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聿深以為,慕寧當作沒有聽到,不會去回應他的時候。
慕寧勾起嬌艷欲滴的紅唇,慢悠悠的說道:「黎營長,你這樣說,是愛上我了嗎?」
慕寧的表情帶著七分戲謔,三分不屑,她這樣的表情,比她說出來扎心刺骨的話,還讓他難受。
黎聿深扯了扯嘴角,一瞬間只覺得如鯁在喉,到了喉嚨邊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的沉默,讓慕寧嘲諷的勾起嘴角。
她也是嘴賤,為什麼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上輩子不都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趕快吃飯吧,吃完飯,我讓醫生給你換藥,希望你能爭點氣,趕快把你的傷養好,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雖然慕寧答應了黎奶奶,要照顧黎聿深,但黎聿深也要努力配合醫生治療,趕快把傷養好。
不然在這裡耽誤的時間久了的話,她的計劃會引起變動。
畢竟時間過得那麼快,在這裡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回去再做羽絨服,一道一道的流程,都是和夏天的衣服不一樣。
且冬天的衣服步驟多,麻煩,做出來至少需要兩個月到三個月的時間。
慕寧是想要大幹一筆的,準備把手裡的積蓄全部投資出去,如果盈利,她將成為小有資產的富婆,如果虧損,她將萬劫不復。
黎聿深鴉羽般的長睫,輕輕抖顫了幾許,啞聲說道:「好。」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到吃飯發出的細微聲響。
吃過飯,慕寧把飯盒洗乾淨,去叫黎聿深的主治醫師,給他換藥。
主治醫生給黎聿深換藥的時候,忍不住皺眉說道:「慕寧同志,現在天太熱了,黎營長的身上出了很多汗液」。
「這汗液流到傷口裡,會引發感染,我建議你,拿濕毛巾給他擦擦身體,這樣會讓他的傷口癒合的更快」。
「你看,今天因為沒有及時,給他擦洗身體,汗液流到了傷口裡,感染了,這樣會拖慢癒合的速度」。
醫生一邊說,一邊指著黎聿深的傷口,讓慕寧觀看。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的收回了目光,倒不是嫌惡黎聿深。
而是,而是傷口血肉模糊,太觸目驚心了。
可只是看了一眼,慕寧就刻在了腦海里,她不敢想像,黎聿深會有多痛。
醫生見慕寧呆愣,蹙眉問道:「慕同志,你聽到了我給你講話嗎?」
「聽到了,我從今天開始會每天給他擦拭身體。」
「除了傷口哪裡不需要擦拭,其他每個地方都需要擦拭,且只要出汗,你就要擦拭,確保病人的身上乾淨清爽。」
「好的醫生我明白了。」
醫生走了以後,慕寧端起瓷盆,拿起毛巾,去了水池邊接水。
現在這個年代,有獨立病房已經很不錯了,不像後世那般,獨立病房會配備浴室,空調,廚房。
不得不說,華國在未來的幾十年,發展迅速的像是科技片。
因為天熱,黎聿深在京城的時候,冬天還經常用冷水洗澡,不要說現在了。
所以慕寧給他打了一盆冷水,並把毛巾打濕了。
她端著滿滿一盆子水,來到了黎聿深的病房,把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把病房的窗簾拉上,門從裡面反鎖。
她來來回回,在黎聿深的眼前走動,像是勤勞的小蜜蜂。
喜歡安靜的黎聿深,這一刻卻並沒有感到厭煩,心裡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一般,異常的滿足。
他就那樣的看著她,忽地心生一種別樣的感覺,如果時間就這樣靜止,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也挺好。
慕寧把一切都準備好以後,走到黎聿深的面前,拿起浸泡在冷水中的毛巾,擰乾,對黎聿深不冷不熱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慕寧說這話的時候,很是一本正經,可落在黎聿深的耳朵里,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抬了抬胳膊,發出悶哼的聲音,蹙緊眉頭,啞聲說道:「疼,胳膊伸不開。」
其實也不是很痛,但黎聿深就想要慕寧幫著他脫衣服。
這種機會,是他用傷換來的,可能,可能他和慕寧,回到京城以後,別說她幫他脫衣服了,可能連近距離的接觸,都是難得的。
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他要珍惜!
慕寧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上輩子欠你的,我幫你脫,幫你脫還不行嗎?真是個難伺候的二大爺。」
慕寧一邊吐槽,一邊上手去解黎聿深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黎聿深看著慕寧怨念的模樣,腮幫子鼓起,像是可可愛愛的小河豚,看著她這個樣子,黎聿深的心都化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寧的各種模樣,他都如痴如醉,像是著了迷一樣。
就連她陰陽怪氣的嘲諷他,他都喜歡。
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之前慕寧跟著他的屁股後面跑,千方百計獻殷勤,他不喜歡。
現在慕寧開始對他不冷不熱,他倒開始喜歡的緊了。
就在黎聿深走神的空里,慕寧已經把黎聿深上身的病號服扣子,全部解開了。
黎聿深能夠感受到慕寧離他很近很近,近的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他都能聞得到。
她的小手不可避免的掠過他的身體,即使如同蜻蜓點水,卻依舊讓他無法自拔,呼吸紊亂。
他不自覺的感覺喉嚨乾澀,喉結滾動間,昭示著男人無聲的欲望。
他看著慕寧的眼神也愈發的炙熱起來,慕寧一直低著頭解扣子,並沒有注意到。
直到她抬起眼眸,讓黎聿深抬起胳膊,她脫衣服的時候,兩個人四目相對,慕寧被黎聿深這樣的眼神「震懾」到了。
她不知道黎聿深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但她反應很快,語氣不耐煩的說道:「抬起胳膊,幫你脫衣服,像是伺候二大爺一樣伺候你,你還一點眼色都沒有,不知道我把扣子解開,你就應該配合把胳膊抬起來嘛。」
黎聿深嘴角微微上翹,眼神里的笑意止不住的往外溢出來。
他乖乖按照慕寧說的去做,嘴上卻戲謔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願意教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