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聽到甘城這話，只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我怎麼可能不來呢？」
「可我在家屬院門口，等了你很長時間，你都沒有出來。」
甘城一說這話，慕寧就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咳咳咳，我今天起晚了，你吃飯了嗎？」
慕寧揚起脖子的時候，甘城眼尖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朵朵紅痕。
雖然他未有過那些經歷，但兄弟們常年在一起，難免會開一些葷段子。
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面對罷了。
其實也可以理解，他們本就是夫妻，做這種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他的心裡還是不舒服，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悶悶的堵堵的。
黎聿深見甘城死死的盯著慕寧的脖子不說話，他瞬間不悅到了極點，捏緊手中的筷子，站到了慕寧的面前，擋住了甘城的視線。
沉聲說道：「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識趣的話，趕快離開。」
「我是慕寧僱傭的人，你沒有資格讓我離開。」
說完甘城看向了慕寧，兇狠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的倔強。
「我是慕寧的男人，你覺得我沒有權利辭退你嗎？」
「有沒有權利，你說了不算，要問慕寧。」
「你還有臉問慕寧，昨天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慕寧就遇到危險了，你覺得你作為一個保安，合格嗎？」
黎聿深這話說的甘城啞口無言，慕寧看這僵硬的氣氛，剛想張嘴打圓場。
黎聿深似乎是猜到了慕寧想要說什麼，陰鷙的眼眸，冷睨了慕寧一眼。
慕寧無奈的閉上了嘴巴，黎聿深見慕寧沒有說話，心情好了不少，再一次的把矛頭對準了甘城。
「甘城，慕寧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以後你不要再來了。」
甘城也看出來慕寧的態度，可他不甘心，想要再爭取一下。
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對慕寧說道：「慕寧，你要辭退我嗎？」
「你先回去吧。」
慕寧沒有說個準確的答案，這讓黎聿深很不滿，甘城同樣也不開心，慕寧同一時間內，傷到了兩個男人的心。
甘城深深的看了慕寧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這邊剛走，黎聿深強勁有力的大手，就握住了慕寧的手腕。
「慕寧，你什麼意思？」
「我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辭退甘城，為什麼要讓他先回去？」
「人家前幾天好歹幫了我那麼多，現在光頭剛被抓，我就辭退人家，是不是未免有些太不地道，卸磨殺驢了。」
「慕寧，你那麼聰明，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對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他還排不上號。」
「你……呵呵，慕寧你真是好樣的。」
在甘城出了門以後，劉曉梅便一直在他的身後跟著，當她看到甘城又一次的去找了慕寧，她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慕寧這個賤人，真是狐媚子，把她的甘城勾引走了，她不會放過她的，絕不會！
公安局裡。
光頭被五個審訊人員，連番審訊，可不管他們怎麼說，光頭就是不認罪。
「我沒錯，是那小娘們犯賤，我和弟兄們，只是想要教訓教訓她，我們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啊，憑什麼定我的罪，我不認罪。」
「你以為你就這一個罪名嗎？這些年，你做的惡事，那一個都夠你牢底坐穿，我告訴你壞掉的果子，早晚有一天會掉下來，你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
「你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認罪的。」
「是嗎？可是你的那些小弟，為了減免處罰，已經全部認罪了，他們也供認出來，這些年，強姦婦女，偷盜打架，都是你指使的。」
審訊人員，見光頭拒不認罪，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
剛剛還囂張跋扈，尾巴翹到天上的光頭，聽到審訊人員這話，臉瞬間黑到了谷底。
「不可能，你少唬我了，我不發話，我的那些兄弟們，絕不可能認罪的，你們炸我呢是不是？」
「我們騙你幹什麼，諾，認罪書上，都簽好字畫好押了。」
「那他們都認罪了，你們為什麼還要讓我簽認罪書？」
審訊人員聽到光頭這話，互相對視一眼，看來傳言光頭聰明絕頂，果然不假，他們說的那麼天衣無縫，都被他看出來端倪了。
「流程還是少不了的，既然你不願意走流程，那就算了。」
審訊人員說完這些話，給其他審訊人員一個眼神，其他人立馬會意，起身準備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還故意說道：「這麼多罪名加起來，估計緩刑一年，就被槍斃了。」
「槍斃都是輕的，讓我說，先把他暴揍一頓，折磨的生不如死，再槍斃他才好呢，像他這樣的社會渣滓，早就該死了。」
「是啊，如果他一開始就認罪，配合我們，說不定還會從輕處罰呢，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在光頭看不到的地方，互相擠眉弄眼，同時在心裡默念。
三
二
光頭再也坐不住了，對那些審訊人員說道：「媽了個巴子，我認，我認罪，我承認，這些年，我強暴了很多的婦女，打劫商販，欺負老人，弱小，我全部都招，全部都招。」
「來，在認罪書上簽字按手印。」
光頭一邊按手印，一邊對審訊人員說道：「我認罪了，可以對我從輕處罰，可以讓我見見我的那些小弟嗎？」
「晚了，機會只有一次，你錯過了，至於見你的那些團伙，你見他們做什麼？」
「媽個巴子，當然是問一下他們，為什麼要先老子一步認罪，害的老子走投無路，教訓他們一頓了」。
「你以為現在還在黑牛村嗎？在監獄裡，你沒有教訓欺壓他人的權利。」
「我有罪我認了，那賤人的男人，把老子的下半身給廢了，毀了老子下半身的幸福，這難道不是故意傷人罪嗎？」
光頭說起來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下半身痛的厲害，手想要安撫一下哪處，卻動彈不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鎖銬束縛著呢。
想到那賤人的男人，光頭就恨得牙痒痒，那可是堅硬的軍靴，硬生生的把他哪裡給碾碎了，當時痛的他直接就暈過去了。
醒了感覺自己下半身空蕩蕩的，這才知道，他的哪裡，沒有了。
「什麼故意傷人罪？那是自保，自保，保護自己的妻子，別說把你的下半身給廢了，就算是殺了你，他也沒有罪。」
光頭認罪了以後，那些小弟就好辦了。
審訊人員，直接把光頭的認罪書，擺在了那些小弟的面前，慢悠悠的說道：「你們的頭都認罪了，你們還堅守底線就沒有意思了」。
「因為你們是從犯，如果主動認罪，我這邊的話，可能還會給你申請從輕處罰，你們覺得怎麼樣？」
那些小弟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不可能，我們的老大不可能認罪的，你別騙我們了。」
「哦，那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對了，你們頭兒，知道這一次逃不過，便把全部的責任推到你們的身上了，你們到現在還不認罪，還在替他說話，當真是忠心耿耿啊」。
「我看你們的年紀也不大，這種精神要是報效祖國，絕對會有一番成就，可惜，可惜啊。」
這些混混裡面，有認字的人，拿起審訊人員，交給他們的認罪書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手印和光頭的大名。
他的臉色立馬變了，其他混混見此，急忙的問道：「怎麼了？頭真的認罪了嗎？」
「沒錯。」
這話一落，那些小混混都慌了，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畢竟，之前，他們每一次被抓進監獄，所有人都和商量好了一般，拒不認罪。
這樣警察拿他們也沒有辦法，過不了幾天就會將他們放出來了。
畢竟，受害者不敢提供證據，每一次他們都安然無恙，本來以為這一次也是的，沒有想到。
光頭被判刑的消息，很快就在黑牛村，以及周圍村莊傳遍了。
黑牛村雖然風評不太好，但村里還是有些好人的。
他們既不是光頭的小弟，也不和甘城走的近，保持中立，不去傷害他人，小心翼翼的夾縫生存。
但如果真的讓他們去選，他們寧願選擇甘城。
畢竟，甘城帶的小弟，從來沒有欺負過婦女兒童老人。
搶劫的也不是小商販，而是有錢的商戶。
「你們聽說了沒有？光頭這一次坐牢沒跑了。」
「聽說了，這一次他認罪了，包括之前，強暴婦女什麼的，我聽在公安局的熟人說，光頭這一次，很有可能會被槍斃。」
「槍斃了好啊，只從村長死了以後，光頭就開始自稱為王，在外面惹事，壞我們村裡的人名聲也就算了，在村里也是橫行霸道，欺負弱小，如果不是有甘城，我們就被他欺負死了。」
「是啊，都怪他，害的我兒子三十五了，還沒有娶上媳婦，我兒子這輩子打光棍，都怪他。」
甘城的小弟聽到這一好消息，馬不停蹄的去甘城的家裡報喜去了。
石頭進去甘城的家裡，就看到甘城拿著一瓶二鍋頭，往嘴裡灌。
「大哥，你這也也太不夠意思了，喝酒怎麼不叫我，也不搞點菜，就干喝啊，這多沒勁啊，我去炒個花生米。」
石頭說著就往甘城家的廚屋進，他還以為甘城也知道了光頭坐監獄的事情，自己在家裡慶祝呢。
甘城也沒有阻止石頭，別看石頭傻乎乎的，但做飯的手藝很不錯。
不到二十分鐘，他油炸了一個花生米，看到有雞蛋，又炒了一個青椒雞蛋和臘腸。
做好以後，把菜端到了甘城的面前，自己倒了一杯二鍋頭，一臉興奮的說道：「大哥，真是太好了，光頭要被槍斃了，以後黑牛村，您就是老大了。」
「人人平等，沒有什麼老大之分。」
「對對對，人人平等，現在整個村裡的人，都在慶祝光頭坐監獄，大哥您怎麼自己慶祝，不叫兄弟們一起呢？」
「我不是因為光頭的事情慶祝。」
「啊，那是因為什麼啊？」
甘城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喝起來悶酒，石頭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甘城為什麼這樣。
他不知道，劉曉梅卻一清二楚的知道，甘城為什麼難過。
還不是看到了那個賤女人的男人，心裡難過。
她的心裡也很生氣，自我懷疑，難道自己連一個結完婚的女人都比不上嗎？
她自認為自己長的不差，在黑牛村里是數一數二的俊俏姑娘，她想不明白，怎麼都想不明白。
——
因為黎聿深回來了，黎奶奶讓慕寧和黎聿深今天回去老宅吃飯。
慕寧和黎聿深收拾了一番，便騎車回去了黎家老宅。
慕寧想著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家看黎奶奶了，便去國營飯店買了一隻烤鴨，又去供銷社買了一些紅糖，豆奶粉，提到了黎奶奶的家裡。
黎奶奶聽說慕寧和黎聿深要來，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慕寧和黎聿深手裡提著東西，黎奶奶接了過去，笑罵道：「你們兩個真是的，來就來，還帶東西，又不是外人，下一次不許帶東西了。」
「奶奶別生氣，這是我專門孝敬您的。」
「嘻嘻，奶奶不生氣，就是心疼你們亂花錢，你現在和聿深都在創業初期，很不容易，以後你們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和我提。」
「奶奶我們有錢，您的錢自己留著養老吧。」
「嫂子，你來了，這段時間忙著和盧卡斯的婚事，都沒有去服裝廠找過你，你有沒有想我？」
黎小冉風風火火的從堂屋裡跑了出來，親昵的攬住了慕寧的胳膊，慕寧看黎小冉面帶春風，紅潤白皙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不錯。
「沒有。」
「哼，嫂子你胡說，你肯定想我了，對了，我和盧卡斯決定留在國內發展了，我在國內做英語老師，他全國各地跑，做服裝設計，嫂子，盧卡斯給你設計的圖紙，你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