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睡覺休息,睡在家裡遠比睡在酒店裡更安心更舒適,余喜齡一覺醒來時,喜安正悉悉索索地踮著腳準備出房間。
估計是怕余喜齡回來得太晚,不想聲音太大吵到她休息。
不過今天周一,余喜齡也是要早起去學校上課的,在床上眯了幾分鐘後,余喜齡便起了床。
起床時,余喜山已經從外頭買好早點進來,早餐時聽著余喜山和喜安兩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表演的事兒,兄妹兩個都很可惜余喜齡沒有去看,余喜齡只笑著聽著,不發表意見。
回到學校,一切都是照舊,她們班每個同學課餘都很忙,這也直接導致了大家在課堂上比起一般的同學更用心,畢竟別人沒學會還有課下可供鑽研,他們的時間每一分鐘都很珍貴。
經管系的領導教授們,對此都很樂見其成,經管系雖然是掛在本院名下,但老師們完全沒有人插手經管外賣的運營和工作。
不過余喜齡和班上的幾個主要負責人,跟院領導們開過碰頭會,分成比例,本院的獎勵和抽成,以及公益資金都有了重新的劃分。
同時在畢業之前,他們除了要把經管外賣運營好外,還要在最後一年,吸收新鮮血液,將經管外賣轉型成為學生會那樣的,全系學生共同參與經營的組織。
「把自己辛苦帶大的孩子要交給後來人,光是想想就不甘心啊。」會議剛開完沒多久,餘韻還一直在各領導同學的心裡,不管余喜齡替她們爭取了多少權益,但心裡終歸是不好受的。
陳亞楠忙完上個月的工資報表和收支報表時,支著下巴靠在辦公桌上嘆氣。
跟學院接軌的好處是,她們不必再在學校外面租小房子,好些個人擠到不到十平的小房間裡工作,系裡直接撥了半層樓給她們,寬敞明亮,也更方便了一些。
當然也多了不少支出,不然能換個好的環境,大家都是樂見其成的。
「別想那些不甘心了,想想那些光榮和榮耀吧,親手建立的組織交由學弟妹們來繼承,以後光榮校友上,肯定有咱們的一筆。」張峰想得比較通,笑著回了陳亞楠一句。
而且他們這些人已經要偷著樂了,至少畢業前這三年,這塊大蛋糕還是據在他們手裡,等他們畢業後,先不說靠著經管外賣做出的成績,不管是升學還是拿oFFeR會比其他同學有優勢,就算繼續在本校深造,也能繼續參與到公司的經營中。
光是這三年的分紅和收益,別的同學想都不敢想,他們現在是替自己打工,到了學弟學妹時就是替學院打工了,其中的差距,光是想想就應該滿足。
想到年前自己拿著分紅給家裡人買東西,父母爺奶收到禮物時驚喜的表情,張峰握了握拳頭,多學多聽多做,等畢業後他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話是這樣講,陳亞楠還是十分惆悵啊,「是啊,但還是難受得很,真是佩服喜齡,畢竟不是誰都有喜齡的魄力的。」
至少她就做不到,直接把公司所有權落到學校上頭,太令人心痛了。
提到余喜齡,張峰心裡猛地落了一下,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著滴水穿石,只要捧出真心,遲有一天能夠打動余喜齡。
現在麼,其實從經管外賣成立起,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兩人間的差距,不是他沒辦法接受女朋友比他強,而是像余喜齡這樣的女孩子,身邊根本就站不下不夠優秀的男孩子吧。
如果跟不上她的腳步,輕易就會被她甩開,追得辛苦不說,還得眼睜睜看著她走得更快更遠。
心落到實處,張峰心裡安穩了下來,其實能夠做同學和朋友就已經足夠了,他得努力做讓余喜齡不會忘記的老同學才行,別的,已經不會再奢望了。
陳亞楠比張峰接受現實的快,進大學後她一直是以高中班幹部的思想去組織領導活動,被余喜齡懟了後,確實很生氣,但是被委以重任後,她連生氣的時間都沒有。
經管外賣剛籌備的時間有多忙,有多累,心裡承受了多少壓力,不是親身經歷的人,大概會很難懂,哪裡還有時間去跟余喜齡別苗頭,而且那時候陳亞楠就已經被余喜齡的魄力所折服,完全相信她了。
「行啦,你們兩個,別在這裡傷春感秋了,中午有一場合作談判的飯局,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外聯部的負責人敲了敲桌門,身上已經換好了正式的西裝。
張峰和陳亞楠打起精神,趕緊去了隔間的更新室,換好從喜思購置的職業裝,一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趕。
今年大部分同學,都已經滿十九了,大點的二十都有,余喜齡先讓外聯部到年紀的同學
都去學了駕照,然後給大家配了輛性能還不錯的二手車,方便外聯部的同學出去談事。
至於其他同學,有興趣的都能擠出時間去學,多門技能在手裡,並不是壞事。
陳亞楠她們一出教學樓,就吸引住了學院裡其他同學的目光,畢竟他們這社會精英的打扮,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見,每次這樣出去,不是接下大筆的GG,就是替同學們談到極大的優惠活動,前段時間聽說還搶下了學生會已經談好的大筆贊助GG。
聽說學生會外聯部的部長,已經暗戳戳地在挖人了,雖然被挖牆角,但同樣也證明了他們的實力。
看著他們一行五個,意氣風發的外出辦事,大家心裡都忍不住羨慕,當然也只能是羨慕而已,畢竟余喜齡不是她們班的,如今他們各班的活動,也僅限於爬山聚餐這些而已。
現在經管系已經招收了許多同學進來參與管理或者兼職送餐,但是真正的領導人,能夠參與分紅的,只有他們班上的三十八個同學,而這三十八個同學裡,只要有在公司擔任職務的,都有一份相應的工資。
像林菲這樣,只是偶爾來兼職的,就只有一份兼職工資和分紅,但這也比其他同學,好出太多太多了。
其他打工同學都是領工資。
這就算了,關係是經管外賣財務公開,在貼在辦公室中間的信息公示欄上,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做了差不多的事,最後拿到手的收入差距具體是多少,這就很讓人鬱卒了。
余喜齡最近都不怎麼管學校和店鋪里的事,主要是運營的情況良好,她只需要定時去轉轉給緊緊弦就成。
她現在也不大想去系裡的辦公室,主要是不想遇到喬志梁。
喬志梁現在,完全是以繼父家的表哥的身份在照顧余喜齡,每每以宋爺爺或者宋奶奶做藉口時,余喜齡都不太好拒絕,雖然最終她還是拒絕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余喜齡都是儘量少往辦公室那邊去,反正有老師們盯著呢,再加上從創業至今的一番歷練下來,她們班同學現在無論去哪個大公司,都能獨當一面。
余喜齡最看好外聯部的同學,要不是知道每個人對未來都有規劃,她真的特別想開家公司,把這些人都拉過去,未來可做的事有很多,她現在也比剛開始的時候有了更多的底氣涉足。
畢竟這些年積累和經驗,以及學到了知識都是自己的,這些都是她的資本。
想到自己死活不肯復學的那段時期,余喜齡都忍不住想要捂臉,確實,有上輩子的經歷,就算是不上學,她這輩子也不會差,但是讀書讓人的眼界更為開闊,看到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的她深有體會。
眼前的一畝三分地確實好,但外面的世界同樣很廣闊。
余喜齡最近的時間,除了在教室上課,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不僅僅是限於經濟學類的書籍,她什麼書都看。
這也代表了這段時間她的人很好找,至少不會像先前一樣,下課就不見了人影,甚至根本就沒來上課。
姚麗婷一臉失魂落魄找到余喜齡的時候,余喜齡正在圖書館裡看書做筆記。
「怎麼了?」把姚麗婷帶到校外的咖啡館裡,余喜齡要了間靠窗的小包廂。
話剛問出口,姚麗婷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怎麼止都止不住,聽完她的講述後,余喜齡心裡生氣,卻還壓著,只問她,「鄭業勛都這樣了,你還捨不得離開他?」
余喜齡這輩子最早遇到姚麗婷,是給余喜山買運動鞋,記憶里的姚麗婷一直是個明媚開朗的少女形象,後來她提前高考,姚麗婷復讀,兩人成了同班同學,兩人的關係一直很不錯。
「我不知道。」姚麗婷眼淚啪啪往下落,哭了一陣後,又補了一句,「我捨不得。」
所以,明知道鄭業勛背叛了她們的感情,她也沒有辦法輕易說放下,今天來找余喜齡,是她實在撐不住了,太難受了,想要找個人說一下。
姚麗婷心裡並沒有要分手的想法,她的思想和這時候許多女人差不多,丈夫出軌了,忍忍吧,家花沒有野花香,但是最後總是要回歸家庭的。
「他說他再也不會了的,他下跪發誓了的。」姚麗婷這段時間瘦了很多,想必受了不少折磨。
但她這個樣子,余喜齡壓根就沒法勸,事實上,姚麗婷割捨不下鄭業勛,那她無論怎麼勸也沒用,說不定她這頭勸了,姚麗婷馬上就自己撐不住去找鄭業勛和好。
到頭來,她要兩頭不是人。
這樣的事,不管是現在還是她上輩子的時候,發生的見到的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