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創立朦朧詩派!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一時間,聚攏在周圍的文人們紛紛開始低聲默念起來,
先是從徐志摩開始,聲音細若蚊鳴,隨後每個人都在齊聲念誦起來。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不大的房間內,所有人的心裡就好像炸出一道驚雷。
「只有兩句話?」場內不禁有人愕然說道。
眾人見包國維遲遲不開口,又細細品味一番,根據詩句的意境格調,發現此詩歌兩句話正正好的恰當。
後面無論再加上什麼,都有些畫蛇添足了。
「不知為何,我現在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陳夢家激動地評價說道。
「這堪堪兩句話,卻是重如千斤!!」饒子離面色紅潤。
但眾人說到這裡,卻是卡住了,只是下意識覺得十分的貼切,可要好好解讀評價一番,又是有些詞窮。
人群之中,有一人問道。
「秉文剛剛說,有一首詩歌十分恰當,那麼這首詩歌出自哪裡?我為何從來都沒有聽過?」
正好說出了眾人的疑問,依據包國維這語境,這首詩好像是引用的啊?
包國維卻笑而不語,看著摸不著頭腦的眾人,很開心。
他神神秘秘地說道。
「大傢伙好好想想。」
徐志摩當即看不下去了,他立即跳出來說道。
「秉文,你莫要說笑了,國內外的詩歌我都有在看,更不要說如此經典的詩句了,若是他人所作早就傳開了。」
言語中甚至有些羨慕了。
「少年天才之名,實在是名副其實啊!」
徐志摩感慨萬分。
先前大家才對時局以及國家前途表達悲觀,
轉頭這個包國維就脫口而出一句金句,
其他人的詩歌是妙手偶得之,這個傢伙的詩歌信手拈來?
怎麼寫,怎麼有?
老天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想到自己每每要想個佳句,就得抓耳撓腮,徐志摩便感慨萬分。
「志摩,秉文這首詩歌實在是令人讚嘆吶,你給咱們好好分析一番如何?」
場內諸人,本來期望著包國維能夠解釋一番,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沒有想到,包國維卻是老神在在的樣子,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
你們不會想讓我解釋吧?
我解釋了,還怎麼人前顯聖?
包國維心裡這樣想著,便將目光投向徐志摩,靠伱了兄弟。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徐志摩微微咳嗽了一下,他剛才就打算分析一番的。
「秉文,這首詩可有名字啊?」
「一代人。」包國維乾脆利落地回答說道。
「一代人?」
徐志摩仔細地琢磨了一番,越來越覺得這首詩與當下貼切,隨後清了清嗓子便說道。
「既然大家都讓我說兩句,那我就說兩句。」
「一開始,我與大家相同,都驚訝於這首詩只有兩句,要知道如今白話文詩歌簡短的很多,但只有兩句的還真是極為少見。」
眾人思考一番,也紛紛附和說道。
「是這樣的。」
有人不免回憶說道。
「志摩前兩年出版的詩歌選集裡面,那首《沙揚娜拉》也是極短的。」
徐志摩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詩歌,十分開心,但還是擺擺手說道。
「我那首雖也算短,但依舊有個四行。」
他繼續說道。
「再說回這首《一代人》,詩歌用一系列碎片化的意向,來含蓄地表達出思想,
這種朦朦朧朧之感,就好似霧裡看花一般,別有一番韻味,令人回味無窮啊!」
徐志摩即便十分羨慕,但依舊是不吝嗇誇獎。
他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特別是詩歌之中的具象化表達,黑夜、眼睛、光明,這些事物看似為何,實際上有著奇妙的聯繫。「
「結合我們如今的時局,黑夜不正代表著咱們悲劇一般的國內環境事態麼?
而這黑色的眼睛,正預示著我是這悲劇的受害者,
一如咱們被時局所影響,變得悲觀一般,
『光明』卻是在告訴咱們,對於黑暗的否定是恰當的,但對於光明未來的嚮往是不可摒棄的!」
轟~
一番話脫口而出,場內眾人拼命鼓起掌聲來。
場內當即有人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用拳頭一拍掌心說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
徐志摩想起了自己先前對於《回答》的理解,便更是激動,像是宣布希麼重大的事情一般。
當即站起身來說道。
「朋友們!如此朦朧之意向,倒像是一個新的詩歌派別了,我願稱之為朦朧詩派!」
陳夢家連連點頭,看向包國維滿是敬佩,說道。
「這首詩歌一出,秉文這個朦朧詩派的開山鼻祖,可謂是恰如其分了!」
嘩啦~
話音剛落,場內再次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這個時代的青年們依舊是富有朝氣的,
特別是對於美好的具有未來感的新事物,有著極其強烈的追求感。
如今竟好像能夠見一個詩歌新派別出現,如何能夠不激動。
包國維有些不自然地摸摸下巴,他沒有想到,朦朧詩派這個概念竟然能夠如此快的提出來。
他只是突然覺得,這首歌有些契合如今的場景,以及在場文學青年們的心境。
實際上,這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出現的詩派,一開始也不被當時主流老作家們看好。
甚至於覺得這個所謂的「朦朧體」,晦澀難度,叫人莫名其妙,繼而對其冷嘲熱諷。
但在這個年代裡,年輕人群體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雛鷹,
對於任何具有養分的東西,都一概「不挑食」。
「志摩的這個命名倒也是恰當,只是我從來也沒有想做什麼詩派的開山之人。」
包國維笑著搖搖頭說道。
這個名頭是不是有點太張揚了?
況且自己來這裡,搞了個什麼新詩派,
倒有點像是砸新月派的場子了。
「秉文莫要惶恐。」
饒子離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當即解釋說道。
「咱們新月派,從來秉承著都是情愫的具體化,以意象來展現出健康而富有本質的詩句。」
「當然,新月派的格律是較為嚴謹的,但與你這個朦朧派,我看應該是一奶同胞之兄弟!」
他這話,頓時讓在場有相同疑慮的新月派詩人,臉上也開始興奮起來。
何止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新月派或許是朦朧詩派的爺爺輩了吧?
在印象裡面,朦朧詩派不能說是脫胎於新月派,也可以說是受極大影響了,這麼說倒是不怎麼過分。
「哈哈哈哈,我知道秉文你為何不加入咱們了。」
徐志摩拍了拍包國維的肩膀說道。
「原來是從創作理念上就與我們不同了,如今這次滬市,我還真是來對了啊!」
他來往姑蘇與滬市之間,可謂是忙成了一個陀螺,
能夠抽出時間來辦一個文學沙龍,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可惜,戴望舒沒有來,他到場的話應該也會十分的歡喜吧!」陳夢家感慨說道。
他這麼一說,包國維才想起來,
戴望舒是不是還說要見自己來著?
信件太多了,一時間他都有些忘記了。
左右一掃,發現確實沒有他的身影,倒是有些遺憾。
「秉文,我想要將這首詩與《回答》一起刊登在《晨報》上面,咱們的副刊《詩鐫》如今正是缺好作品呢!」
連載詩歌包國維倒是沒有什麼牴觸的,畢竟能夠多一份收入,也能夠繼續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而對於一名文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作品的影響力。
文學沙龍繼續進行,有了包國維這首珠玉在前,接下來就沒有人再提詩歌這個茬了。
畢竟你寫得再牛逼,如今能牛逼過《回答》和《一代人》麼?
因為這兩首詩歌,包國維已經在滬市的青年文人群體裡面,被打上了詩歌天才的標籤。
跟徐志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利用腦海裡面的知識,也算是能夠應付的過來。
這個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朝著這邊走來,似是有些糾結。
他身材有些臃腫,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小心翼翼地自我介紹道。
「秉文,鄙人黃仲蘇。」
徐志摩見到他,為其補充說道。
「秉文,這位可是緝槼中學的校長,緝槼中學是滬市特別有名的高中。」
緝槼中學?
包國維沒有聽過這個高中,只是禮貌性地點頭說道。
「您好。」
卻聽黃仲蘇笑著說道。
「近來聽聞秉文之作品,實在是令人敬佩,聽說你今年才是高二?
是否考慮轉到滬市,若是轉學到我們學校,我有信心保你去英國留學!」
當即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包國維隨即面露難色。
一方面,他是一定打算先去北大看看的,
在北大學習幾年後,再出國留學一番,這是目前的規劃。
另一方面,這樣的條件自然是誘人的,出國留學也有諸多的麻煩,
若是有滬市學校幫忙的話,自然是事半功倍,
不得不說,如今大學的實力,北大依舊差國外一大截。
沒有一個海外留學的背景,在這個時代的學界,很難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不好一時間做打算,包國維便留下了黃仲蘇的聯繫方式。
等到回到杭城之後,再做計較。
隨後文學沙龍便正式結束了。
包國維與諸人滬市青年文人打了一個照面,與一些人交換了寄信地址。
見這些人臉上激動的模樣,
他知道,很快《一代人》這首詩歌也會如《回答》一般,傳遍整個詩壇。
走出會場,卻沒有見到高為新,
找了半天,才看見高為新匆匆跑來的身影。
「怎麼了?高師兄去哪裡了?」
「秉文,剛剛杭城來信了,說是很急,我看你這與大家交談,便趕去給你取來。」
「杭城?」
包國維接過信件打開一看,發現是褚慧僧的落款,頓時便重視起來。
高為新還補充說道:「據說是杭城出事了。」
包國維的眼神逐漸凝重起來,目光停留在信件上面的一行之上。
「炳麟兄、秉文如上述,此間事危急,還望速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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