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菊與刀!少帥的友情!
「曰本人是具有兩面性的,一面是對於文化知識的渴望,他們是善於學習的。
當你比他們強大的時候,曰本人便會展現出一副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
諸如遣唐使,還有明治維新都是其中的明證.
另外一面,他們又是極度傳統頑固保守的,武士道精神自唐朝傳到曰本以來,幾百年以來從未變過,他們一邊可以為了家主天皇赴死自殺,一邊又可以為了利益背叛自己的君主.
江戶幕府時期曰本人為保守與西方斷交,可當國門被強制打開之後,他們又極度容易適應激烈的變革。
他們可以為了利益進行豪賭,英勇無畏,也會在無希望的時候,貪生怕死膽小懦弱」
「某種意義上,曰本人的文化和政治,都是建立在恥感度和群體認同之上的。」
此句話一出,原本因為分析有些一頭霧水的張學良,立即激動地拍桌子。
「正是如此,我從前所見的曰本人,表面上對你都是恭恭敬敬,他們看起來彬彬有禮,實際上背地裡就是一群野獸。」
坐鎮東北,張學良難免就會接觸到許多曰本人,他臉上露出冷笑說道。
「這些人對於比他們強的人,會表現得像是文化人,可一旦遇到比他們弱小的,便會露出欺軟怕硬的本性,實在是為人所不恥。」
張學良有著共鳴,可趙四小姐卻在思考,她皺著眉頭,有那麼一些不解,隨後看向包國維說道。
「秉文先生,我並不是為曰本人開脫,只是有些不明白,這些特性我好像在華夏人身上也會看得見,為什麼就說是曰本人的特點?」
趙四小姐這個問題,也是後世許多人閱讀《菊與刀》之後的疑問。
甚至於許多公知也會以此為切入點,說什麼。
「為什麼老是將目光放在別人的缺點,這些問題難道你國就沒有麼?只會拿這些東西說事?」
包國維笑了笑,隨即回答說道。
「趙四小姐這就是陷入到思維的誤區了。」
「何解?」
趙四小姐眨巴眨巴水亮的眸子,側頭仔細聽著。
「咱們剛剛討論的從來都不是個體或者是部分群體,而是曰本人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整體民族。
你在國內看到個別人如此這般,可不代表所有華夏人就是如此,大部分華夏人就是如此。
而我剛剛所說的,曰本人欺軟怕硬,矛盾畸形的文化性格特徵,乃是大部分曰本人都存在的特徵。
你明白麼?」
趙四小姐愣了一下,有一種被抽象思維淹沒的感覺。
張學良倒是十分認同地點頭。
「秉文今日給了我太多驚喜,你這分析我實際上也感同身受,覺著曰本人就是如此,可我倒不能如此準確的用文字表達出來。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保證,至少在我所接觸到的曰本人之中,大部分都符合秉文你所論述的這一切。」
想一想同樣是文人,包國維今日的表現,自己手下的任何一個智庫,都是拍馬不及。
「難怪人人都說,此生不見包秉文,便算是白來這世界上一遭了。」
趙四小姐還是沒很懂,但是她聽到張學良認同了,便覺得這話一定是很有理的,不由得奉承說道。
包國維臉上肌肉一抽,心裏面開始罵娘。
哪個混蛋又給我招黑?
這麼臭屁的話都敢安在我身上?
那不是變成天下文人的活靶子麼?
可他面上還是得謙虛地說道:「遣詞造句,將知識文字進行加工,本就是文人應該做的事情,算不得什麼。」
看到張學良和趙四小姐,那充滿「求知慾」的眼神。
包國維知道今天不抖落多一點「東西」,大概率是不能夠脫身了。
也無所謂,這些知識就一直存在他腦海之中,張口便能說上一天。
「曰本人實際上並沒有自己的文化,他們的文化來源於遠古時期的蠻夷,原本便是落後愚昧不知羞恥的,可他們善於學習,自從三國時期,他們便通過各種渠道大量學習華夏文化。」
包國維露出無奈地笑容。
「如今我們的改革都以曰本為師,實際上千百年以來,曰本都是以我們為師!」
「我就是說,小曰子囂張什麼,幾百年前他們還是咱們的孫子!」張學良嘿嘿一笑說道。
趙四小姐則是讚嘆地點點頭。
「秉文先生這些知識,我們倒是第一次聽說的,從前國內的學者書籍,都少有對這方面的研究和了解。」
包國維微微一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曰本人在明治維新之前長期以咱們為師,這是他們自己也認同的事情。」
想到一個有趣的點,包國維意味深長地看向張學良說道。
「唐朝時期,許多曰本貴族覺著自己不如華夏,乃是因為種不好,甚至派遣自家女兒到華夏來『借種』,回去之後以家主來培養,如今的曰本許多家族,父系基因裡面,流淌著乃是華夏人的血液。」
「某種意義上,咱們還是他曰本人的祖宗!」
張學良頓時發出了哈哈大笑。
「有趣!實在有趣!」
他讚嘆說道。
「難怪秉文你寫的小說文章那麼受歡迎,一邊又具有趣味性,一邊又具有學術性研究性,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
張學良和趙四小姐愛聽,包國維也不吝嗇於講解。
他從曰本人的階級觀念與華夏傳統文化的異同,一直講到地理環境對於曰本人社會的影響。
「.這便是為什麼曰本人總是展現出冷漠與熱情的兩種極端,只有服從命令受到上位者的驅使,才能夠獲得群體的認可,反之只能夠被唾棄,以所謂的玉碎切腹來挽回顏面.」
「他們認為用自殺或者是土下座等手段,能夠洗刷掉污名贏得身後的好評,這實際上就是對於責任的逃避。」
「這種極致的道德評價追求使得曰本人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物極必反,所以曰本人變得越發極端和變態,追求極致的感官,例如奢華的浮世繪,更甚者是對於戰爭人性之上的變態表現.」
張學良的眼睛越來越亮,看向包國維的眼神也越發崇敬起來。
旁邊的趙四小姐注意到這一點,不免得捂嘴偷笑,她作為妻子自然是了解的。
張學良對於文學有著濃厚的興趣,也經常拜訪一些文壇名家學者,可無論哪一次都比不上這一次來得強烈。
包國維身上或許有魔力。
「秉文先生,如今南方局勢並不明朗,待在滬市恐怕也不得安生,不如跟著六子一起去奉天,最不濟也去個北平,六子也可以照拂到伱,免得受到賊人的迫害。」
趙四小姐這話,都差點將常凱申的大名給點出來了。
「咳咳!」張學良咳嗽了兩聲,示意妻子不要再說這個,隨後笑著看向包國維說道。
「秉文,今日一敘你就算我張學良的兄弟了,實在不成奉天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你要什麼職位咱們都可以商量。」
張學良明顯還跟常凱申「眉來眼去」,不可能因為包國維得罪對方,但是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只要包國維肯去北方,金陵方面便不敢動他。
包國維正想著,如何在這紛亂的世道保存自己,實在不成便去蘇區,踢他常凱申的屁股。
張學良這算是又給了他一條出路。
能夠在大城市總是好的,包國維如今主要的能力就體現在文字上,在北平、滬市這樣的大城市,才能夠體現出更高的價值。
但時機不到,所以他還是十分誠懇地說道。
「漢卿以及夫人的心意,國維心領了,只不過在滬市還有許多事務要處理,暫且可能不會離開。」
見張學良還要勸,包國維解釋說道。
「蒙受北平一些先生還有一位貴人的相助,國維現在的情形還算好,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誒?」張學良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隨後又釋然了,以包國維的才華和身份,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在這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張學良隱藏在內心,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漸漸消散,換而言之,是對於眼前這個少年真正的尊敬。
吃完飯,包國維也不便久留。
張學良想要派幾個護衛隨身,被包國維給拒絕了。
天色雖然黑了,但是身邊圍著幾個護衛,這不就是明牌自己有問題麼?
以自己現在的身手,要被人抓住,還是挺難的事情。
離開的時候,張學良還不忘記提醒說道。
「秉文兄,這本關於曰本人書,你可一定要快些寫出來,給所有國人的看看,一定能夠在全國掀起轟動,讓更多人認識到曰本人的醜惡嘴臉!屆時於國民之精神,也是大有裨益!」
包國維笑著拱拱手說道:「一定。」
趙四小姐終於忍不住問道。
「秉文先生,這部作品可有名字?」
想了想,包國維簡單幹脆的回答道。
「或許,就叫《菊與刀》吧!」
等到包國維坐車離遠了,張學良和趙四小姐這才意猶未盡地回房。
剛剛走到客廳,張學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十分懊悔地說道。
「誒呀,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本來想好的要與秉文兄,問一問《射鵰英雄傳》後續的問題,他拖更了這麼久,實在是讓人心癢難耐啊!」
張學良一直有看書的習慣,這本《射鵰英雄傳》在北方的火爆程度,一點也不虛南方。
只是剛才聊得盡興,就將這茬子事情忘記了。
趙四小姐搖搖頭說道:「你這莫要難為秉文先生了,又是研究曰本人的書,又是《射鵰英雄傳》後傳的,他哪裡顧得上寫這麼多,一本一本的來,挑出一本便已經是普通文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說得也對!」張學良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卻看趙四小姐依舊站著不動。
「如此人才,六子你為何剛才猶豫,你想要從那常光頭手裡保下一個人,如今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可是.」張學良自有他的顧慮,包國維的事情屬實有些敏感。
「可是什麼,若是秉文先生出了什麼事,那便是華夏的損失,你就是罪人。」
看到妻子這兇悍的模樣,為了一個外人還是第一次。
張學良無奈地搖搖頭,可想了想也有些道理,自己嘴上一口一個兄弟相稱。
怎麼到了事情,便不願意做了呢?
思索了一番,他點了點頭。
「我這便給常凱申打個電報,說明一下這個事情,包秉文這個人我張學良保定了!誰也不能夠動!」
手拿奉軍兵馬,張學良還真的有這個底氣!
深夜。
而遠在金陵的常凱申,收到了無數份電報傳真,還有一位久違故人打來的電話。
他又看著手中張學良的電報。
陷入了沉思之中。
還不忘罵上一句。
「娘希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