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聿深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威脅他。
即使這個人是他出生入死戰友的妹妹,也不例外!
「隨她。」
黎聿深說完就回家了,他回到家裡,沒有看到慕寧。
只看到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大寶二寶還有丫丫,他忍不住的蹙緊英眉,對大寶沉聲說道:「大寶,你慕阿姨呢?」
大寶剛想開口,丫丫就先一步說道:「黎叔叔,慕阿姨和我媽媽一起去山上采蘑菇,挖野菜去了。」
話音剛落,明媚的陽光被飄過來的烏雲遮蔽的嚴嚴實實。
再然後豆打的雨點,就啪啪啪的落了下來。
丫丫急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大寶二寶說道:「不玩了不玩了,媽媽洗的衣服,曬得蘿蔔乾還在外面,我得趕快收起來。」
黎聿深聽到這話,這才發現,慕寧的衣服也晾在了外面。
本來兩個人只是掛名夫妻,各過各的,到現在除了兩次被下藥都沒有同過床,各自的衣服也都是各自去洗。
包括收衣服也是。
可現在慕寧不在家,眼看雨越下越大,黎聿深就把慕寧搭的衣服收了起來。
當他收到中間,看到慕寧紅色的內衣以後,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一旁的二寶看到這一幕,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黎爸爸,你的耳朵怎麼紅了?是被蚊子咬了嗎?」
黎聿深抿了抿唇,強壓下心中的燥熱,沉聲說道:「沒事,你們洗洗手,趕快回屋子裡去。」
大寶二寶乖巧的點了點頭,去壓水井哪裡洗完手以後,就跑回了屋子裡。
他們剛跑回屋子裡,雨愈下愈大起來。
不一會兒,土地就被打濕,空氣中都瀰漫著泥土的芬芳。
黎聿深看向後山,軍區家屬院依山傍水,前面是湖,後面是山,幾乎是緊挨著山建造的。
但就算是緊挨著,從後山上下來,也需要一段距離,眼看越下越大,黎聿深的心裡不自覺的有些悶悶的。
「黎爸爸,下的越來越大了,我去給慕阿姨和大娟嬸子送把傘吧。」
說著大寶就要去找傘,黎聿深卻攔住了他。
「我去,你和二寶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
黎聿深說完這話,就拿著兩把雨傘,踏入了大雨之中。
二寶看著黎聿深的背影遠去,好奇的問道:「黎爸爸為什麼搶你的活啊?」
「傻弟弟,那不叫搶我的活,剛剛你沒有注意到嗎?」
「黎爸爸一直緊緊盯著後山,那樣子分明就是擔心慕阿姨,卻不好意思開口去給慕阿姨送傘,所以我就主動提出來。」
二寶聽完大寶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雙圓溜溜的黑眸里,都是對大寶的崇拜。
「哥哥你真是太聰明了,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這樣聰明呀?」
黎聿深拿著雨傘,剛走到王大娟家門口,慕寧就和王大娟頂著芭蕉葉,跑過來了。
慕寧看到黎聿深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王大娟拍了一下慕寧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慕寧妹子,你看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黎營長拿著兩把雨傘,還是往後山的方向去的,肯定是看著下雨了,去接你呢。」
黎聿深有些不自然,就在這個時候,小劉頂著大雨跑到了黎聿深的面前。
一臉緊張的說道:「黎營長不好了,舒可欣同志心臟病犯了,暈倒在家屬院門口的大雨中了。」
黎聿深聽到小劉這樣說,臉色瞬間變了,他把手中的雨傘交給慕寧一把。
又給慕寧和王大娟點了點頭,便快步往家屬院門口的方向去了。
慕寧攥緊手中的竹籃和小鏟子,怔怔的看著黎聿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嘲諷,眸底裹挾著涼意,異常的堅定。
一旁的王大娟尷尬的笑了笑,開始扯圓場。
「這,舒可欣同志有心臟病,一到陰天下雨受了刺激就會犯,這天也是,明明走的時候,還晴天,剛到山上就開始下雨,還真是說變就變。」
「是啊,說變就變,大娟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王大娟看慕寧的表情嚴肅,她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一本正經的說道:「慕寧妹子,你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部告訴你。」
「大娟姐,我準備要和黎聿深離婚了。」
「啊?什,什麼?」
王大娟驚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慕寧。
「我說我準備要和黎聿深離婚了。」
慕寧饒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王大娟聽完慕寧的話,還是震驚的不行。
「你們好好的,怎麼想著要離婚啊?是因為什麼啊?」
「不因為什麼,就是單純的覺得不合適,但是,黎聿深不同意離婚,我之前聽說,軍婚有一方不同意離婚,想要離婚的話,就很麻煩,需要找到軍人的上級審批,是這樣嗎大娟姐?」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慕寧妹子,你和黎營長有什麼矛盾,好好的坐下來談談,你也知道,這個社會對女人的迫害」。
「這女人一旦離了婚,遭人口舌,日子也不好過,這黎營長人也不錯,到底問題出現在那,難道是你們之間出現了第三者?」
「大娟姐你說笑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人,只是單純的不合適,而且黎營長的心中所屬也不是我,而是舒可欣,這段我強求來的感情,也該放手了。」
黎聿深趕到軍區家屬院門口的時候,舒可欣已經撐不住了。
門口的守衛兵要送她去醫院,她吊著一口氣,不論守衛兵說什麼,她就是不去。
「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我,但我沒事,我要,我要等黎大哥……」
「舒同志,您已經呼吸困難了,趕快去醫院吧,您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也有責任。」
「送她去醫院。」
舒可欣聽到黎聿深這聲音,眼淚瞬間收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掉。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顫聲說道:「黎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黎聿深聽到舒可欣這話,深邃冷冽的眸子,愈發的冰冷下來。
「舒可欣,你這是在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