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也很無語,自重生後她遇到的人販子概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雖然用處不大,列車長還是表示了感謝。
宋知薇擺了擺手:「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話音未落,感到眼前有一道黑影向她襲來,本能地抬起手用力將它擋了回去。
哐當!
「哎呦!」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重重地磕到桌子倒在了地上不停哀哀叫喚。
幾人定睛一看,地上的人正是那位丟了孩子的苦主。
列車長趕緊將人扶起來,莫名其妙地問:「同志,你這是做什麼?」
女人疼得一口口倒抽著涼氣,用通紅的眼睛瞪著宋知薇道:「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救我的乖寶?」
「你嫉妒我生活比你好,所以見不得我好是不是,你故意見死不救對不對!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女人尖銳刺耳的指責,不僅說懵了宋知薇,也說懵了前來調查情況的人。
宋知薇有一種被驢踢了的感覺,表情一言難盡到了極點。
「咋地,人家好心提供線索幫你,你不感恩就算了,反而倒打一耙是怎麼回事?」列車長看不下去了,扶她坐下後,說了句公道話。
女人卻像瘋狗般攀咬起來:「同志,你抓她快抓她!都是她的錯!肯定是她要害我的乖寶,故意上演了一出賊喊捉賊。」
女人憤恨的雙眼,篤定的語氣,仿佛宋知薇就是人販子的同夥。
宋知薇對她原本的同情瞬間見底,直接無視了她,轉頭對列車長道:「列車長,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我也有老公和孩子要照顧,沒時間和她掰扯。」
「我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我確實幫不上忙。」
列車長理解地點點頭:「好的,同志你先回去吧。」
女人不依不饒地叫囂:「噁心的壞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我早晚找人弄死你!」
要不是一直有人攔住她,女人早就衝上去故技重施給宋知薇甩巴掌了。
宋知薇走到車廂接口處時,回過頭來道:「難為你孩子丟了不著急,反而口口聲聲都是威脅。」
「怎麼?你家是綠林好漢從了良?沒從徹底?」
女人目光閃爍地沉默了一會,很快又蠻不講理地準備開罵,宋知薇完全不給機會,直接離開了。
她的怒氣一卡,沒有了發作對象,總不能真朝列車長他們發脾氣,她還要靠他們找孩子。
宋知薇回到車廂,見到他們是完全不錯眼的盯著自己的孩子,生怕一眨眼他們就不見了。
有女人做反面教材,火車上的乘客們警惕性空前絕後地高,都不用播報員提醒,他們就把孩子抱在床上玩,堅決不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宋知薇走回自己的臥鋪,付辰時和付雅看了過來。
「怎麼樣?」
「別提了。」宋知薇一屁股坐在床上,氣呼呼地擺擺手:「做好人真難,我好心提供線索,不僅沒得到感謝,還受了一肚子氣,那女人說我和人販子是一夥的,指著我鼻子罵。」
付辰時一頓勸慰道:「別放在心上,你去說出來要的不過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嗯。」宋知薇點點頭,逗付雅玩了一會,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了。
付辰時對付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見她老實不出聲的看書,自己也拿起之前未看完的書讀起來。
女人是在快到徐安鎮的時候下了火車,臨走前惡狠狠地望了宋知薇一眼,牢牢記住她的臉。
要不是時間不夠,她都想抓住他們帶下火車去嚴刑逼供,女人就是不相信宋知薇說的話。
火車上的意外插曲過去,之後的旅途非常順利,再也沒有出現過意外。
莫約一天後,他們風塵僕僕地隨人流擠出火車站。
火車站外人聲鼎沸,他們站在吵鬧的人群中,一時有點茫然,宋知薇很快恢復過來。
「不愧是首都,人真多。」
付辰時點點頭:「走吧,我們先去一醫院找倪醫生。」
宋知薇看了看時間,道:「還是先去找地方落腳,這個點等我們到了,就該吃午飯了,去找他怕影響不好。」
「等我們安頓好,吃完飯休息會再去,你看行不行?」
付辰時沒有反對:「就照你說的辦。」
他是正宗的京市人,一口字正腔圓的京片子,叫人一聽就知道。
有了本地人身份的加持,宋知薇叫來三輪車就不怕挨宰。
付辰時記性不錯,特別是對生活多年的城市,一回到這裡,屬於它的記憶瞬間被激活,幾年的時間,京市變化不小,坐在三輪車上,他如數家珍地一一將沿途風景說給宋知薇母女倆聽。
大概是來到從小生長的地方,付辰時的話比平日裡多了許多,偶爾引經據典的介紹,連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付雅也吸引過來,不知不覺聽入了迷。
蹬車的小哥驚嘆不已,雖然他也是從小在這兒長大,成年後乾的又是載客拉車的活計,但認真來說他知道的根本沒有付辰時多。
「哇,小哥您一瞧就是老京市人,我猜猜看,您原來住在東大院那邊吧?」
那邊當初都是不得了的人物住的地方,用老話來說,東貴西富,一般人真比不了。
付辰時垂了垂眸子,平淡的嗯了一聲,似乎覺得這沒什麼可說的。
瞧他不願多談,蹬車小哥心裡有了數,便歇下聊天的心思,認真蹬車。
付辰時懷念一笑,東大院···多久遠的名字,下鄉幾年他都快將它遺忘在記憶深處。
宋知薇沒打擾他,抱著付雅讓她瞧外邊的景色,任由付辰時陷在回憶里。
這時候想來他不願讓人打擾。
過了一會付辰時收拾好心情,又恢復原先淡然的模樣,接過宋知薇腿上的付雅抱到自己懷裡,正巧他們路過一處古老的建築,他又開始說起它的來歷。
宋知薇側了頭瞧他,付辰時清悅的嗓音慢慢散開,很容易讓人沉醉在他的講述里,仿佛看見了那時候關於它們曾經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