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一點也覺得自己有錯,她就是有點心虛。
所以他啃的時候,她只輕輕的暗搓搓的咬了一口,換來他更大力度的啃咬。
舌頭都麻了,慫兮兮的縮回去,任他咬吧。
她知道他這是後怕。
找到賀定洲,她自己想想也後怕,心情是一樣的。
海邊逐漸有了一點點光亮,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就會從海平面升起來。
他們稍微打了個盹兒,程夢把毯子收起來,把身上賀定洲的毛衣收進空間。
再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給賀定洲也找了輕便保暖的裡衣,再把壓箱底的泳衣翻出來給他。
以前他經常陪她下河,男同志們的慣常的穿法只有一件泳褲。
程夢第一次見的時候,小臉通黃。
這樣的顏色,怎麼能讓別人看了去?
絕對不可以。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所以,在她強烈建議下,賀定洲買了全身泳衣。
是駐地唯一一個從脖子裹到腳腕的,有且只有這一個。
確定要來的時候,她專門把賀定洲的泳衣翻出來帶上,為的是萬一下水後,她受不了冷,可以穿賀定洲的大碼泳衣,在裡面多套一層衣服。
現在本尊倒是用上了。
兩個人收拾妥當,問了賀定洲想吃什麼,程夢才從空間拿出熱氣騰騰的飯菜,兩個人在亂石中吃了一個豐盛的早飯。
吃過飯,把周圍收拾乾淨,一點痕跡不留,這才從亂石灘中走出來。
賀定洲交給程夢一把手槍,既然要一起行動,那裝備肯定要堆起來。
他身上總共四把槍,除了自己配備的一把之外,其他的三把都是從敵人身上薅下來的。
終於有了武器,程夢利落的檢查子彈,熟悉手感,對準遠處瞄了瞄。
笑意盈盈道,「給我了就是我的,可不許再要回去了。」
這次賀定洲答應的很痛快,他想到上一次那一地窖武器,當時她......
程夢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趕緊否認,「上次我可沒有私藏,你說交上去,我一把也沒要,聽話著呢!」
那傲嬌的小語氣,實在招人,沒忍住又啃了一口,換來她一頓白眼,惹的他悶笑。
兩人接連下水,速度都不慢,半個小時以後出現在舊廠房邊上的近海處。
一前一後悄無聲息的上岸,借礁石隱蔽。
一人一個望遠鏡,把對方的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凌晨是個好時機,舊廠房外面守衛的五個人里兩個哈欠連天,另三個早靠牆而坐打盹的打盹,閉眼的閉眼。
按理說連續有人在守夜的時候被收割了生命,他們更應該警惕。
可人有時候真的擋不住生理需求,困了自然會打哈欠,以往還能抽菸提醒,可有怕煙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老大早下令不許抽,於是只能硬抗。
扛不住就是思維遲緩,身體無力,以為只是閉了一下眼,其實已經睡了十分鐘。
然後驚醒,再閉眼,再驚醒,如此循環,腦袋早就混沌了。
手槍上裝了消音器,消音器並不能真正的悄無聲息,所以賀定洲他們商量好了,用冷兵器。
考慮到見血的問題,他壓低聲音囑咐道,「用拳頭最方便。」
比劃了一下太陽穴,程夢比了個ok。
賀定洲把她當做頭一次的小雛鳥,其實她都算得上老手了。
無論殺雞宰鵝,還是暴揍異性,她都做的很好。
想來這次也不會差。
賀定洲給她的任務是補刀,屬於輔助工作,程夢對輔助有自己的理解。
所以當賀定洲如鬼魅一樣融入夜色,悄無聲息靠近敵人的時候,她這個輔助人員也緊隨其後,在他無暇他顧之時,確保他後方的安全。
她理解的還有一點,見縫插針減輕他的負擔。
五個無精打采的人,要在不驚動裡面人的前提下全部幹掉,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當賀定洲將第一個人放倒的時候,她也撲了上去,專挑坐在地上打盹的,一拳一個,精準打擊。
兩個人瞬間消滅三個,當另外兩個反應過來時,他們一人一個,輕鬆解決。
子彈是很快,可槍都歪在一邊了,哪裡比得上她拳頭的速度。
她剛抬頭,就看到賀定洲擰脖子的一幕,輕微的咔嚓聲,解決一個,她聽的牙酸。
空曠的地方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聽的格外清晰,最後這兩個人雖然順利解決了,到底有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兩個人迅速躲避到不同方位的陰暗牆角。
過了一小會兒,果然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從聲音能判斷出,對方是個練家子。
黑暗中從廠房出來兩個人,也不知道這幫人是膽子大還是有什麼仰仗,在已經起疑的情況下,竟然大大咧咧舉著手槍走了出來。
程夢不知道為什麼,賀定洲卻很清楚。
除了第一次交手,他開槍了,後來每次出手不是刀就是徒手,他們大概以為他沒子彈了,所以才如此囂張。
程夢和賀定洲是在兩個相對的方位躲藏,所以她能很清楚看到他在微弱晨光中給她比劃的手勢。
那意思是用熱武,這樣反而更好辦。
出來的兩個人看到前面空地上躺著五個人,當即警惕起來。
兩個人迅速背靠背,做了一個防禦的姿勢,槍指著四周,穩步後退。
老大讓他們五個一起守夜,為的就是互相提醒,千萬別走神。
現在這樣橫七豎八的躺著,不用走進看,肯定遇害了。
蠢貨,真是蠢到家了。
兩人慢慢往廠房裡退,眼見還有兩三米就能進去了,老大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你們......」
兩人趕快提醒,「老大快進去,他們已經遇害了,咱們進去......」
進去了再說。
這句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他瞪著眼睛直直倒地,和他背靠背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倒下。
作為老大的刀疤臉當即就要折回廠房,不妨腿上傳來劇痛,他中彈了,兩條腿一起。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可出來行走,突然才是常態。
刀疤臉滿臉狠厲,拿著槍就要把三個俘虜射擊了,可剛抬起的手被後面來的子彈打穿,他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