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春沉默的扭過頭,心塞的表示,他是記性差,連做筆記都做不贏的那一茬!
同樣都是人,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許三白回到講台,將剛剛的對話說給蔣春來聽。
「她真這麼說?」
「是的,老師。」
蔣春來驚嘆道:「三白,她說得完全正確···我確實講了三個疑難雜症,十五個診療時容易碰到的誤區和應對方法。」
他的話一出,周圍的人也不淡定了,連忙對許三白道:「三白,你快把她叫來,我們一起考考她。」
說完又看一眼現在的環境,覺得不太合適,趕緊找補道:「趁著最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我們一起去找她。」
「這裡人太多,萬一叫小姑娘感到壓力可不好。」
蔣春來點點頭:「對,我們一起去看看,三白這裡就交給你了。」
許三白:······
老師,你們一起離席我該怎麼解釋?
好歹留一個陪我啊!
宋知薇和孔祥春沒等到許三白,等來幾個八十來歲行動如風的老頭子,他們笑呵呵地圍著她,道:「小姑娘就是三白說的人吧,哎呀,長得真水靈。」
蔣春來不高興地道:「你這樣子小心嚇壞人家姑娘。」
他邊說邊擠開身邊的人,來到宋知薇面前,開心的直樂呵:「小姑娘,我就是許三白的師父蔣春來,剛剛聽他說你把我講得內容都記下來了?」
宋知薇老實的點點頭。
蔣春來笑容更大了一些,道:「可是光記住可沒用,記性好的人也有不少,重要的是你還要會活學活用,融會貫通。」
「不如我出題目考考你?」
宋知薇應道:「可以,只是換了人提問,他答應我的條件不能改。」
蔣春來:「他答應了什麼條件?」
「如果我能證明自己記住全部的內容,他需要同我道歉。」
蔣春來呵呵一笑:「這點小事,我做主應下,小姑娘有真本事的話,讓他給你鞠躬道歉都行。」
許三白:······
老師,沒有你這麼賣徒弟的!
「好,那您問吧。」
蔣春來思索片刻,道:「麻黃與桂枝均有發汗解表的功效,都可用於風寒表,但有哪些患者的藥方中不可弄混?」
這是他說的裡面最簡單的一個問題。
宋知薇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地說道:「麻黃性溫,功效發汗散寒、利尿消腫,卻不適合盜汗、失眠的人群服用會加重症狀,使身體更加虛弱。」
「桂枝不適用於不出汗感冒、化膿性疾病、嗜酒之人服用。」
蔣春來眼睛一亮,邊上的人跟著點頭,小姑娘記得一點都不差。
他們趁機有問了幾個問題,越到後面越生僻,有的甚至超出了講解範圍,只是挨著一點邊角,聽的孔祥春都要思索一陣才能想到答案。
宋知薇確一直對答如流,偶有停頓也是蔣春來問的太過偏題。
有空間醫術的支持,宋知薇化身一個無情的答題機器,一絲不漏的回答著老中醫們逐漸刁鑽的問題。
為此他們都忘記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早就過了,許三白滿頭大汗的站在講台上,不斷的讓眾人等一等,說老師們有重要的事情在忙。
直到問答結束,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分鐘,蔣春來高興的搓搓手,問:「小姑娘,你願不願來京市做我的關門弟子?」
「老蔣,你不厚道!當初搶許三白時,你也是這麼說的,怎麼你的關門弟子永遠關不上門是吧?」
「小姑娘啊,你別聽老蔣的話,來來來,看看看我,我在滬市也是有名的中醫,重要的是我的關門弟子沒有老蔣多。」
他特意咬重『關門弟子』四個字來突出自己的優勢。
其他人一聽紛紛圍著宋知薇開始推銷自己,爭著搶著要做她的師父,為此幾個八十歲的老頭差點沒打起來!
孔祥春和宋知薇緊張的勸完這個、拉那個,嚇出一身冷汗。
都是中醫界的泰斗,真有個好歹那才是醫學界的損失。
宋知薇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連忙開口道:「各位老師,對不起,我已經有老師了,雖然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但我不打算另投師門。」
話音一落,他們才止住聲音,齊齊失望地嘆氣。
想想也是,這麼年輕的姑娘,中醫知識又如此淵博,怎麼可能會沒有師父教導?
蔣春來靈機一動,道:「我不需要你另投師門,你可以來京市到我的醫館中做個掛名醫生,這樣你有更多的機會運用醫術,也能更好的提升自己。」
「中醫不光要求理論,醫治經驗同樣也很重要,我年事已高,做不了什麼,但至少你在醫治患者的過程中遇到拿不準的情況,可以來問問我。」
「這樣又能積累經驗,又能提高醫術,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你考慮考慮?」
「老蔣,你咋這麼奸猾,小姑娘,他的醫館那麼多醫生坐診,等你排上號,黃花菜都涼了,不如來我這,我醫術不差,醫館的醫生不多,你完全可以更加自由的醫治患者累積經驗。」
「嘶,我說王大春,你怎麼回事?咋我說一句,你就跟著來,咋地啊?你是八哥不成,專會學我的舌,有本事你換個新鮮詞兒啊。」
眼看兩人又有吵起來的架勢,宋知薇連忙道:「我同意去蔣老師的醫館!」
除了笑眯了眼的蔣春來,其他人齊聲問道:「為什麼?」
宋知薇眉眼彎彎的笑道:「因為我的愛人在京市上學,我去看他的時候,可以順便在蔣老師的中醫館學習。」
王大春不悅道:「小姑娘,你離婚,我把我孫子介紹給你!」
宋知薇:······
想起了被楊衛華勸離婚的恐懼。
「額,王老師,我和我愛人感情挺好的,沒有這個打算。」
蔣春來適時發出嘲笑的聲音:「老王頭,聽見沒,人家小姑娘才不要你的臭孫子,不是我念叨你,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倒好,跟人反著來,非要拆散人家小夫妻,人家小姑娘能同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