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橘趕緊往前走了幾步。
李世明又從藥箱拿了一個東西出來，是一個白粉罐罐，裡面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一會扎哪裡，你就幫我在哪裡撒藥，不用多，一捏捏就可以。」
凌橘點頭。
可李世明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等等，不行，讓謹群來吧，有些位置你姑娘家家的不太方便。」
凌橘秒懂，趕緊把手上的白粉罐罐交給嚴謹群。
嚴謹群接過之後聞了一下，隨後瞪大了眼睛，「李叔，這是....」
李世明噓了一聲，「你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嚴謹群表示明白，只不過沒想到李世明竟然還有這種違禁品...
凌橘為了避嫌先出門了，跟宋祁還有嚴高健夫妻一起站在外面等。
嚴高健望向嚴謹塘的房間，小聲感嘆，「沒想到，世明現在的醫術，跟以前一樣，絲毫沒有退步。」
「是啊，看他把針掏出來，就心安不少。」
凌橘有些好奇，「您的意思是，李伯伯用針很厲害？」
「是的，世明針灸非常厲害。而且他是完全自學成材。以前住家屬院的，幾乎沒有不知道世明的針灸術，頭疼腦熱扎兩。，醫院治不好的病，他開幾天藥就好；還有些西醫宣布死亡無力回天的，去找了世明都能起死回生。雖然不能說所有患者都是，但大部分都是。就是可惜他後來....」
凌橘這才知道，為啥嚴家夫妻倆看見李世明掏出針的那刻，緊繃的弦才放鬆了。
原來針灸是他的強項。
凌橘再進去的時候，嚴謹塘整個人被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蓋著重點部位，其餘部分都紮上了大大小小的針，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懼症看見得尖叫。
而李世明現在正在給嚴謹塘放血。
他從大腿腕部的毛細血管，正在用輸液針那麼大的針頭放血，血一滴滴地從嚴謹塘的小腿流出來，深紅的顏色，看起來非常刺眼。
她之前有聽說過中醫有放血療法，沒想到今天在李世明這看到了。
轉而再看嚴謹塘身上的氣，通體的紅氣慢慢的流動了起來，雖然速度非常緩慢，但是在動了。
凌橘有些激動，「李伯伯，動了動了！」
李世明停止放血，將針頭取出簡易地包紮了一下。
站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
凌橘趕緊讓嚴家的阿姨給李世明送上一杯茶水。
李世明一口飲盡。
隨後和嚴謹群一起從房裡出來。
「世明，怎麼樣？」
李世明又喝了杯水，隨後又用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還有救。」
李世明說完這句話，就聽見嚴家人深呼了一口氣。
趙祺講話有點磕巴，「那太好了，昨天醫院來人，看了看搖搖頭就讓準備後事了，我們，這，實在是接受不了啊。」眾所周知，救護車不拉死人。
如果跟車來的醫生都搖頭，都相當於直接宣判死亡了。
嚴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沮喪，絕望。
「嫂子，你先別急，我們坐下來慢慢說。老五這個病，其實，這次不發，後面總有一天也是要發的，早發其實比晚發要好。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其實很不錯了，當然這主要是橘子給他調理的結果。如若橘子沒有調理，他估計昨天就.....」
「不過，為何早晚要發，他到底是什麼病？」
李世明抿抿唇，「這很難講，我也只是能看個大概。有些東西，用醫學上的術語無法解釋，只能說，這是老五的命中一劫，也是他命中的機遇。挺過去了，往後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挺不過去，就是一副棺材一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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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明白了。
有些話李世明不能說的太清楚，畢竟不符合現在的一些風氣...
過了一會，李世明取下了嚴謹塘身上的針，嚴謹群又把嚴謹塘翻過身來躺著。
凌橘發現李世明給嚴謹群比劃了兩個手勢，她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她發現嚴謹群愣住了。
可能是在交流醫學上的？
「這幾天先密切觀察著，不要過於樂觀掉以輕心。這個藥包，用開水煮開後，在房內的四個角落分別放一份，一天換一次，去濁氣的。」
嚴謹群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
「好，今天就到這，我也該回家給孩子做飯了，明天我再過來！」
李世明拿了自己的藥箱，打了招呼就要跟凌橘宋祁一起離開，嚴高健趕緊過來，「世明，太感謝你了！家裡亂，今天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但是這個你一定要收下。」
李世明還沒來得及拒絕，兜里就被嚴高健塞了一個信封，他剛要拿出來還回去，嚴高健就按住他的手。
「世明，別拒絕，應該的。」
李世明點了點頭，看嚴高健非常確定的眼神後，說了「好。」
從嚴家離開回大院的路上，凌橘還是沒忍住問了李世明，嚴謹塘真正的病因。
她總覺得，李世明在嚴家沒說實話。
李世明這次沒隱瞞，臉色非常凝重，「嚴謹塘被下毒了。」
「什麼？」
前排的宋祁和凌橘同時驚呼。
「嚴謹塘這毒，中了至少有一年了。無色無味，發作慢，但只要累積到一定程度，發作起來，就是要人命。橘子，只能慶幸你給嚴謹塘的東西他都好好吃了，不然，他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凌橘實在是太震驚了，」李伯伯，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李世明娓娓道來，「我給嚴謹塘放血，前頭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黃色透明的液體。那時我就很奇怪，後來我發現嚴謹塘的腳底發青，眼白又呈淡黃，都符合中毒徵兆。那種毒，我以為早就消失了，沒想到，竟然有人用到了嚴謹塘身上，這得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凌橘詢問，「那是什麼毒，有名字麼？」
「無味香。毒本身無色無味不易發現，但是人死後，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味。所以叫無味香。」
「我給嚴謹群的那藥，其實就是打個馬虎眼，他已經懂我的意思，估計下毒的人就在嚴家內部。能接觸到嚴謹塘日常飲食的人，就那麼幾個。所以我才想跟你們快點離開，好像嚴謹群處理後面的事。」
凌橘跟宋祁對視了一眼，宋祁心底暗暗的有了個猜測。
凌橘雖然不想把人想的太壞，但是，「那有沒有可能，是嚴謹群下的毒....」
都說親兄弟明算帳，雖然她覺得嚴謹群看起來是個好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李世明都沒考慮直接搖頭，「不可能，就算是嚴謹群想讓嚴謹塘死，嚴謹塘早就死了，怎麼會活到現在。而且嚴家兄弟感情非常好，嚴謹塘幾乎可以說是嚴謹群帶大的，比父母還要親的關係。」
宋祁也同意李世明的意見，「嚴謹群的嫌疑的確不大，但是嚴謹塘的司機，我覺得有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