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橘眨了眨眼，「我本來以為徐英文會先出事，沒想到倒是他大哥先出事。」
宋祁冷哼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徐正文落在我手裡已經算是好了，若是這個孫子落在嚴謹塘手裡，哼，凌遲三千刀只是嚴謹塘的其中一個手段而已。」
凌橘睜大眼，「嚴謹塘真這麼狠，平時雖然能感覺到他有點東西，但是，他也沒怎麼表現出來。」
宋祁揉了揉肉她的小臉，「小傻子，嚴謹塘要是在你面前表現出那一面，嚇著你和孩子咋辦？而且你現在又是他乾妹妹，他自然得顧著你，怎麼可能胡亂表現。要是他亂說話嚇著你我也不會饒了他。」
「而且嚴謹塘那些手段，很多都見不得光的，真說出來，你晚上得做噩夢。」
凌橘挑挑眉，為了孩子和她的身心健康，她還是別問了。
畢竟她的膽子也不是很大。
「不過宋祁，我剛才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僅僅是因為徐正文倒賣國庫的事兒吧，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
宋祁看著她晶亮又好奇的眸子，輕輕的親了親她軟軟的嘴唇，嗯，味道很好。
「是有一些別的事，不過不是很重要。」
「你確定？」
宋祁點點頭。
凌橘捧住他的臉，十分認真地盯著他，「宋祁，咱不是說好了嗎，有事情就直說，不要兜圈子。我們夫妻之間不能有誤會隱瞞！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可是真的會生氣！而且你現在已經騙不了我了，你動動腳指頭我都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宋祁看著她吧嗒吧嗒說話的小嘴，跟個小手槍似的，嘴巴不大，火力還挺猛，不過他小媳婦兒說得對，不能隱瞞。
「算了，我告訴你。我的人勘察國庫，想要混進去十分艱難，徐正文非常謹慎，每個庫房都有重兵把手，全是徐家出生入死過的心腹。實在不行，只能我親自出馬走一趟了。」
凌橘好像懂了，「等等，宋祁，你是不是想帶我去，幫你？」
宋祁很緩慢的嗯了一聲，「是的，我是有這麼一瞬間的念頭，可是，我一想到你現在懷著孩子，還是太危險了。所以，我還是自己去吧。」
「等等，宋祁，我怎麼覺得你帶著我更安全呢？我耳朵眼睛好使，力氣也大，我覺得比你自己去要更安全呀！而且咱們夫妻有默契，這是你跟別人比不了的。」
「但我還是不放心。我不能讓你有一點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後悔都來不及。」
凌橘看著他的眼睛，知道這男人是擔心她，但是她也擔心他呀，如果宋祁不帶著她去的話，她自己肯定也要想辦法偷著去，那不是更容易被發現然後露餡兒麼？
「宋祁，你帶上我吧，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主動去找你，那更危險！你帶著表，我可以隨時感應你的位置，帶上我，你不虧的，我也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宋祁還是沒直接答應她，「我考慮考慮吧！」
凌橘聽到這話就知道宋祁已經答應了。
要去調查國庫，宋祁還是需要走一些流程和手續。
雖然特作隊和偵查大隊都是宋治國手下的單位，但是畢竟宋治國和徐子清有很多工作相接的地方，兩個人對對方的工作都很熟悉，宋治國必須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讓宋祁和凌勇離開京市。
不過他還沒動作，徐子清卻主動上門找他了。
看來宋家嚴家頻繁走動的事，還是讓徐子清有些擔心了。
這才多久，他就坐不住了。
宋治國剛要收拾下班，看到來他辦公室的徐子清，呵呵一笑。
「老徐你咋過來了？」
「嗨，這還不是好久沒看到你了，剛才在外面碰見老王了，就尋思看看你在不在咱哥兩個嘮會兒嗑。」
宋治國爽朗一笑，把已經拿起來的公文包又放下，去倒了兩杯茶，「來坐下說，也確實很久咱沒見面了。」
徐子清接過茶，抿了一口，「都說這快要到來的夏天熱，但越是夏天越要喝熱茶。」
「怎麼個說法？」
「中醫說的，咱大老粗哪懂這些。」
「哦，你什麼時候還看上中醫了，我以為你不信中醫？」
徐子清放下茶杯，揉了揉額頭，又嘆了口氣，「不瞞你說老宋，這些年，我經常頭疼腦熱的，看西醫輸液扎針沒少扎，也不見效。前段時間聽說李世明重新問診了，我就湊了個熱鬧過去看了看，你還真別說，兩副藥，我這頭疼就好了不少。」
宋治國不經意地看了看徐子清的確有些疲憊的側臉，心想你王八犢子的咋不疼死。
但還是關切地問，「你以前也沒說你有這毛病，我尋思你身體比我好呢，我以前還經常失眠呢？你這到底咋回事？」
徐子清哭笑了笑，「說來話長。你還記得咱六十年代初去地方任務的時候吧，我去的那地是個山溝溝，冬天刮的全是陰風，從那以後就坐下這毛病了。」
宋治國面不改色，知道這老小子是故意試探他呢。
「六十年代初，好久遠的事兒了，你要不說，我都快忘了。那會我家三個孩子剛出生不久，我呀，天天得因為孩子的事頭疼。你就還好，那會你就你家孩子比我家少，也不愁吃喝。」
徐子清不能再同意了，「害可不是麼，那十年最苦了。特務間諜還多，天天睡不好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宋治國點點頭，「可不麼，我還記得那會兒抓的特務，他們吃的倒是好，罐頭，白面，咱們哪敢想啊！能吃口攙著白米稀粥都是好飯了。」
徐子清打量了一下宋治國的臉色，一直都挺正常的。
他湊近宋治國肩膀，「唉老宋，我問你個事，我聽說，你兒媳婦會看病？」
宋治國愣了下，「我兒媳婦？我家老二媳婦？」
「對，我聽說嚴謹塘的病就是她給看好的？還有李世明瘋了那麼多年，也是她看好的？」
宋治國看著徐子清探究的眸子，「我兒媳婦那哪是會看病啊，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他跟我媽我愛人去老李家做客，李世明就莫名其妙好了，那難不成還說我媽我愛人會看病呢？誰傳出去的我兒媳婦會看病？這不胡說呢嗎？」
「老宋你別急麼，我就這麼一問。但是現在外面都傳，說你兒媳婦給嚴謹塘看好了病，還說嚴家就因為這個才跟她結乾親的！是為了報恩！」
宋治國心裡暗笑，面上卻顯得非常生氣，砰就拍了下桌子，大嘴一張就開始嚷嚷，「哪個王八羔子造謠，我兒媳婦要是會看病的話，早就給送去學醫了，還在家做什麼生意！她跟嚴謹塘不過就是搭夥做了點生意，怎麼傳出去就是我兒媳婦會看病了！那今天傳我兒媳婦會看病，後天是不是就得傳我兒媳婦搞封建迷信會看仙兒了！大後天就得傳我兒媳婦是華佗轉世了！」
徐子清一看宋治國發火，趕緊拉著他，「哎呀老宋，你別動氣！你這人啊就是太好動氣！你放心，明天我就出去告訴那些人把嘴管嚴實了，不許瞎說！我問你啊，也沒別的意思。其實我就是尋思如果你兒媳婦真會看病的話，能不能給我看看，我這些年，因為一件事很困擾。」
宋治國假裝好奇，皺皺眉，「老徐，你有話直說，咱們倆誰跟誰。我兒媳婦雖然看不了，但是你有事兒也別憋在心裡，你跟我說說，我這人你還不知道麼，不跟老王似的，我嘴巴嚴。」
徐子清看著宋治國十分真摯的臉龐，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唉，老宋不瞞你說，我，可能被一個女鬼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