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飯吃到一半,沒想到小劉就過來找了宋治青,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兩人離開了飯桌一會。
再回來時,宋治青的表情明顯放鬆很多。
「二叔出什麼事了?」
宋治青看向宋祁,「王東來家人的信息已經全部都查到了。」
「怎麼說?」
宋治青手指了指外面,隨後小聲說道,「吃完飯換個地方說。」
幾人一下明白,他是怕隔牆有耳。
難不成川瀟湘有人在?
幾人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飯後本來宋治青說去他那,但是想到孫珺再回來的話有些遠,就去了孫珺的住處。
離川瀟湘很近的一個小區。
一個紅牆樓房,兩居室,一進門一個很大的陽台上放了很多大花盆,但裡面養的卻不是花,而是辣椒和蔥。
孫珺的家還是頭一次來這麼多人,她熱情的招呼大家在客廳坐下,就趕緊去燒水。
「姑姑別燒水了,剛才吃飯喝了不少汽水,喝不下水,您別忙活了。」
「對姑姑,別弄了,喝不下。」
孫珺被凌橘和孫芸輪番叫,這才坐下。
宋治青直接引入主題。
「王東來有個哥哥,叫王西來,就是王東來媳婦桂琴口中的大伯哥。這個王西來,剛從監獄裡放出來兩年,而他進監獄,就是因為盜竊。」
孫珺想到,「那咱們店裡,估計也是他了。」
宋治青又繼續說,「王東來的媳婦桂琴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回了河南老家,直到王東來因為重度燙傷進第二家醫院才回到京市,她也確實在河南老家借了錢給王東來交住院費,不過這錢都經了王西來的手。」
「王西來的確給王東來交了一段時間的醫藥費,但是錢並沒有花完。桂琴回京後,王西來就沒有再去過醫院,我的人跟了他幾天,發現他每天下午都去城北的一處民房。」
「那處民房挺偏僻的,王西來每次去都小心翼翼的。」
「本來以為是賭博的窩點,可沒想到。竟然是賣淫的窩點。」
宋治青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下幾位女同志並沒什麼異樣,又繼續說,「就像我上面說的,王西來,是去嫖娼的。我懷疑,桂琴給王西來的醫藥費,也都被他當成嫖資了。」
「而桂琴去大院鬧事,找我要錢,也是王西來給她出的主意。而我的人還提供了一個信息,就是王東來有十分嚴重的家暴傾向,所以桂琴的腦子不是特別好使。住他們那片的鄰居都知道,王東來經常喝酒後打老婆。」
凌橘嘴角一抽,她最恨打老婆欺軟怕硬的人。
「我現在懷疑,王東來的燙傷就是王西來弄的,而且醫院的就診記錄,王東來後來的皮膚應該就是熱水燙的。
雖然人不至於死,但是也夠遭罪的了。這輩子估計都要帶著難看的傷疤活到老了。」
孫芸聽到這,卻冷笑一聲,「活該。」
「不過,丟的東西沒有在王西來的住處發現,我的人趁著王西來不在偷偷進去看過了,並沒有,當然也有可能,他放到了別的地方或者他有同夥。」
凌橘想到王西來和王東來的父母,「有沒有可能,同夥是父母?我總覺得那老夫妻怪怪的,那天在醫院根本沒感到他們多疼王東來,還罵桂琴。桂琴的那個小姑娘,也可憐巴巴的一句話不說,瘦得可憐。」
不過那天桂琴的一些舉動倒是讓凌橘明白了,那會她以為桂琴是演戲還是說謊什麼的,沒想到是精神不太好。
宋治青想了想,還是如實說出,「其實小劉還告訴我一件事,但這件事,不確定真實性。」
「您說?」
宋治青抿了唇,「小劉說,王家的鄰居說,王西來強姦過桂琴。但沒有證據,都是猜測。而且王西來,名聲一直不好。他父母及其溺愛他,所以他調戲婦女,小學肄業,成天在大街上鬼混,不干正事。」
凌橘感嘆,」果然愛子如殺子。王西來馬上就要遭報應了。不過那個王東來也不是什麼好鳥,吃霸王餐,打老婆。根不正苗不直。」
孫珺看了看宋治青嚴肅的臉,「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找公安還是?」
宋治青想了想,「不報警,這件事我私下處理,你放心吧。現在就差找到小偷了。」
「二叔,這事情沒對你工作有什麼影響吧?」孫芸關心到。
宋治青搖頭,「沒事的,放心吧。」
其實這件事出來之後,他的頂頭上司有問過他怎麼回事,不過他還沒怎麼解釋,嚴家哥倆就幫他把話說完了。
最後不僅沒有挨說,還被上司安慰了一頓。
「後廚的,前廳的,關於我們的談話一點都不要泄露,這些事都不要跟她們說,另外這幾天仔細觀察下每個人有沒有什麼異常。」
孫珺點頭,「知道了。芸芸,要不你先讓那倆小伙子放幾天假,引蛇出洞,那倆小伙子整天往那一站,蛇都不敢出來了。」
「行。」
離開孫珺家時已經九點了,凌橘已經犯困得睜不開眼。
回去的路上她沒坐孫芸的車,是宋治青開車送他們一家三口回的小院。
路上她迷迷糊糊的,抱著孩子閉目養神。
宋祁把她摟到懷裡,讓她靠著自己,更舒服些。
宋治青從後視鏡看到兩人這樣,笑了一聲,「侄媳婦是個熱心腸的,天天惦記著家裡人。」
宋祁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看樣是真睡著了。
「是,一天操不完的心。」
「你小子倒是好眼光,找這麼好個媳婦。」
宋祁很受用,別人誇他媳婦比直接誇他,他還開心,「二叔什麼時候也找個好二嬸?」
宋治青出乎意料的沒否認,「正在努力中。」
宋祁挑眉,「看來大家說的都是真的?」
「大家?」
宋祁沒再回答,笑了一聲。
隨後換了個話題,「二叔,您覺得,嚴家人,可信嗎啊?」
宋治青知道宋祁在說嚴謹塘,「以我目前的觀察,嚴謹塘是可信的。他大哥跟我關係不錯,我以前跟嚴謹塘沒什麼交集,後來他調到我手下,接觸了兩年,感覺他這個人也沒有外人說的那麼壞。」
「不過,嚴家為什麼要插手葉家的事,我也想不通。」
宋祁想了想,「大哥還在調查,不過嚴家一直沒動作。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現在還是嚴家不動大哥不動。」
宋治青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宋祁此刻的臉,隱藏在黑暗中仿若一頭獵豹,靜靜等待獵物移動,然後一口咬向獵物的喉嚨。
「有沒有可能,嚴家再還葉家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