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包國維沒人管啦?完成《宏觀經濟學》!
「說起來我也差點忘記了。」
拍了拍腦袋,包國維有些抱歉地說道。
「我家中還備有一些大蒜素,回頭便讓曹晏海送過來一個療程。」
伍連德點頭說道:「大蒜素不能夠根治,可還是能夠極大緩解病情的,當然為今之計,乃是儘快到醫院檢查。」
「這」林徽因不是那麼扭捏的人,可大蒜素在她眼裡,那可是頂頂珍貴的藥物,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接受實在是。
梁思成則是說道:「秉文,你還是按照價格賣給我們吧,我二人實在不知該如何還你這份情了。」
包國維卻是調侃說道:「你二人還有錢麼?這大蒜素在北平可價格不菲。」
這話說得梁思成一愣,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即便是梁思成,也真的很難負擔這個時代看病的花銷。
像是大蒜素這種救命神藥,價格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還處於一個有價無市的地步。
除了南方產地,甚至還能發放給普通災民,其他地方,哪個不是當做寶貝一樣?
更不要說天遠地遠的北平了。
包國維笑著說道:「這大蒜素在南方現今並不值錢,我與藥廠有合作,想拿多少都不是難事,也就是在北方珍貴了一些。」
對於這種事情,包國維也十分無奈,可民國的生產力實在是有限,再加上民國各個割據勢力,實際上藥品想要流通,並不是簡單運輸就行。
大蒜素即便能夠有一定產量,從全國的角度來說,也還是稀缺的。
特別是這世上如此多人,哪個沒有個頭疼腦熱?哪個能保證自己不生病?
有錢人總想著有多少買多少,即便是生產方有所限制,可還是不能夠避免其他地方價格水漲船高。
這是時代的局限性。
不過對於包國維來說,卻無所謂了。
特別還是為了林徽因這般,於國於民有功的學者,對方還是自己的好友。
因為害怕兩個人有負擔。
包國維還開玩笑說道:「實在覺得有虧欠,你們倆今後的研究,可以都讓我摻上一腳。
有你二人在古建築的造詣,我今後可不得賺得盆滿缽滿?
到時候,說不準還要倒給你們錢。」
在包國維的眼裡,兩個人的研究不僅僅有學術價值,同樣也有商業價值。
可在林徽因和梁思成看來,對方就是在純粹幫助自己了。
梁思成咬著牙,十分動容地說道。
「秉文,莫說是研究成果,就算是你讓我赴湯蹈火,如此情誼,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包國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莫要在這裡煽情了,徽因的病情要緊,一名男子倒還婆婆媽媽的。」
包國維說得很輕巧,可梁思成與林徽因卻將這份情誼,深深記在了心裡。
結束了診療,要離開的時候,伍連德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將包國維拉到一旁說道。
「秉文,你這大蒜素能否也給我一些?」
包國維知道對方很需要這類藥品,笑著說道。
「先生恐怕不是只需要一些吧。」
嘆了一口氣,伍連德不由得十分憂心地說道:「自從入冬以來,不論是北平還是東北都一直有流感在傳播,肺炎、肺結核、傷寒等等疾病,單單依靠口罩還是不能防治,如今大蒜素乃是最好的藥物了,我們這裡是奇缺。」
包國維點點頭說:「伍連德先生既然開口了,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如今尋藥的人很多,大多數是為了賺錢轉手賣出高價,先生我還是信任的,回去我便書信給五洲藥房的項松茂先生,他自會與先生接洽。」
伍連德大喜,連連拱手說道:「秉文果然是秉文,我便知道,你不會坐視無數北平病人遭受病痛之害,我在這裡替千千萬萬個生命謝過閣下了。」
能夠得到伍連德行禮的,可是少有。
包國維卻沒怎麼高興。
「先生與我或許救得了一城百姓,可這天下還有千千萬萬的生命,無法救助,實在是受不住先生這一謝。」
伍連德愣了一下,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時局如此,就算是空有一身本領,也是無濟於事。」
包國維打量對方半晌,此刻徐志摩等人還在屋內交談,四合院的廳堂內,只有兩個人在交談。
四月里,北平的天氣依舊寒冷,天空之上的月亮也顯得清冷。
冷不丁的包國維說出了一句話。
「不知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元素,比起大蒜素來,還要更加有效,能夠遏制細菌的活性.」
在寒冷的廳堂之內,伍連德像是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一般,整個人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一把抓住包國維的手臂。
「你說什麼?」
「秉文,你適才跟伍教授說了什麼?為何他回去的時候,又開心又是震驚的樣子?」
從四合院回去的路上,徐志摩忍不住詢問說道。
「說了什麼.」包國維臉上露出微笑。「無非是一些對於傳染病醫學的理解,看起來有幸讓伍連德教授有了一些啟發。」
某種意義上,他的表述並沒有任何問題。
與伍連德提起青黴素,也是包國維經過深思熟慮的考量。
青黴素研製成功了,也即將投入到量產。
可他和一干研究者們,還是不敢公布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公布出來,那名譽、金錢將紛至沓來,諾貝爾獎更是唾手可得。
可沒有人去公布。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國家孱弱麼?
民國現在就像是患有精神病的老人,手裡就算是拿著一把絕世寶劍,也很難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甚至有可能成為他國的嫁衣。
所以,直接公布出來是絕跡不能的。
可如此利國利民,能夠拯救萬千生命的藥物,就這樣藏在研究室之中麼?
包國維做不到,懷著一腔熱血的研究者們也做不到。
所以,就需要一些能夠信任的人,去共同推進青黴素的推廣,一點點的將這項技術應用到該去的地方。
當然,技術擴散是不能避免的事情。
至少在此之前,國內能夠真正掌握青黴素的應用。
「真是叫人妒忌啊~」
徐志摩不免感慨說道。
有時候,他真想敲開對方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包國維如何能夠做到,什麼都會的?
徐志摩擅長詩歌,為了賺錢,也想要學習包國維寫點通俗小說。
可多次嘗試之後,終於還是承認自己沒有相關天賦。
他想要寫個通俗小說都這麼困難,很難想像,包國維是如何能夠精通這麼多領域的。
看著深夜北平的景色,徐志摩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
「希望徽因能夠沒事,她乃是個善良的女子,不該有如此境遇。」
在一旁的包國維不免有些無語,這小子還真是
腦袋裡面突然閃過一個記憶,包國維突然提醒對方說道:「比起徽因來說,我覺得你更加需要小心一些。」
「???」徐志摩頓時瞪大了眼睛,甚至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肺部有些不舒服。
「秉文你看出什麼來了?」
徐志摩知道包國維在醫學方面有些研究,在經過適才他與伍連德的談話,更加對包國維深信不疑,現在覺得哪哪都不舒服了。
「說起來,我近來一直覺得,這後腰有些不舒坦,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大蒜素能治麼?」
包國維一臉無語:「跟這個沒關係,少一點房事,比什麼都好。」
「沒沒有啊~」徐志摩老臉一紅,像是被戳破了秘密一般。
包國維則是說道:「倒沒有什麼,我先前研究過一段時間周易,推算了一下你今年的時運,怕是有血光之災。」
「你還懂算卦?!!」徐志摩差點沒把下巴掉下來。
包國維露出人畜無害地笑:「略懂。」
「.」徐志摩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話說回來,聽聞你時常乘坐一些臉頰的郵政飛機,這類飛機失事率一直很高,還是少坐一些吧。」
包國維的提醒也並非沒有道理。
民國時期,飛機設備較為簡單,發動機性能也不穩定,各方面都是簡陋的。
郵政飛機便宜,可也很難保證安全性,一旦遇到惡劣天氣,失事的概率是很大的。
徐志摩臉上露出苦澀:「郵政飛機的危險我自是知曉的,可普通飛機的價格實在難以承受,你是不知道,單單自北平飛到滬市的普通民航,一些時候,就要整整兩千塊大洋,普通時候也需要一千左右。
這我如何能夠承受?」
若是有錢,歷史上徐志摩也不會因為乘坐郵政飛機,突然遇到大霧,飛機撞擊山頂而英年早逝了。
包國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今後在明心文社好好干,我給你開的工資,應該足夠你養家餬口,不過你有陸小曼這樣一名妻子,賺再多的錢,也不夠揮霍的吧?問題不在你賺錢多少而已。」
徐志摩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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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又能如何呢~」
徐志摩風流歸風流,可本性還是不壞的,在文學上面也頗有些水平。
包國維自是很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助力。
「明心會」若是能夠建立起來,將來也是一股不錯的力量。
他還是相信那一套,將朋友搞得多多的,聚合更多的力量協助自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惜,第二天徐志摩還是風塵僕僕的離開了,在津門他還有一場講課,能夠帶來不少收入。
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
包國維給徐志摩提了幾次,對方不聽卻也是沒有辦法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包國維又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進行文學創作。
他很想著,再給改變歷史的進程,出一份力氣。
可惜卻總是無從入手。
只能多創作一些作品,以填補內心的焦慮心情。
接連一個月,也算是有那麼一些好消息。
先是林徽因前往北平中心醫院的檢查出來了,經過檢查,她並沒有確診為肺結核,僅僅是普通的肺炎。
這令林徽因夫婦二人鬆了一口氣,若真是肺結核,這些日子二人接觸人眾多,傳染給其他人,兩個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干好友。
歷史上,林徽因得肺結核許多年,包國維也不能夠確定對方是什麼得的,想來應該是在後續遊歷全國的時候感染上的。
即便是普通肺炎,在這個時代不夠重視也是要命的。
包國維讓曹晏海送去一些錢還有大蒜素,也算是幫助到底。
期間,梁思成為了感謝包國維,特地登門拜訪,帶來了一些包國維看不懂的建築設計圖紙,還有他們已經繪製好的華夏古建築圖紙,還有許多梁思成廣東老家的特產。
口裡還一直說什麼,今後一定要還包國維這份情云云。
接連幾次,包國維嫌他太煩,收下圖紙和特產之後,便讓對方滾了。
站在門口,曹晏海對面前的梁思成說道:「師父說了,今後梁先生若是再來府上說這些東西,他一概不見,若是想要聊一聊文學,他可以抽時間參加文會。」
台下的梁思成清瘦了不少,默默嘆了一口氣,眼眶不由得紅了。
「秉文兄之恩,梁某畢生難忘!」
曹晏海搖了搖頭,心裡默默說了一句書呆子,便將門給關上了。
當然,這一個月之間,北平城最為重要的事情,還當屬於包國維在北平演講所引發的熱議。
和從前一樣,包國維在北大的演講內容,被原原本本搬上了報紙,頓時引發了北方地區重大的震動。
從一個學者的角度來說,包國維的言論實在是驚世駭俗,可是從包國維一直以來的表現,這樣的內容似乎也符合預期。
不少學生學者,在聽完閱讀完包國維的演講之後,深受鼓舞,將馬克思理論加入到自己的書單之中,決定拋棄偏見,去想想這個未曾設想的道路。
也有不少學者跳出來,直言包國維乃是蘇區派來的細作,乃是要來顛覆國府以及奉系政權的,公開呼籲,不僅僅要封殺包國維的作品,還要將此賊抓入大牢。
當然,這樣極端的學者還是少數,批判包國維的,大都如梁實秋、周作人此類人。
梁實秋在津門《益世報》上發表言論,斥責包國維將學術和文學政治化。
「包的文字我素來有讀,其中也不乏喜歡的,可今日之言實在是令人震驚,文學應該是寬泛的,文學與科學一樣,都該是沒有國界沒有階級的界限包如此將文學與政治捆綁,看似理性,實則帶有誤導性偏向性,與他素來自稱不涉及政治背道而馳,令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偏向.」
此人看似客觀,實則一直在文學問題上,具有一種盲目的浪漫性。
甚至後來還發出了諸如「不必勉強將抗戰截搭上文學」的言論,受到了無數有識之士的批判。
現在跳出來反對包國維,也是可以預見到的。
梁實秋向來與迅哥兒不合,更是時常批判涉及「階級」的文學,對於包國維的理論更加是不感冒。
可有另外一個人,他與迅哥兒互為兄弟,卻同樣發表了批判的言論。
那便是周作人。
他素來與曰本方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本次發表言論的報紙,甚至是有曰本背景的《北平周報》。
見到包國維宣揚曰本威脅論,更加是坐不住了。
即便是身為北大教授,他也毫不顧忌影響地說道。
「包秉文所言實在荒謬!華夏人與曰本人從來不應該是敵對關係,論歷史和文化而言,兩國生來就是境遇與運命相同的東洋人,此正當國際局勢風雲突變之時,我等應當與曰本人攜手包秉文此人言論實在令人難以理解,有擾亂國家之嫌.」
輿論場上,看起來對於包國維是口誅筆伐。
可私底下依舊有無數學生,前仆後繼的去了解包先生所提到的,那個特殊的團結大多數人的道路。
甚至於,在包國維的演講以及作品的引導之下,無數北平學子走上「正確的道路」。
至於這些叫囂的文人,包國維沒有理會,不代表支持他的學生們沒有理會。
先是迅哥兒在滬市聞訊之後,當即寫了一篇瀟瀟灑灑的批駁文章,發表在《語絲》周刊上。
全然沒有顧忌與周作人的血緣關係,力挺包國維。
一句「秉文品行我素來知道,愛國謀國不該得到宵小的污衊」,瞬間點燃了無數支持包國維學生們的激情。
他們甚至為此開始抵制相關學者的書籍講課,弄得梁實秋與周作人在一個月之間,課堂上空蕩蕩的。
弄得梁實秋都憤怒發表言論。
「學生們都被污了眼睛,實在是盲從亂從!」
可就算如此,也沒有人買他的帳。
一回梁實秋下課之後,路過教學樓樓下,竟然有好幾塊磚石扔下來。
好在他運氣好,只是擦破了一些皮外傷。
不然一代「文豪」就此便要隕落了。
周作人更是慘,晚上散步之時,給人一腳踹進了溝里,右手骨折綁上了石膏,就此休課兩個月,一方面是養病,一方面丟不起這個人。
包國維的人氣爆棚,即便是蔣夢麟也對此無可奈何,只能告誡學生們要克制,要「尊重師長」云云。
罵得沒有用,許多人便想著以政治的手段處理包國維。
可告到北平大帥府,張學良非但沒有因為此事找包國維的麻煩,反而將狀告的學者打了一頓。
理由是對方「學術不端」。
後續也僅僅是發表一個公告,不允許公開傳播包國維的演講內容了事。
南方的常凱申?他尚且不能自顧呢!
反對者們捶胸頓足直言:「這世上還有能管他包秉文的人麼?」
時間到了五月初。
包國維一邊躲在家裡看著外頭的樂子,一邊已經完成了《宏觀經濟學》的創作。
老實說,一個月半時間對於包國維的速度來說,還是慢了。
可在北大歷史上,這個速度堪比坐火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