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韓月敘舊了一番，白海便帶著人去派出所。
給派出所打了電話，才知道老大和老二兩個還在醫院。
在病床上還吵嚷著要找林浩賠錢......
白海有些想笑。
說他倆是愣頭青呢，他倆做事還算還挺細緻。
說他倆聰明呢，干髒活還想著一魚兩吃。
「到底是年輕人啊，膽子就是大......」
白海露出一口大白牙，扯著嘴角笑呵呵的說道。
駕駛位的司機下意識看了一眼後視鏡，看見白海的冷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
人不在派出所，但白海又沒有白跑一趟的癖好，只能委屈委屈他們倆。
白海又打了一個電話。
就這樣，老大和老二打著繃帶滿臉怨恨、然後『開開心心』坐著警車來到警察局。
「滾下去！」
一旁坐著的警察踢了老大一腳，老大和老二不敢埋怨，忍氣吞聲下了車。
兩人被帶到了一間小黑屋裡。
屋裡沒有審訊椅，沒有監控，甚至警察走的時候，還把唯一一盞燈關了。
老大黑著臉，他明顯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應該在醫院待滿半個月，期間坐等法院傳票，然後是打官司、賠錢。
一直等到一兩個月後從僱主那拿到尾款跑路!
可是現在......
「大哥，不對勁啊，這些條子對咱們態度不對！」
他們這次最多算個交通事故，這些條子把他們帶到派出所來幹什麼，而且態度還那麼惡劣，甚至上了銀手鐲！
老大現在也拿不準了？
他心裡不由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那個叫林浩的人有什麼背景嗎？
可是僱主的資料很齊全，目標就是一個剛剛發跡的高中生！
老大死活想不明白，至於那個被他們連累掉下河的女孩兒？
別開玩笑了，一個騎破自行車的能有什麼背景，再說了人不死沒死嗎？
「走一步看一步！」
「一會兒分開審問的時候，記得別漏了嘴！」
老大輕聲開口，警告著老二。
他們倆砍過人手，斷過人腿，拐賣過小孩，也綁架過錢票。
風風雨雨十多年，在這一行算有點資歷的老人了。
他們幹活很講究。
價高的不接，害命的不接，底細不明的不接。
正是這三不接，讓他們在干髒活這個行當如魚得水，一直安穩到現在。
「嚴打越來越厲害了。」
「這是最後一單！」
「馬上就金盆洗手了，千萬別出什麼差錯啊！」
老二嘴上安慰著，心裡卻直打鼓，他心跳得厲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小黑屋裡呆了幾分鐘，門被打開了。
燈是關著的，兩人看不清來人。只是隱約感覺來人很高大，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喂，警察同志，我們沒有犯......」
老大有些害怕，直接開口說道，希望對方能出聲。
肯出聲就說明還有談的餘地。
「砰！」
回應他的是一擊爆肝。
老大被打得大吐苦水，「戴了拳套！」
老大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主，哪受得了這般委屈，叫道：「老二，動手！」
砰！又是一擊爆肝！
老二哇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砰砰砰砰！」
來人對著二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停停停，大哥別打了！」
「我們認栽！我們認栽！」
「有什麼事你說個話就成，我們都認！」
老二受不了了，開口求饒。
老大滿臉瘀青，狀若死狗一般趴在地面上。
也不吱聲，默認了老二的做法。
「出賣就出賣吧！反正人也沒死人，反正他們也要金盆洗手了」
這次的事不算大，就算暴露最多也就吃幾年大鍋飯，沒啥大不了。
但他們若是再不服軟，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兩人都是經常干架的人，一感受力道就知道來人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是真的把人往死里打，每一擊都用盡了全力。
「呼~」
來人像是有些累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拉開門走了進去。
燈又亮了起來。
老大和老二趴在地上，他們想抬頭看一眼，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我還以為你們有多硬氣呢！」
一雙擦得鋥亮的大頭皮鞋出現在他們面前，老大眼睜睜看著鞋底在他面前放大再放大。
噗呲一腳。
「我的牙！」
老大含糊不清的低吼。
「這個人你們認識吧？」
一張照片出現在他面前，他的眼睛腫得像個血饅頭，根本看不清。
來人直接一手撐開他的眼皮，將照片懟到他的臉上。
現在看清了......
「認，認識。」
照片上的人是劉君豪的助理，雖然當時這個人戴著口罩，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老大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直接逃逸了。
沒想到這幫條子不講武德。
「你是林浩的人？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大的背景？」老大像是認了命，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人抬起他的下巴，他終於看清了這人的長相。
一個面白無須，額間有一道傷疤，有點娘娘腔的中年男人。
「套我話？雖然說不說無所謂，但是......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娘娘腔舔了舔舌頭，面帶嘲弄。
老大突然有些慌了，一旁趴著的老二更是嚇得不敢出聲。
「呵！這裡是派出所呢，你還敢殺人不成！」老大強忍下心頭的恐懼，裝著膽子開口。
或許他們也沒想到，派出所三個字也會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娘娘腔聳了聳肩，從懷裡掏出另一張照片扔在老大面前。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慈祥的老婦人，照片下角還寫著一串地址......
「老太太身子骨還行，就是有些想你們，對了，你閨女也很可愛。」
老大看到照片突然顫抖起來，撐著手想站起來卻被娘娘腔一腳踩趴下，動彈不得。
「乖！趴下！「
「想一想這裡是哪？想一想你們是誰？」
這裡是派出所，他們是罪犯，四周又沒有監控......老大絕望了。
「你們已經是的死人了，老太太能不能安享晚年就看你們怎麼做了。」
......
小黑屋的另一邊，白海拿著手帕擦著額頭的汗水。
「大冬天的，越來越熱了，你說是不是老哥。」
「這麼熱的天，同志們為人民服務都辛苦著呢，我代表我們公司決定向貴司捐贈一批單冷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