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修涵的神色,想來那個胡翠的父母應該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不清楚見到胡翠現在的模樣,他們還會不會保持該有的理智。
宋知薇不確定地看了一眼徐修涵,想他給點提示。
徐修涵輕輕搖了搖頭,這種事確實不好說。
胡主任在他們那兒的風評不錯,是個明事理的人,希望他們能聽解釋吧。
宋知薇一看心底嘆氣,卻也理解,這叫什麼事兒,明明對方的錯,他們這些受害者反倒要給他們解釋,想想就憋屈。
胡成材夫婦很快趕了過來,一進門見到這麼多人在,先是唬了一跳,隨後看到地上躺著沒了人樣,裹著毯子瑟瑟發抖的胡翠眼前一黑。
「這是怎麼回事?」胡成材紅著雙眼走到胡翠身邊,看了看她的臉,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胡翠一見家人,什麼也不說,就低著頭嗚嗚地哭。
她一向知道怎麼讓父母心疼。
果然胡成材夫婦心疼得紅了眼眶,對眾人態度惡劣地吼道:「你們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就去報警!」
宋知薇隱晦地翻個白眼,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咳了兩聲,道:「胡小姐的父母,你們好,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
「假如你們不嫌丟人,我現在就能告訴你們原因,要聽嗎?」
胡成材腦中一清,想起胡喜電話里說的事情,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臉色變了又變,皺緊眉頭不說話。
胡翠媽嘆口氣商量道:「能不能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有什麼話等翠翠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再說。」
她說得隱晦,但話里的意思眾人都懂,胡翠現在全裸的形象確實不好。
宋知薇頓了頓道:「可以借房間給你們用,出去我看就不必了,男人背過身去就行。」
胡翠媽無奈地點點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宋知薇扶著付辰時率先調轉身體,接著陳興國父子也背過身,唯獨宋家人傻不拉幾地像是沒聽見,胡喜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宋志文對他歉意一笑,拉了拉宋建軍和趙來娣的袖子。
宋建軍很快轉過身,趙來娣則不高興地嘀咕:「她有的我也有,為什麼我不能看?」
胡家人正愁沒哪撒氣,趙來娣一下撞到槍口上,胡翠媽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無關人員不要瞎摻和。」
趙來娣炸了毛:「我怎麼是無關人員,我是宋知薇的媽!」
眼見兩人要鬧起來,宋知薇斥道:「媽,你閒我可不閒,再鬧騰我讓將軍趕你出去。」
將軍立刻附和的低吼一聲,趙來娣瞬間閉嘴,她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怕這隻畜生怕得要死。
不服氣的小聲說:「有本事你對胡家人也這麼說啊。」
宋知薇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人家胡家又沒鬧,提的正經理由,是趙來娣無理取鬧耽誤大家時間。
趙來娣不情不願的背過身體,胡翠媽媽扶著裹了毯子的她隨便選了個房間,等到了裡面,才尷尬的發現發現所有的她所有的衣服要麼扯爛,要麼扯變了形,根本穿不上。
「這···」胡翠媽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焦頭爛額道:「翠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胡翠紅了眼眶,撲通一聲跪下來,哭泣道:「媽,我求你,求你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胡翠媽神色懵然,慌張道:「翠翠,快起來,你要媽幫忙,幫什麼忙我都不知道,怎麼幫啊?」
她上班時被胡成材叫了出來,事情原委他也沒細說,胡翠媽看他一路上臉色不算好,問了兩遍胡成材沒回答,她就沒再問了。
胡家人里就她一知半解。
胡翠咬了咬唇,淚眼汪汪地抬起頭,道:「媽,我喜歡外面那個男人,我想和他結婚!」
「啥?你說啥?」胡翠媽磕巴了一下,錯愕的瞪著胡翠,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
「我說,我喜歡付辰時,我想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
有些話難以啟齒,可一旦說出口,後面的話就順暢起來。
「你···你···?」胡翠媽做了幾次深呼吸,眉間滿是凝重:「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
「我知道。」胡翠眯著眸子,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頰,滿目的憎恨,道:「他結婚了又怎麼樣?他那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一個沒文化的鄉下女人怎麼配的上!」
「況且他本就是知青,肯定是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拖了後腿,不然怎麼今年才去高考?」
「他肯定也想回城市!」
胡翠媽盯著胡翠扭曲的嘴角沉默了良久,啞聲問道:「這是他親口和你說的?」
「想要離婚和你在一起?想要回到城市裡生活?」
胡翠一怔,搖了搖頭:「媽,他沒有,我倒是想他願意。」
否則她用得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得到他?
胡翠媽頭疼扶額:「所以這些都是你自己胡想八想出來的破爛玩意?」
「媽!」胡翠齜牙咧嘴的一張嘴,胡翠媽就見到她缺了兩顆牙,她驚道:「翠翠,你的牙怎麼了?」
胡翠陰沉沉道:「宋知薇這鄉下女人給打沒的。」
胡翠媽沉默地攏眉,對宋知薇不喜起來,這女人手勁也太大了,不僅打了胡翠的臉,連牙齒都打掉,做得太過分。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胡翠媽堅定的內心有了一點動搖。
外面那個男人她剛剛見到,確實長得丰神俊朗,特別是那一身清貴氣質,放到舊社會,絕對是豪門大家裡走出來的貴公子。
宋知薇相貌與他很是相配,但這性格就差了太多,跟個活土匪似的。
胡翠眼睛一亮,加把勁遊說道:「媽,我知道付辰時學習成績很好,若不是宋知薇害他壓斷雙腿,肯定早早參加高考離開這個破地方。」
說到大香村胡翠就撇嘴,神情全是鄙夷,一個連電都沒有通的落後村子,要不是付辰時在,胡翠走在路上嫌棄髒鞋。
胡翠媽臉色變了又變,女兒做下這種事情,名聲已經壞了,想嫁個好人家顯然不可能,不如將計就計遂了她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