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開學,林夏也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當中,陳家河則是作為經驗豐富的工程師,被選入了國家動車研發組,開始秘密研發比新型特快列車更加高速的動車。
當他接到這個任務時,陳家河首先感到的是不可思議。
他想到當初林夏對他說的那些話。
她幾年前跟他講過,他們車輛廠將來會研發更加高端高效率的動車機組,他也會作為工程師參與研發這個重大的項目。
當時他們連新型特快列車都還在艱難的研發試驗階段,那時候關於動車一詞,說實話還很陌生,僅限於國外的資料文獻。
因為有些精密技術只有國外有,如果要研發動車,必須依附於國外某些國家的技術,但人家的精密技術又怎會無條件奉獻?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因為某些精密部件受限,研發遲遲無法推進
而今,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要開始自主研發動車精密技術,他們車輛廠有新型特快列車的成功經驗,因此他們這一批人都將會參與動車這個項目。
與電力機車廠的工程師合作組成一支研發組隊伍。
不過,當前屬於保密階段,不可往外透露任何機密性信息。
陳家河連枕邊人林夏都沒詳細解釋,只說接下來的工作內容比較特殊,回家時間不定。
有時候還會出差,希望她能理解。
陳家河沒有詳細解釋的工作,林夏便自然明白他工作的特殊性,只是無條件的支持他的工作就好,從不多加追問。
謝蘭自從接納了沈小玉以後,把她照顧的很好,同時她的內心也非常忐忑,生怕沈玉龍知道沈小玉住在家裡後更加責怨她。
以沈玉龍的性格,肯定會把沈小玉送走。
可這個孩子已經被賣掉過一次,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麼能再被傷害呢?
謝蘭也不敢跟林夏聯繫。
就這麼心事重重的養著沈小玉。
而沈小玉小小的身軀每天都不停歇,總是非常勤快的做家務,謝蘭不給家裡買菜,她就等謝蘭下班買菜回來做飯的時候她打下手。
她越勤快能幹,謝蘭心裡就越發的難受。
這天,沈小玉在跟謝蘭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她問,「外婆,那些拐賣我的壞人,背景差抓住了嗎?」
這是沈小玉這些天以來心裡一直關心的問題。
自從警察把她送到謝蘭家後,說是會去調查關於當年她被賣掉的事,但這麼多日子過去,警察再沒上過門。
她太小了,也不敢一個人出門。
只能在家被動等待。
今日,她終於忍不住問起了謝蘭。
賣了她的人,是劉莉莉的丈夫王寶軍,劉志明母子是同夥,這些她都記著的。
她也給警察提過。
謝蘭吃著飯,冷不丁聽到沈小玉的話,她手中的筷子僵在空中,滿眼心疼的看著飯桌上那小小的孩子,她柔聲開口,「小玉,這些事你不必操心,我會跟進的,你放心,那些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謝蘭跟警察一直保持著聯繫,只是辦案需要流程時間。
劉莉莉夫婦二人在去年就已經離開了海城,聽說因為在海城欠債生存不下去,去了外地打工。
作為沈小玉口中的主謀,王寶軍是販賣嬰兒的主犯,必須得找到他,案件才能繼續下去。
「那壞人抓住了嗎?」沈小玉黑漆漆的眼眸,就這麼盯著她,繼續問。
「還沒有,警察同志正在辦案,我們耐心等待。」
「那我親爸劉志明呢?他現在在哪?他結婚了嗎?」沈小玉問。
謝蘭聽聞沈小玉的話,不由避開了她的眼神對視。
她不敢直視沈小玉的眼睛。
哪怕她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但謝蘭依舊感到心虛。
因為至今她都不敢確定劉志明是沈小玉的親爹。
就是這樣糊塗的關係,當年她還是聽從沈玉龍的話,把孩子抱到了劉家。
結果導致這個孩子被販賣到山裡,吃了那麼多苦。
謝蘭沒有正面回答沈小玉的問題,只是擠出一抹笑,安撫她,「小玉,以後外婆養你,其他人咱就不打聽了啊。」
「外婆,我就是好奇,他又娶老婆了嗎?有沒有給我生弟弟妹妹啊?」沈小玉忽閃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繼續追問。
謝蘭對上她的神色,竟然不知該如何婉拒這個問題,只得硬著頭皮回復,「有了,有個女兒。」
當年劉志明跟那個王桂芬最終還是領了證。
畢竟女兒肚子裡懷了孩子,又是高齡孕婦,哪怕王桂芬知道劉志明跟其他女人有過一個孩子,但她別無選擇,只能結婚。
當然,沈小玉被販賣的事,王桂芬恐怕也知情。
不然,她怎麼可能消停。
一窩惡人。
沈小玉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往嘴裡扒拉著飯。
謝蘭看到她垂著眼眸,神色黯淡,她的內心無比的難受。
大人作孽,孩子受罪。
她也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她得把這個孩子撫養成人。
她會好好教育她,讓她將來走正路。
絕對不能重蹈沈玉瑩的覆轍。
「小玉,以後有我在,外婆會保護好你的,你只管健康成長,外婆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謝蘭不由得抱住了沈小玉,嘴裡自言自語的呢喃,「是我對不起你啊,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女兒,才會讓你受這些苦。」
沈小玉聽著謝蘭痛苦自責的話語,她稚嫩的面容是與她這個年紀不符的複雜情緒。
她靠在謝蘭懷中,奶聲奶氣,"外婆,不是你的錯,你是好人。"
謝蘭真的是好人。
壞的是沈玉瑩跟沈鐵軍。
姓沈的都是壞蛋。
可笑的是,她現在也姓沈。
吃完飯後,謝蘭叮囑了一番沈小玉,讓她坐在家裡看電視,看會就去畫畫。
她說正在給沈小玉找幼兒園,她沒時間教沈小玉寫字,讓她自己先拿著紙筆在本子上去畫,找找拿筆的感覺。
謝蘭出門上班後,沈小玉卻沒心思在本子上亂塗亂畫。
她在沙發上坐了會,最終還是起身去臥室穿了外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