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走出房間,正好馬慧也從廚房走出來。
想到離開的孫利航以及馬上見底的衣服庫存,宋知薇問馬慧最近有沒有時間,正好趁著她不忙可以陪他們母子去一趟湘城。
她們去醫院拍片子,而自己去湘城製衣廠再進一批貨,順便去楊家拜訪一下。
「馬姐姐,你每天都出攤嗎?」
「嗯,怎麼了?」
「我想問你什麼時候帶阿良去湘城,我正好也要去那邊辦事,如果湊巧的話我們就一起去。」
馬慧一聽,道:「那感情好,宋妹子打算什麼時候去?到時你喊我一聲。」
「生意的話···」她情緒有些低落的道:「最近機械廠附近的餐館也學我推出了盒飯,我的生意雖然還算好,但比之前已經少了一些。」
馬慧很是自責,覺得自己對不起宋知薇,都怪她沒用,害的這麼好的點子被人偷學了去。
「馬姐姐,這很正常,盒飯市場的蛋糕這麼大,光靠你一個人肯定吃不下。」
宋知薇勸道:「你也不必將目光全部放在這上面,被人模仿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模仿的人超越。」
「他們模仿你做盒飯,你可以不斷推出新的東西,走在他們前面,只要成為領頭羊,不論後邊怎麼爭,怎麼搶,吃到第一口蛋糕紅利的人肯定是你。」
馬慧擰著眉,想了想,她覺得宋知薇說的沒錯,但做起來似乎有些難度。
她並不擅長動腦,新的點子她不是沒想過,但不管她怎麼想,總是想不到關鍵上。
苦惱道:「宋妹子,你讓我動手沒問題,讓我動腦子實在太難了,你還有什麼好點子,不如一起告訴我吧。」
「不瞞你說,我為這事情煩了好些天。」
當首個模仿她盒飯的店家出現,馬慧第一時間就上前和人理論,結果被他們懟的啞口無言。
人家說得沒錯,也沒人說過這盒飯就屬於她一人,有本事她喊一聲盒飯,看它答不答應。
馬慧說不過他,只能和自己生悶氣。
結果她這一讓,附近的餐館紛紛跟著學,很是分走了不少人。
好在她飯菜的味道過硬,這才留住了許多的忠實客人。
宋知薇想了想道:「馬姐姐,你不要做盒飯就把思想禁錮在做盒飯上。」
「既然附近的餐館可以學你做盒飯,你也可以學他們炒菜啊!」
馬慧不解的反問道:「啊?學他們炒菜?」
宋知薇拍了拍額頭道:「應該是學他們讓客人點菜。」
「宋妹子的意思是,以後想吃盒飯就吃盒飯,有些人不想吃盒飯的菜,就可以選擇點菜?」
宋知薇點點頭,道:「是這個意思。」
「馬姐姐做的菜味道濃郁好聞,下工時正好是大家最餓的時候,此時炒菜的味道一出,我保證勾得他們肚裡的饞蟲不斷鬧騰。」
馬慧眼睛一亮,覺得這主意不錯,但這樣一來她的推車也要稍微改進一下,鍋和煤爐好帶,問題那些新鮮的菜和肉該怎麼辦?
宋知薇笑道:「馬姐姐不著急想,我們先商量著阿良去湘城拍片子的事,生意的事回來後慢慢想也不遲。」
「好好好,都聽宋妹子的。」馬慧回過神,忙不迭的應下。
「看病這事情趕早不趕晚,你說個最快出發的時間,到時候我就直接從家裡過來,我們火車站見。」
馬慧算了算日子,道:「後天吧,後天我們直接出發。」
宋知薇點頭:「行,我記住了,到時候肯定準時來。」
······
宋志文在京市纏了白穗穗幾天,眼見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儘管不樂意,還是坐上去大學的火車。
白穗穗鬆了口氣,覺得終於送走一個煩人精。
宋志文在火車上睡的腰酸背痛,總算在他忍耐極限時抵達目的地。
從火車站出來,入眼的環境是肉眼可見的糟糕,不僅氣候不好,連建築物都是又破又舊,路上更是沒的說,全是黃泥巴土路,風一吹揚起的沙子直往人眼睛裡撞。
宋志文提著為數不多的行李一路走一路問,總算找到自己的破爛學校,報上了名。
來到學校宿舍,整個宿舍就他到的最遲,剩下個離窗最近上鋪還空著。
宋志文二話沒說,將床板上的灰擦乾淨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他身上除了賣地和房子的錢,再也找不出一分。
這次在京市陪白穗穗的那幾天,幾乎頓頓給她帶早餐,她有心想給,但是刷好感度的宋志文怎麼會給她機會。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宋志文覺得這些錢是該花的。
他一邊把衣服疊放整齊的放進鐵皮柜子,邊將自己的書和本子往裡面放。
宿舍里沒有桌子,只有吱呀亂響的老舊鐵架床,以及一個充滿年代感的舊鐵皮柜子,其餘什麼都沒有。
環境不能說糟糕,只能說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星海鎮的高中宿舍環境都比這好。
他拿起最後一本書,準備把它放進柜子的時候,突然從裡面飄下一小截泛黃的紙,宋志文納悶不已,撿起來查看,才發現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宋志文擰著眉,努力回憶片刻,想起來它的作用。
這是當初那個叫他監視付辰時的人留下來的。
宋志文高興的眼睛都亮了,要知道,那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感,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人,他說過幫他辦成事情,就可以答應一個條件。
他本想著自己還小,等長大以後再提,結果竟是把它忘到了腦後。
宋志文拿著號碼,濃墨似的眸子裡笑意詭譎,他真是蠢,把這麼一張好的底牌遺忘了,好在他現在想了起來,也不算太遲。
他記得,那人說過,不想付辰時離開大香村,最好將他困死在村里。
因此特意想辦法讓他睡了宋知薇,目的就是束縛住他的手腳。
如今付辰時已然離開大香村去京市讀書。
說不定他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將自己也調入京市某所大學。
以那人的本事應該並不困難,想到這裡,宋志文興奮的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張紙片哪是什麼紙片,簡直是他進入京市的敲門磚。
有了它,自己不僅能離開這裡去更好的地方,更是能夠離白穗穗近一點。
近水樓台先得月,離得近找藉口接近她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