。
大黑馬直接跳了起來,一聲激烈的叫聲傳了出來。
周霽之往前走了一步。
時嫻轉頭沖他抬起一手阻止住他。
在大黑馬下一次落蹄時,時嫻動作迅速地拽著馬繩,直接翻身上了馬。
周霽之很是意外地看著這一幕,媳婦這水平,相當厲害,有點超出他的預期。
他不再擔心,放鬆了下來。
大黑馬不樂意地不停抖動著背,各種騰起,時嫻卻穩穩地在它背上,一隻手漸漸伸到馬頭頂上,輕輕安撫著。
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它能感受到人的情緒。
如果你恐懼,它也會怕。
但如果你穩,馬就不會怕。
烈馬更是如此,它只會向比自己強的氣勢上低頭。
十幾分鐘後,大黑馬徹底乖順了下來。
時嫻讓左,它就往左。
和前不久兇狠的樣子完全不同。
周霽之誠心實意地誇讚道,「媳婦你這一手真強。」
時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沖他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