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林曉冬了,林向前鬆了口氣,「曉冬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趕緊收拾收拾,和我回娘家去。」
林曉冬問道,「向前哥,咋了?」
「嬸子的腿摔折了,都躺著兩天了,一直不讓告訴你。今天看著嚴重了點,你爸讓你回去看看去。」
一聽自己媽腿摔斷了,林曉冬都沒反應過來。
因為在記憶中,沒這回事啊。
難道是蝴蝶效應?
她趕緊上車,讓林向前也上車,「哥,我帶你回去。」
「啥,你帶我,能成嗎?」林向前有些懷疑道。
「我都去縣城跑好多趟了,上車,騎車快點。」林曉冬催促道。
林向前這才上了車子,然後問道,「不用回去收拾收拾,和你婆家人打個招呼嗎?」
「不用,沒人管我。」林曉冬說道。
林向前:「……」
路上,林曉冬就問清楚了劉慧蘭受傷的情況。
才知道是為了過年做準備,所以提前在家裡搞大掃除,人踩在椅子上,那椅子一下子翻了,人摔地上了。大腿那地方摔了。
林曉冬一聽是大腿,就知道嚴重。「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哥呢,這種事兒不能我哥干?」
林向前道,「你也知道的,嬸子那人傳統,覺得男人不該幹家里的活。」
林曉冬:「……」
心裡氣,可也沒辦法,是自己親娘。沒法真不去看。
到了莊子,突然聽到一陣炮竹聲。
林曉冬道,「這誰家辦喜事啊?」
「哦,是隊長家裡,孫艷艷啊,你和她不是玩的挺好嗎?」
林曉冬想起來了,上次回娘家的時候,家裡人是提孫艷艷和陳景陽這對上輩子的夫妻,這輩子又要辦喜事。
當然,這和她沒關係。
她現在一個都惹不起,只能躲著。趕緊賺錢要緊。
不過就是覺得湊巧,回來的時候竟然碰上這樣的日子。
回到家裡的時候,家裡人都愁眉不展。
看到她回來了,林大春還記恨著上次沈沛想打他的事兒,心裡有氣就想發泄。但是被徐麗芬給拉住了,「曉冬,你回來就好了。媽這幾天遭罪了。」
林曉冬將自行車放院子裡,問道,「咋不早點讓人和我說。」
「和你說了啥用,你是能出錢還是出力?還不是靠我和你嫂子?」
林大春道。
說完又被徐麗芬給拍了一下,「咋說話的,行了,安靜點。」
林曉冬壓根不看他們兩,直接往屋裡去找劉慧蘭。
劉慧蘭躺在屋裡,因為傷著的是大腿,所以人只能平躺著。看著林曉冬進屋了,笑著道,「你回來幹啥啊,我這也沒啥。」
「你都這樣了,我還能不回來看看?」
劉慧蘭掙扎著要坐起來,但是疼的咬牙。只能躺下。
林曉冬道,「您老就別鬧了,就好好躺著。」
劉慧蘭嘆氣道,「哎,真是老了。」
林曉冬噘嘴,「你也知道自己老了,這些事兒不能給年輕人干?」
「你哥干,我可不放心。」劉慧蘭說著,知道閨女和兒子鬧矛盾,就勸道,「你也別生氣了,你們可是親兄妹,還有隔夜仇?」
林曉冬笑了,「媽,可不是我記仇。」她要是記仇,上輩子和這輩子就不會啥也不干。
她並不是喜歡記仇的性子,也不喜歡活在仇恨中。
重來一世,她只想和沈沛好好過日子,經營好自己的生活。
就連她現在心裡最恨的張文軍,那也是因為他表露出了對她和沈沛美好生活的威脅,所以才會在心裡厭惡憎恨。
劉慧蘭嘆氣,她其實也知道自己閨女的性子。也知道兒子的性子不好。可是,都是自己的親孩子,還能咋辦?「曉冬啊,你哥嫂其實也變了。都長大了。我這次摔了腿,你爸背不動我,都是你哥嫂子前前後後的伺候著。這陣子多虧他們了,以後我和你爸養老靠他們,只能替你哥多想想了。」
林曉冬道,「這意思是,不要我養老了。」
「誰家要閨女養老啊,當然是兒子養。」劉慧蘭分的很清楚。
可林曉冬卻知道,她哥靠不住。娘家過的一直都不大好。而且被她哥拖累的一點存款也沒了。爹媽年紀也大了,生產隊解散,分田到戶。家家戶戶都開始賺錢了,就她家越來越窮。
還是沈沛看不慣,給蓋的房子,後來又給兩老養老。
林曉冬不想爭論這個問題,畢竟啥也沒發生,沒有說服力。
「我待會去公社給你買點骨頭湯回來頓頓。醫生咋說的,咋不主演呢?」
劉慧蘭道,「不用住,住醫院裡也是這麼過的。我還不如在家裡躺著舒坦。」關鍵是怕花錢。
「而且要是留在醫院裡,家裡人也不好伺候。現在這樣挺好,你哥嫂能夠照顧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笑容。顯然是覺得自己享福了。
林曉冬卻咋樣都不覺得林大春兩口子會孝順。
林曉冬回來,是準備看看情況,想送醫院去的。劉慧蘭不樂意,加上也去看過醫生了,她也就不強迫了。倒是叮囑劉慧蘭,一定要靜養。
還沒到中午,徐麗芬就來找林曉冬了,「曉冬啊,我和爸,還有你哥都要去艷艷家裡吃喜酒。你要不要過去?」
林曉冬毫不猶豫道,「我媽這個情況,我吃不下。」
主要是孫艷艷的酒席,她真吃不下。
「那成,鍋里給媽和你留了吃的,你待會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我和爸,還有你哥,小海都過去了。」
林曉冬點點頭,實在不想和她多說話。
林根生和兒子媳婦們一起去參加酒席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
好多都是公社的幹部,所以這婚禮很體面。
林大春道,「爸,你看人家這婚禮來的都是啥人啊,聽說連公社副書記都來了。」
林根生抽了一口煙,「咱老百姓家裡羨慕這些幹啥?咱又不求公社副書記辦啥事兒。」
徐麗芬心說,咋不求了,咱就是要求。
只是這話不敢說出來。心裡卻覺得老林家真是沒救了。
正說著話呢,徐麗芬就提醒林根生,「爸,你看,那就是張幹事。」
林根生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藍色外套的年輕男同志坐在那兒,人長的倒是周正,戴著眼鏡,看著很斯文。
原來這就是張幹事啊。他提醒道,「管他是誰呢,和咱沒關係。」再好的人,這不是也換不了了嗎?而且和女婿吃了酒席之後,他心裡也漸漸把女婿當內人看,其他人再好,那也是外人。
徐麗芬心說,很快就要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