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人生至此

  愛人給了正面回應,她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句激動的話語,都是對他所做作為的嘉獎。

  讓他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很對。

  「最晚到九月份,正式文件就會下來。」

  問她開心嗎?

  她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捧著他的臉毫無章法的亂親一通。

  親完又抱怨他鬍子太硬,扎的她嘴疼。

  說是這麼說,也不願意就此作罷,反而挑挑揀揀轉戰到沒有胡茬子的地方,又是一陣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賀定洲被她親的發癢,又實在躲不開,也捨不得躲,只能咬牙堅持,一邊說著早就想好的計劃。

  「等你暑假咱們可以帶著方寧在駐地過......」

  方寧是順口說出來的,話一出口覺得不對,他們的二人世界為什麼要把方寧寧摻和進來?

  小孩子太礙事。

  「算了,方寧肯定報了少年班,沒空,還是不帶他了。」

  程夢失笑,這個男人也有善變的時候,方寧就這麼被拋棄了。

  賀定洲臉皮厚,頂得住。

  「等定居京都,以後想回去可能也沒空,所以這個暑假你好好玩,上山下河都陪著你,好不好?」

  「好啊,下河是故地重遊,上山可是開闢新地圖,你說的要陪我,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賀定洲表示這次說到做到,接下來這段等待文件下來的時間,應該是他職業生涯最清閒的階段了。

  閒下來,陪媳婦當然是最大的任務。

  得到保證,程夢已經開始想像了。

  她腦子裡有清晰的山脈河流地圖,離駐地最近的是哪座山,該準備什麼裝備等等一系列問題開始頭腦風暴。

  東北的山是寶山,裡面的好東西多到數不過來。

  有賀定洲這個出色的保鏢護衛,她要不多逛逛,可真說不過去。

  程夢想的出神,沒了動作,賀定洲低頭看她。

  她雙目放空,明顯在走神,瞳孔里閃耀著躍躍越試的光芒,顯然是在算計什麼。

  他低頭一口親在她臉蛋上,使勁嘬了一口把嫩嫩的軟肉揪起來。

  受了疼,她才回神,眼睛裡再一次映出他的樣子,他這才滿意了。

  程夢腦內計劃能拉出長長的清單,突然記起自己也有一顆炸彈沒有放。

  賀定洲還奇怪她怎麼突然往他脖子裡鑽,結果悶悶的傳出一句話,炸的他一震。

  「真的?」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撕到7月5號了。

  「高考幾號?」

  程夢心虛道,「7號。」

  她誰也沒告訴,主要大家都挺忙,她自己也受不了被人當做重點關注對象,小心翼翼的照顧。

  賀定洲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能無奈的點她鼻子,「你啊,膽子是真的大。」

  「你也沒告訴我你會回來,說了讓你跟著一起擔心,沒意思,不如我自己安安靜靜的考,完事再說一樣的。」

  賀定洲倒也沒什麼好說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他支持且尊重。

  就是心疼她,自己扛慣了,還沒養成和他商量的習慣。

  說到底是他不在身邊導致的。

  他心下暗暗保證,以後儘可能陪在她身邊,做她的後盾,長長久久的相伴左右。

  年年歲歲融入她的生活,大概就留能養成什麼都和他念叨念叨的習慣了。

  想到她正兒八經上學的時間也就兩年,而且大多數是在自學。

  「有把握嗎?」

  對於成績,程夢是有點自信在身上的。

  「我覺得差不多,先試試,沒壞處,萬一考上了呢,是吧?」

  賀定洲親了親她熠熠生輝的眸子,「那我等著好消息。」

  他算了算,這一星期,正好能陪她高考。

  好在趕上了,不然往後餘生,想起來總也避免不了遺憾。

  接下來的兩天賀定洲也不敢鬧她了,就算她故意作亂也一忍到底。

  她看出他的顧慮,反而變本加厲的鬧。

  時不時搞個偷襲,蹭蹭這裡,親親那裡,看著他忍到極限,她在一旁惡劣的笑。

  無奈之際也會抓住人,在小屁月殳上多來幾巴掌,她也算配合,假裝哭,讓他解氣。

  他可算嘗到了情愛的苦頭。

  每次被鬧的不行,就惡狠狠的放狠話,等高考結束了再辦她。

  這時候她總拍著胸口,一副好怕怕的樣子,實則眼睛裡全是挑釁。

  夜深人靜愛人在懷的時候,他聞著空氣中她的味道,感受著身體裡的叫囂,自問,有必要這麼忍著嗎?她明顯也是想的。

  理智回歸,又對自己的忍耐很是滿意。

  半年了,就剛回來的那天晚上稀里糊塗來了一回,到後來她困的不行,哭著睡著了。

  到底憐愛大過了一切,做不到盡興,忍了過去。

  若放開了慾念,他怕傷著她。

  別看她表現的躍躍欲試,其實是個繡花枕頭,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歇菜了。

  真真是又菜又愛玩,也就抓住這兩天使勁的使壞。

  讓讓她,等高考完,她別想下床就是了。

  忍吧,一切為了高考。

  賀定洲深呼吸,懷裡的人毫無知覺的呼呼大睡,他忍著難受也不願放開,痛並快樂著逐漸入睡。

  6號下午的時候,賀定洲陪著程夢去她考試的學校看了看。

  這時候學校已經封了,不讓進去,去也是認認路,提前踩點。

  當天晚上他們早早的睡了,第二天醒的特別早。

  兩個人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六點準時起床。

  洗漱吃飯,檢查准考證和工具,出發去考場,一切井井有條,不慌不忙。

  半個小時的路程,程夢在自行車后座上安穩極了。

  京都夏天的早晨,還是有一絲涼意的。

  她一手攬著賀定洲的腰,腦袋歪在他後背上,心情出奇的平靜。

  不緊張,也不害怕。

  她看著慢慢倒退的街景,以及腦袋下寬厚背部的主人,真切意識到,不一樣了。

  她追尋的不同,她想做出的改變,想推翻的上一世人生,早在她踏出三道灣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像分叉的道路,走向了另一種可能。

  而這種可能是她自己所追尋,所嚮往的。

  有了愛人,以後也會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們會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

  今天走進考場,她會得償所願擁有渴望已久的大學生活,她會給自己掙得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

  現在踏進考場,是她所期待的美滿生活的最後一步,她知道自己會得償所願。

  賀定洲握了握她的手,「等你出來。」

  程夢本想勸他回去,後來想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做自己想做的事,儘自己能盡的心意。

  賀定洲注視著她進了學校,突然回頭看他,揮著手笑的燦爛,還俏皮的沖他眨眼睛。

  心下一松,也跟著笑。

  他愛的人,如此不同,又如此可愛。

  天空萬里無雲一片湛藍,心也跟著開闊,他是如此的幸運,遇到了摯愛之人。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