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手了嗎?」
毛憶梅正抱著程夢感慨,頭頂撒下一片黑暗,低沉悅耳又包含不滿的聲音在上方炸開。
一看是賀定洲,她就不著急了,雖然放開了程夢,可一隻胳膊還是攬著她的腰,身體貼在一起,大有一副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欠揍樣子。
賀定洲本來在門口招呼來客,下意識分神關注小夢那邊,看到毛憶梅親昵的動作他當即皺了眉頭。
好在他的養氣功夫了得,忍是忍的下的。
之後他就像一個獵人一樣,細緻謹慎的觀察這對方的一舉一動。
直到她抱了自己的寶貝,且有一抱不撒手的架勢,他的不滿當即溢出來。
程夢看兩人鬥雞一樣,趕緊出聲安撫,總有種他們要爭搶皇后之位一樣。
她對自己這樣的想法惡寒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賀定洲勸回去。
回頭對著毛憶梅嗔怪的一瞪眼,「你就逗他吧。」
毛憶梅不以為意,「要讓男人有危機感他才能保持良好的態度,你這種乖乖女不懂,要拿捏男人,就要一直鬧騰,一直作,不能安靜,一心相夫教子,過安穩日子是不行的,你啊,還有的學。」
程夢沒有反駁,笑著讓毛老師多教教她。
毛老師表示,好說好說。
兩人笑作一團。
這時候看到陳友文一家和林建英一家來了,程夢給秀慧姐和丁蘭姐介紹毛憶梅。
梅梅是生意場上混出來的人精,只要她願意,就能讓人如沐春風。
幾個女人不過一夕間就好成一個人,梅梅更是大方的表示,等大家有空,一起去江城購物。
對現在的人來說,江城還是個高大上的地方,說起那裡的繁華,都很羨慕。
梅梅不愧是生意人,從介紹兩位嫂子的時候,大概聽出了那麼點意思,知道兩位的背景不小,不管用不用得上,反正廣結善緣不會錯。
當即表示幾人的鑑證包在她身上,等有假期了,一起去玩。
程夢全程笑著看她哄的秀慧姐哈哈帶笑,大有覓到知己架勢。
而性子冷淡一點的丁蘭也沒逃過梅梅的手掌心,笑的比平時多多了。
她的喜宴成了梅梅女士結交人脈的好場所,程夢樂見其成。
十一點半的時候人到齊了,他們沒有請太多人。
她這邊無父無母,只有梅梅一個朋友。
賀定洲這邊除了父母和他們的好友同事之外,剩下的都是賀定洲的朋友圈。
這時候吃席都是拖家帶口,御香廚上下兩層擺了十桌,輕輕鬆鬆全部坐下。
開席前有個小小的儀式。
由賀叔單位的領導主持,他們對著語錄宣誓後又給父母鞠躬,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並且改了口。
從此以後,她也是有父母的人了。
開朗如羅文珊,都忍不住落淚,她把準備好的紅包遞給程夢,聽她輕輕叫了一聲媽,眼淚應聲而落。
她趕緊抱了抱孩子,遮掩自己的失態。
她失去了一個女兒,老天又送回來了一個,她不怨了,不怨了......
儀式結束之後開席。
御香廚的飯菜短短一年時間,已經在京都打響了名號,來的客人吃的都很滿意。
這時候的婚禮最重要的是席面,只要吃的好,就是一場體面的婚禮。
當天晚上程夢盤腿坐在床上數禮錢和禮物,還要和帳本對上,以後是要還人情的。
梅梅,秀慧姐和丁蘭姐給她送了梳妝禮物。
賀定洲接過禮錢他來核對,讓她拆禮物。
三個包裝好的盒子,她先拆的是秀慧姐和丁蘭姐送的小盒子。
秀慧姐送的是一對珍珠耳釘,粉白的顏色,特別小巧可愛。
她在耳朵上比劃了一下,問賀定洲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你沒有耳洞。」
他沒想明白為什麼送這個禮物,程夢確實知道的,「秀慧姐打之前就勸我打耳洞,去年11月份她帶小妮妮去打耳洞,勸我一起打有個伴兒,我沒去,這是想用漂亮的耳釘誘惑我。」
賀定洲知道她不想打,也不勸,「不帶東西更好看。」
粉嫩嫩的耳垂,若真有個眼在那裡,只想一下他就不舒服,這樣清清爽爽的最好。
丁蘭姐的是一個銀手鍊,也很漂亮,兩個人好像商量著買的,總之很用心了。
最後一個是梅梅送的扁扁的大盒子,包裝的也很精緻。
她打開絲帶,掀開盒子一看,呃?送的衣服?
轉念一想,她是開服裝廠的,送衣服很合理。
程夢有點好奇,更多的是期待,梳妝禮物應該很特別吧。
衣服是黑色?
她上手摸了摸,手感特別絲滑,是好料子。
拿出衣服抖開一看,燈光一照才發現,這衣服其實不是黑色,而是紫色。
紫到發黑,意想不到的顏色,是真好看,特別貴氣。
當對顏色的好奇過去之後,程夢才注意到這衣服好像哪裡不對勁?
等等,除了薄之外,用料是不是過於節省了?
重要部位......
一個名詞突兀的出現在腦海里,程夢以盜鈴不及掩耳之勢把衣服卷吧卷吧塞進盒子裡,並蓋上蓋子。
再去看賀定洲,那表情,丸辣,梅梅害她!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程夢氣短兮兮的解釋,「梅梅大概廠子要倒閉,用破衣服提醒我呢,呵,呵呵,我以後肯定加油工作,哈哈......」
賀定洲收回目光,在程夢即將鬆口氣的時候,他突然說,「東西不錯,咱們可以試試。」
程夢臉唰的一下紅透了,吃白飯她都能撐死,這要加上菜碼,她還有活頭嗎?
在她可憐巴巴的眼神中,賀定洲迅速把礙事的東西全部清出去,修長的手指在領口輕輕動作,扣子解的飛快,人逐漸逼近。
程夢還想搶救一下,藉口擠牙膏一樣往出來蹦。
「今天招呼客人真的很累......」
「你喝酒了頭肯定不舒服......」
「咱們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去看爸媽和寧寧的。」
「......」
她不知道,她越是柔弱無助,賀定洲就越想欺負她。
這些藉口全被無情的男人駁回,他是很累,他是喝酒了,明天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忙,可這些在面對她的時候都不是問題。
他哄她,「現在是洞房花燭夜,穿給老公看好不好?」
「可在駐地已經洞房過了啊。」
「今天也是,只要你想,都能是洞房。」
不要!求放過!
可惜這話她沒機會說出口,就被鎮壓的毫無反抗能力。
反正程夢迷迷糊糊,被哄著什麼都做了。
偶爾清醒那麼一瞬間,唯一的想法是,梅梅害我!
賀定洲今天不是人,她真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