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趙二狗學著武俠小說里的人物,抱了抱拳,笑著拍了拍肚皮:「五百塊我有,等我來買走她時再給你。」
宋志文奇怪道:「你不說找我們做買賣?」
趙二狗點頭,大言不慚道:「是啊,剛剛不是談成了?」
「娶宋知薇就是你說的買賣?」宋志文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不少。
「嗯。」趙二狗肯定地點點頭:「對,一筆你們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乾脆一口氣說玩,省的他們問東問西:「我娶宋知薇的前提是她要離婚,而離婚總不可能讓她淨身出戶,如果你們口中的死殘廢敢,你們難道不會去鬧?」
「我瞧他們家條件不錯,又是狗又是馬,沒點家底可養不起。」
「況且那條獒犬皮毛油滑,體型壯碩,平時吃的定然不錯,說不定比你們吃的還好,頓頓有肉。」
「這樣的家底,離婚分走一半財產那可不老少,我一分不拿,還給你們五百,動動你聰明的腦袋瓜想想,是不是穩賺不賠?」
趙二狗摸著下巴笑容猥瑣,但他說的話的確讓宋建軍和宋志文狠狠地心動了。
只有宋志青聽的心驚肉跳,背脊上爬滿一層白毛汗,被山間的夜風一吹,冷的直打哆嗦。
可他不敢說話,害怕引來三人的不滿,自己勢單力薄,肯定要吃虧。
至於宋知薇···宋志青嘴唇輕動,只能自求多福,他幫不上忙。
「你說的很有道理。」宋建軍吧嗒吧嗒旱菸吞吐的更厲害了,一雙眼被煙霧完全遮擋,正好擋住他和宋志文眼裡如出一撤的貪婪。
「你想怎麼做?」他現在巴不得趕快將宋知薇趕走。
趙二狗伸出食指搖了搖:「這你們就不必知道,隔牆有耳,我的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你們等結果就好。」
「還有,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來,你們一定要記得幫忙煽風點火,讓我的這把火稍等更旺點。」
「行,我們知道了。」宋建軍應下,抓住旱菸的手朝他擺了擺:「事情說完,你快點走,別叫人發現。」
趙二狗起身離開,臨出門前不知為何威脅似的看了宋志青一樣,無聲說:『敢亂說話,我弄死你。』
宋志青白著臉,關上院門,沉默的往房間走。
事情他阻止不了,不如眼不見文靜:「爸,我明早要上班,就不等媽出院了。」
宋建軍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行,你去鎮上坐車前跑趟醫院,老不死的不肯回來做飯,你把你嫂子叫回來。」
宋志青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變成一個「好」字。
······
付家小院。
吃過晚飯,宋志華不要人催,自覺收拾起碗筷,楊海花有些心疼,想著他下午在田裡忙碌一天,有心想讓他歇口氣,被宋志華拒絕。
他不說話,擋住楊海花收拾東西的手,屁顛屁顛拿著髒碗筷往井邊去。
楊海花忍住不欣慰,她的小孫子總算長大了。
宋知薇笑著道:「小華現在是不是有些變化了?」
「變化可大了···而且」還知道護著人。
楊海花想到下午的事情,神情悲喜交加,悲的是多年不見的兒子根本沒把自己當母親看,喜的是小孫子的變化。
宋知薇親昵的將頭靠在楊海花肩上,貓兒眼彎彎:「奶奶,小華以後肯定會更好,所以有些人說的話你就當聞到臭屁,別往心裡擱。」
「哈哈,奶奶知道。」楊海花一愣,又看了看豎著耳朵聽的宋志華,笑得眼角堆起皺紋:「奶奶一大把年紀,什麼日子沒經歷過,不用為我擔心。」
「那我們說好咯。」宋知薇固執地伸出小拇指勾住楊海花的搖了搖:「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楊海花還沒說話,宋志華鄙視道:「幼稚!」
宋知薇挑眉:「宋志華,我本還想說你下午表現不錯,獎勵你五塊,剛亂說話,扣一塊。」
她漸漸找到扣錢的快樂。
宋志華哀嚎,卻一個字不敢說,多說多錯,誰知道宋知薇為扣錢能想出多少花式藉口。
「大晚上鬼谷狼嚎嚇人,再扣一塊。」
宋志華:······
他連問候她祖宗十八代的都做不到。
宋知薇笑眯眯道:「心裡罵我,再扣五毛。」
宋志華:······
這輩子他還有希望還清欠宋知薇的錢嗎?
楊海花樂呵呵看著。
白穗穗拉住付雅嘀嘀咕咕,兩人時不時瞄一眼付辰時和宋知薇,又繼續嘀嘀咕咕。
宋知薇沒發現,付辰時被她們詭異的目光盯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大家洗漱完之後,白穗穗牽住付雅的小手,小傢伙有點不樂意,但還是乖乖低著頭站在她身邊,輕聲道:「要和姨姨睡。」
宋知薇和付辰時驚訝不已,盯住付雅的神情都忘記拒絕,白穗穗彎唇一笑,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撈起付雅就鑽回房間。
付雅視死如歸的小臉消失在門後。
宋知薇和付辰時面面相覷,『完了』兩個大字在腦中不斷閃爍。
兩人心裡叫苦不迭,宋知薇那個悔啊···
為什麼她去鎮集沒有順便買幾床被褥回來?
一晚上殭屍趟她真的遭不住。
宋知薇抿著唇,清了清嗓子:「我明天去星海鎮有事,順便買些被褥回來。」
付辰時不自在的錯開眼,點點頭:「嗯。」
「我明天帶錢去銀行開個戶把錢存進去。」
「行。」
兩人說了幾句實在聊不下去,付辰時嘆口氣:「走吧,睡覺去。」
不然能怎麼辦,總不好院裡大眼瞪小眼到明早。
宋知薇尷尬的點點頭,飛也似的逃回房間,火速脫掉鞋襪,背心朝外,面壁思過般僵硬。
付辰時哆哆哆拐棍落地的聲音,像是踩在她心上的鼓點,讓她的心跟著節奏一陣亂轉。
暗罵自己沒用,都第二次『同床共枕』,怎麼比第一次還要緊張?
沒等她想明白,伴隨著吱呀一聲響,床榻一沉,付辰時已經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