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看是漫無目的地在星海鎮閒逛起來,逛著逛著忽然覺得不對,一拍額頭,自言自語道:「當初老黑幫忙找服裝店的時候應該走過不少地方,先去問問他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只要隱蔽性不錯,臨時租一下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
想到就做,宋知薇立馬掉頭就返回何仙姑家,計劃去花鳥市場看徐昊清的打算暫時擱淺,中午還要趕回去做中飯和熬藥,她沒有太多的時間揮霍。
看徐昊清只能等哪天空了再來。
「知薇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事?」何仙姑看著去而復返的宋知薇疑惑道。
宋知薇點點頭:「嗯,是有事情想找老黑問一問。」
「什麼緊急的事要你特意過來問一遍?」嘴裡這麼說著,何仙姑已經邁開腳往前院去接替老黑過來。
院裡洗菜的馬慧跟著站起來,擦了擦手上的水,往前院幫忙去。
早上兩人的對話沒避人,或許前院忙活的老黑沒聽見,但在房間給王良做按摩的馬慧是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
想著對話,馬慧心裡有些自責,自己也是粗心大意,沒有發現何仙姑狀態不對勁。
剖腹產這個詞她聽過,那是要在肚子上留下一道蜈蚣似的大疤的,她弟媳婦懷孕時懷像不好,孩子是橫位,醫生嘗試過給她正位,但效果不理想,等到足月生產時依舊麼有調整過來。
於是建議剖腹產,否則很可能一屍兩命,家裡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同意下來。
孩子平安出生,但弟媳婦的肚子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也落下了。
有時候兩人說私密話,聽她提起過,自打肚子上落了疤,她弟弟都不太愛碰她了,說是看到就興趣全無。
弟媳婦倒是不難過,直說太好了,這年頭沒有什麼避孕措施,否則萬一弄懷孕了又要生下來。
生一胎時吃了許多苦,說實話她已經給折騰怕了,能不懷她比誰都高興。
馬慧倒不是怕老黑對何仙姑沒興趣,只是不想她身上落下疤。
何仙姑這樣好看,落下疤多遺憾。
沒多會老黑帶著不放心的神情走進後院,宋知薇笑著道:「老黑,別太擔心何仙姑,你聽我的,別總是將她困在後院什麼也不讓干,孕婦適當運動對她有好處。」
老黑一頓,憨憨一笑,道:「我知道,我聽人說過,孕婦後面要多走動生產的時候好,我本想再過一段時間就開始每晚陪著仙姑去散步。」
「知薇發話了,我就將時間提前一些。」
「散步時間不宜過長,你看著她一些,現在還好,等肚子大起來後你攙著她走,記住走路一定要慢、要穩。」
老黑聽得認真,邊聽邊點頭:「好好好,我記住了。」
「知薇找我要問什麼?」
「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沒有什麼隱蔽性、安全性較好的空房子,我想租一段時間用。」
老黑思索片刻,道:「附近似乎沒有能滿足你需求的房子,不過這事也不難,我找人幫你打聽打聽就是。」
「找人打聽?」
「嗯。」老黑咧開嘴憨憨一笑:「知薇你是不是忘記嚴老大了,作為星海鎮的地頭蛇,問他們不是比自己無頭蒼蠅翼一般亂找快得多?」
宋知薇一拍額頭,別說她還真沒想到這茬,目光詭異的看一眼老黑,怪不得何仙姑總說老黑就是看著憨厚,實際上的精明全藏在那一層憨厚的表象之下。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腦子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老黑,不用麻煩,你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我自己找過去問問。」
想到宋知薇的手段,老黑心裡沒什麼擔憂,直接將地方告訴她。
宋知薇記下地址,至於什麼左拐右拐向前走啥的,她聽過就算了,反正到時候肯定得問路過去。
瞧他眼睛一直往前院飄,又怕自己發現的怪模樣逗得宋知薇哭笑不得:「行,你去前院把何仙姑換下來吧。」
老黑如蒙大赦,呲出一口大白牙,屁顛屁顛跑去前院忙活。
「問到了?」何仙姑慢慢走進來,笑著問道。
宋知薇點點頭:「嗯,問到了,我準備去找人,一會就不過來了,等下我坐車直接回家。」
「這麼著急?」
「是啊,家裡有個病患離不開藥。」
何仙姑聽後沒有再多問,道:「那你快去吧,問完早些回去。」
「好。」宋知薇笑著回了一聲,轉向馬慧道:「馬姐姐,今天我時間不多,等哪天我再來給阿良看看恢復情況。」
「沒事、沒事,宋妹子有事就去忙,阿良現在情況很不錯,晚一點看沒關係的。」
宋知薇離開何仙姑家,邊問邊找地來到管這塊地方嚴老大的手下。
路上她隨手買了點滷菜,兩手空空去問事情,宋知薇做不出來。
「哎哎哎、前面的女的,就你,來我們這做什麼?」
宋知薇站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前張望了一會,正準備敲門,就聽見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問話,開始他都沒反應過來是在喊她,直到那人身上想要拍她的肩膀,才回過頭來。
小混混一驚,原本兇惡的表情立刻和善起來,討好地笑著:「是宋同志啊,最近眼神不好使,瞧背影竟然沒認出來,真是對不住。」
嚴老大吩咐要好好關照的人,他可不敢動手動腳。
快速地掏出鑰匙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宋同志,我們裡面說話。」
兩人一同跨過門檻,宋知薇明顯感到落在背上的視線多了不少,混混自然也看見了,關門的手一頓,隨後自然地找來兩塊石頭擋住了。
狀似無意地說道:「宋同志真是稀客,感謝您貴腳踏賤地,有事情你老黑哥給我帶個話,我准肯定隨叫隨到。」
他聲音洪亮,特意說給那些瞧熱鬧的人聽,這一塊魚龍混雜,特點就是女人的嘴巴特別碎,最愛搬弄是非、傳一些不靠譜的八卦。
小混混這麼做也是怕給宋知薇帶來不良影響。
果然他一說完,那些糾纏的惡意視線就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