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林冬這一行的,技能鍛鍊和體能鍛鍊就沒斷過,平時多流汗,抓凶的時候才能少流血。
林冬掙扎了一小會,才掙脫了季誠的掌控。
林冬鬆了松領口,轉了轉脖子,「季誠,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我跟你沒完!」
「裝的真像,我問你,那個林紅和潘廣來差點傷了安安,還寫下了悔過書,你把悔過書交給林紅,銷屍滅跡了!你可真行啊,助紂為虐。」
林冬愣了一下,問道:「你聽誰說的?」
「林紅親口說的,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好好想想,怎麼狡辯。」
季誠對林冬很失望,之前還覺得林家雖然都是歹竹,但好歹出了林冬一個好筍,原來全都是一樣的。
「你去見林紅了?」
「甭噁心我,我和安安去供銷社買東西,無意中看到的,她和那個潘廣來一起,一個要錢,一個不想出錢,在大街上溜邊狗咬狗。」
林冬點了一支煙,攬著季誠的肩膀,「咱倆一個連隊待過三年,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本身又是警察,不會執法犯法,徇私枉法的事我不會幹。」
「人是會變的,那我聽你的解釋,無法自圓其說咱就再不來往,反正你們林家就沒把安安當家人。」
林冬承認季誠說的都對,作為林家人的一份子,他否認不了,他的父母都是薄情寡義之人。
安安結婚,他要回木蘭村參加婚禮的決定,也和父母說過。林冬不指望母親去,他確實是希望林父去的,安安的親生父親沒有了,林冬希望林父能承擔起這個角色。
可林父拒絕了,林家已經認了林紅,就不要和安安有任何來往了,省的刺激到林紅。
荒謬不?可笑不?林家人就能做的出來,還覺得自己做的對。
「我確實拿到潘廣來的認罪書了,那天晚上他在服裝店門外晃悠,剛好讓我抓住了,他承認在川市欲對安安行不軌之事,就是受林紅所託。」
承認了就好,但季誠不理解的是,林冬為什麼轉身就把認罪書交給了林紅,這和毀屍滅跡有什麼不同?
「季誠,你得講理,安安這件事過去多久了?潘廣來禍禍的人又是林紅,證據太少,你以為憑潘廣來的認罪書就能定他和林紅的罪?別想了,我明確告訴你,定不了。」
季誠又不是法盲,他明白這個道理,他不能接受的是林冬沒有知會他們,就轉手拿給林紅了,認罪書對那對渣男渣女來說,一點震懾作用也沒有。
「潘廣來的認罪書有兩份,另一份在我手上,還是有震懾作用的。我故意讓林紅知道有認罪書的存在,又借她的嘴讓潘廣來知道了,依兩個人的脾性,肯定相互猜忌,誰都擔心對方把自己賣了,越是這樣安安越安全。
季誠,除非你能把安安完完全全保護起來,那她就成了籠中的鳥了。安安有自己的生意,不拋頭露面是不可能的。」
安安說的對,讓那兩個人狗咬狗,她才最安全。
「你沒有私心就好。」季誠返身回去,關上了大門。
林冬把領口鬆了又松,媽的,姓季的手勁真大,他要沒有兩下子,脖子早折了。
要問偏心誰,他肯定偏心安安啊,共同生活的二十年,連季誠都得靠邊站。
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喬安安問道:「搞什麼去了這麼久?你不會真和我哥打起來了吧?」
季誠坐到了喬安安身邊,「你怎麼知道我和你哥打起來了?」
喬安安戳戳男人腹部的肌肉,真是個不要命的女人,不知道撩撥男人的下場嗎?
「飯桌上就針尖對麥芒,這又出去了這麼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了,我哥怎麼惹你了?」
「潘廣來寫了悔過書,林冬把它還給了林紅。」
喬安安,「給就給吧,沒有其他有力的證據,那就是一張廢紙,定不了他們的罪。」
「那你不埋怨林冬嗎?」
「不埋怨,那個也是他妹妹。」
「……」
季誠去泡了腳,回來把媳婦摟在懷裡,「林冬說他是兩邊制衡,狗咬狗你才最安全。」
喬安安偎在男人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別自個嚇自個了,服裝店要是找到了晚上看店的人,我不過來都行,光天化日之下,林紅是壞,不是蠢。」
晚上看店的人,要人品可靠,還得身強力壯,喬安安已經在打聽了。
「睡吧,早點休息,忙了一天你不累啊?」
「知道我累,你還來招惹我……季誠,你幹嘛扒我衣服?」
「明知故問。」
「親愛的,節制,節制……」
「你喊我什麼?」
喬安安後悔了,這個詞太容易讓人激動了,這純粹是送人頭。
事實也確實如此。
……
今天是約好了送家具的日子,等葉知秋和張雪來了,夫妻倆就帶上昨天買的盆盆罐罐,準備坐車回部隊。
葉知秋把喬安安拉到一邊說道:「安安,我弟在街道小廠上班,工資不高,他想晚上來看店貼補家用,可以嗎?我弟的人品還是可以的,肯出力沒有壞心眼。」
有人說,看一個人人品如何,看她的生活圈子就知道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可以,工錢我已經出了,就是那個價,要是出了問題造成了損失,也要負責任的。」
「這個是當然的,要不找看店的是幹嘛的?」
就喜歡這種一點就透的。
葉知秋接著說了另一件事,「明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現在請個假。」
哎呀,喬安安把這件事給忘了。
喬安安趕緊給包了一個十元錢的紅包,還有一床粉紅色的床單。
「祝你們百年好合。」
葉知秋看著手上的東西,許久才從唇縫裡擠出一句話:「謝謝,要是你方便,就去捧個場吃塊喜糖吧。」
本來男方就覺得是二婚,不準備大辦,親戚啥的都不請了,就婆家娘家見個面。
他們都忘了,葉知秋可是頭婚,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也許不是忘了,是他們不在意。
回到家屬院,喬安安打開樓上所有的窗子,通風換氣。
招呼季誠曬棉被。
季誠摸了摸她的臉,「去暖氣片那邊待著去,臉都凍紅了。」
冷歸冷,可是通風更重要。
再就是鍋碗瓢盆也要洗一遍,帶了食材,中午就要開伙了。
剛過了一個小時,有哨兵來報,送家具的人來了。
季誠喊了幾個戰士幫忙,喬安安就指揮著擺放位置。
對門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面孔清冷的女子,看了喬安安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下樓去了。
「季誠,那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