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吃瓜前線

  「如果趙若楠沒了,趙軍長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兩了。」

  他們好冤,只能被壓著欺負,不論男女,長的太好都容易被強取豪奪,這問題實在無解。

  像賀定洲,什麼都沒幹,還惹一身騷,有權有勢的人,若心懷惡意,那就是劇毒。

  「別多想,他沒機會的。」

  他說的肯定,程夢立即來了精神,「快展開說說。」

  牽在一起的手搖啊搖,撒嬌意味明顯,賀定洲敗下陣來,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給她透露一點口風。

  程夢高興了,「真的?」

  賀定洲點頭,「基本上定了。」

  「太好了,我還在想,實在沒辦法咱們就出個諒解書,免的你被穿小鞋。」

  畢竟有她給趙若楠的大禮,他們諒不諒解,其實作用不大,趙軍長關係則亂,沒看清楚形式,在他們身上使勁是最沒用的。

  又或者哪怕有一絲希望,都想試著救女兒一命?

  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

  程夢嘎嘎樂,但她笑起來時不時蹬一下腿,左搖右擺的,雙眼彎成一條縫,看著也能讓心情變好。

  雖然不明白她的笑點,賀定洲也跟著柔和了表情,「小心傷口崩了。」

  程夢按了按眼角繃住表情,「不行了,要笑出皺紋了。」

  她特別樂意分享,「今天那位楚菁女士,竟然說趙軍長年紀輕輕,還會再登高位。」

  結果是內退,還是不光彩的退。

  她覺得很滑稽,可人家說的特別真誠,非常有自信,只能說高位呆的久了,人容易迷糊,看不清自身和周圍環境。

  趙軍長想低調兩年再進一步是不可能了,六十了,正好可以退休了,正規程序,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程夢有點幸災樂禍,「那楚菁女士怕是要瘋。」

  賀定洲不好八卦,但說的人多了也聽了幾耳朵,這位楚菁女士是趙若楠母親的護士,等對方去世後,住進了趙家,名不正言不順,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老少配,總要圖些什麼,各取所需,你情我願的事情。

  程夢是見過權勢之下,無聲的戰場和硝煙,並不比真實的戰場溫和多少。

  狠起來是真狠,可一旦分出勝負,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基本會保留一線,不將人逼到絕路上,畢竟逼急了可能會自爆,沒人知道會不會炸到自己。

  「唉,就怕唯一的孩子沒了,趙軍長不善罷甘休呢。」

  偏執會遺傳,女兒那麼執拗,當爹的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兒。

  「不是唯一的。」

  賀定洲平平淡淡拋出一個蠱,程夢發現夜瓜最好吃,徹底沒了睡意,聊,必須聊起來。

  就知道她肯定好奇,其實不是秘密,坐到軍長這個位置,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其實都是掙一隻眼閉一隻眼。

  內部能知道的人,都知道。

  「有個兒子,和寧寧那麼大,不是楚菁生的。」

  等等,讓她捋捋。

  那不是快七歲了?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驚訝了,畢竟能泡老婆護士的人,再找個小四生兒子,挺符合人設。

  賀定洲玩著程夢的手,漫不經心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不必過多思慮。」

  趙軍長不會是威脅,他自己本身也不乾淨,反而更不喜歡鬧大。

  楚菁的那些話更多是嚇唬嚇唬程夢這樣不了解內情的人。

  六十多歲想再進一步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出意外,大概能在軍長的位置上保持四五年,可惜出了意外。

  位置少,有能力有貢獻的人又實在不少,你犯了錯,有的是人急著讓你退位讓賢的。

  能安穩退下來已經不容易了,人要知足。

  「放心吧,威脅不到的。」

  內部通知點明了事情始末,沒有給趙軍長留一點臉面,不想沾上是非的人都會遠離。

  人退了,大概還有些餘威,但也只是有些,具不具備力量,就不好說了。

  聽了賀定洲的話,程夢安心了,趙家料挺多,隨便爆出來一個,都能讓他掉一層皮。

  和昔日黃昏比起來,顯然賀定洲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更有交好的必要,就算不交好,也不能得罪。

  賀定洲要能力有能力,要勳章有勳章,吃虧就吃虧在太年輕,等過了35歲,上升肯定快。

  她轉著男人的大手玩,「本來今天要訂婚的。」

  語氣有點小失落,賀定洲低頭親了親她的手,「等你考完試。」

  想到考試程夢有點急,「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也沒必要在醫院裡耗著了,方寧寧該委屈了。」

  她裝暈其實是為了給這件事增加一點微不足道又不可忽視的籌碼,傷沒傷人性質不一樣,如今圓滿了,該打道回府了。

  賀定洲趕緊接住她,「下來幹什麼?怎麼亂動?」

  程夢撲在他懷裡,「想和你睡。」

  說完才發現這話有歧義,「不是,不是要和你......」

  怎麼說都不對,放棄抵抗,「你知道的,就是躺一張床上,什麼都不做。」

  這解釋,她自己都麻了。

  賀定洲還算淡定,「來吧。」

  她身上傷口多且亂,他不敢碰,規規矩矩躺著,靠的近了連牽手都覺得她會疼。

  程夢之前睡多了,大晚上的瞪著眼睛睡不著,扭頭看賀定洲,她稍微改善一點的視力,能看清楚他側臉的弧度和稜角,剛毅迷人。

  夜色給他打了濾鏡,越看越好看。

  有點醉,「你怎麼不抱我?」

  她灼熱的視線他當然感受的到,是喜歡的,「怕碰到傷口,會疼。」

  「不怕疼,要你抱。」

  「別撒嬌,乖乖睡,明天問醫生再出院。」

  大概是夜色給了程夢勇氣,她翻身壓在他身上,想到他心口的傷,像毛毛蟲一樣蹭下去一截,臉在他上腹部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還不忘給自己解釋,「我的傷在四肢,趴著不影響的。」

  賀定洲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讓身體的變化控制在不被發現的程度,聽著她平緩的呼吸聲,整個人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透了。

  溫熱的身體,鼻尖是能讓人迷失的陣陣暖香,一整夜都在和身體某個不知死活的部位做鬥爭。

  他咬牙切齒,再等等,到時候一定讓她哭著承認錯誤!小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