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只認識楚團長,另外兩個人她根本不認識。
季誠走過來,接過兩個人的包,說道:「這是政治處紀檢部門的同志,是來了解情況的。」
季誠又給兩位同志介紹,「這是我媽和我未婚妻。」
軍人都是很嚴肅的,和她們點了點頭。
「我們走了,有問題會再找你了解的,希望你放下包袱,不要影響工作。」
楚團長把人送走,他又回來了。
「季誠,這件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出不了什麼大亂子,咱的今天都是一步步走上來的,一個女人空口無憑的幾句話,翻不過天去。」
「楚團,我不擔心。」
證據都交上去了,林紅的話也經不起推敲,時間線就對不上,無法自圓其說。
「喬小紅改名為林紅,曾用名是林安安,學歷還是高中畢業……」
季誠問林安安,「這麼說她是用了你的學籍?」
「多明顯的事。」
楚團長說道:「這個人真是劣跡斑斑,季誠,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有顧慮。」
楚團長走後,季誠打了飯,三個人便圍著桌子吃起了晚飯。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林安安捏著饅頭,站了起來,「我去開。」
門外的人正是林冬。
「哥,你怎麼來了?」
林冬故作輕鬆地說:「我是你哥,來看看你不行嗎?」
「行啊,只要是真心來看我,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這個真心來看我,可謂是話中有話。
林冬又和季母打了招呼。
季母對林冬印象還不錯,比喬小紅還有她親爹親媽強多了。
季誠問老戰友,「吃了沒?坐下吃點?」
「我吃過了。」
飯後,季誠沏了茶,坐在一起說話。
林冬這才說明來意,「小紅今天找到我,她已經知道錯了,說起來安安和小紅沒有血緣關係,但都是對方父母撫養大的,也算是緣分吧。能不能事情到此為止,放過她這一次?」
季誠看了看林安安,一切以她為主。
林安安皮笑肉不笑,「哥,你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果然喬小紅的事,你有求必應。」
「不是,你的事我也有求必應,林紅雖然做錯了,但罪不至死,她也把欠條還給我了,這就是她認錯的誠意,她才二十歲,現在改正還來得及。」
林安安告訴自己不應該激動,可事實上她就是激動了,「什麼叫認錯?她是因為我們有了證據才低的頭,要是有機會,我敢打賭,她下次還敢。
你想沒想過喬小紅得逞了會怎樣?我媽能活著嗎?季誠面前就兩條路,要麼娶她,要麼退伍。」
季誠拉著林安安的手,很認真地說:「我雖然喜歡軍裝,也不會拿個人的幸福去換。」
林安安:大哥,現在不是表決心的時候。
林安安接著說道:「喬小紅做錯了這麼多,性質極其惡劣,你輕飄飄的一句她做錯了,就一筆帶過了,這犯錯的成本也太低了。我話放在這裡,這次放過她,下次她還敢,狗改不了吃屎,狼這輩子變不成羊。」
林冬,「我怎麼也不相信她對你媽動手,怎麼說也撫養了她這麼多年,會不會是你三叔故意往她身上推的?」
「你想到了,難道喬樹村想不到嗎?為什麼他還會把喬小紅交代出來呢?只能證明真是喬小紅乾的。」
「動機呢?沒有動機就解釋不通。」
「有動機。」季誠說道:「喬小紅需要喬樹村幫她做事,把養母獻出去就是她的拉攏手段,背後要對付的人是安安。」
季誠說出來,林安安也想到了,所有的疑惑也就能解釋通了。
林冬還是難以相信,「沒有證據,只是你們的猜測……」
林安安忍不住了,把門打開,「哥,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打算包庇喬小紅到底,那你走吧,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她是你的親妹妹,爛透了也是你的親妹妹。」
「不是維護她,凡事講證據,不能隨隨便便給別人扣帽子。」
林安安,「是,我就扣帽子了,你能咋的!」
季誠「勾肩搭背」,把林冬送了出去。
林冬到底還是把這張欠條拿了出來,「放在你這裡吧,怎麼處置我就不管了,小紅確實該受點懲罰了,下一步都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麼事來。」
季誠接過來問道:「不維護了?」
「我是要證據,可不是維護她,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不要置疑我的覺悟。」
「交給我,就等於幫我了,喬小紅不可能翻身了。」
「我不是幫你,我是為了我妹妹,和安安好好過,她現在最大的依靠就是你,別讓她活的太累。」
「安安說我維護林紅,其實她不知道,我心裡的天平使終是向著她的。」
林安安還在生氣中,連她自己都覺得名其妙,人家是親兄妹,她算個啥?
「安安,彆氣了,以後你有你媽疼,還有我呢,季誠要是敢對你不好,我絕對饒不了他。」
對眼了可能就是這個狀態,季母看林安安,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還是不一樣的,江秀對她好,那是舐犢情深;季誠對她好,那是愛情;婆婆對她好,那是愛屋及烏。
可是林冬對她的好,是二十年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是刻在骨子裡的兄妹之情,誰也代替不了。
季誠把欠條交給林安安。
「哪來的?」
「林冬給的。」
林安安心裡發酸,「他不是護著喬小紅嗎?怎麼把這個給我們了?」
「林冬說心裡的天平使終是向著你的。」
「那他還惹我?」
「他先是警察,然後才是你哥。」
林安安不說話了。
第二天開始裝修店面,裝修師傅是從市場找的,帶著兩個小徒弟,看著手藝不錯,就定下了。
林安安去採購裝修材料,季母就坐鎮後方,炒菜做飯加監工。
林紅這邊終於嘗到了任意妄為的代價,她因盜用他人學籍違規進入街道辦,被區政府辦公室查明之後,予以清退。
林紅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
林安安,千萬別給我機會,有機會我還是會把你往死里整。
要問林紅這滔天的恨意因何而來?林安安順風順水的二十年應該是她的,父母哥哥都應該是她的,季誠更應該是她的。
都讓林安安搶走了。
昔日的同事陰陽她,「林紅,不對林安安,到底應該叫你什麼啊?」
林紅差不多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隨便,不就是個人名嗎?」
「那你讀了幾年書?」
「我是文盲,你不知道?」
林紅再做不出未語先笑的表情了,可以說裝不下去了。
林安安,今天的恥辱,她日必會一一奉還。
她想到了一個人,也許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