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山吃完一個燒餅,本來跟她聊得挺愉快。
這會氣得咬牙,「你這小丫頭,別逼我們來硬的啊。」
「你們怎麼來硬的?還能揍我不成?我有合同,我願意妥協另找店鋪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林夏咬掉半個燒餅,
。「那你到底要怎樣嘛?姑奶奶。」林金山有點後悔吃了她的燒餅。
他威武哥的人設崩了。
「我不想怎樣,我租賃合同都簽了,就想按合同辦事。」
林金山一臉哀嚎,「大姐,我也是打工仔,我們老大給我下達的任務就是搞定你,你別在這為難我好嗎?」
他就差給林夏跪下了。
這小丫頭片子,看著人畜無害很好說話,實則是塊硬骨頭啊。
他有點啃不下來。
「我沒有為難你,我現在要是妥協,我這生意就做不成了。」
林夏看著林金山這慫樣,也知道他就是個跑腿的,根本不主事。
她說道,「把你們那個老大叫來,我跟他談。」
「老大忙著呢,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搭理你。」
關鍵他要是去搬成哥,不就證明他辦事不力麼?
「你們要這一片店鋪到底要幹嘛?你給我說說唄,我這點實力,還能搶了你們生意不成?」林夏向林金山打聽。
「我們大老闆的規劃是前面那兩層樓開歌舞廳,旁邊這個店鋪要開音像店。」
「哦。」
聽聞林金山的話,她更不想從這條街上出去了,舞廳音響店那都是年輕的時髦人士光臨的地方,她把理髮店開在這兒,以後有舞廳給她引流,不愁沒生意。
眼前的人是他哥哥,她也實在不想為難他。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前面那家店鋪不是還關著嗎?明天要是店主回來,我們再問問有沒有轉讓的意願,實在沒有的話我們再商量。」
這幫人都是搞娛樂項目的,她只可結交,不能得罪。
敢幹歌舞廳的,財力如何先不說,人脈絕對足,沒有道上的朋友,歌舞廳都開不長久。
這在哪個年代都一樣。
「你這是鬆口了?」林金山眼珠子一亮。
「沒有,我覺得咱們都是想做生意的,冤家易解不易結,可以共同商量著來,會有辦法的。」
「天黑了,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明天再說。」林夏往前走了幾步,轉身,看著他揮了揮手。
林金山看著沖他揮手的女孩,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也衝著她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
漂泊在外,有多久沒聽到有人叮囑他一句「天快黑了,快回家吧。」
只有在老家的時候,每天一到飯點,他媽會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他回家吃飯。
出門後,再也沒有被人關心過了。
不知怎地,林金山的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淚。
他想家了。
可是,沒有混出個名頭,他是不會回去的。
.........
林夏懷著複雜的心情回了家。
她是真的太意外了,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林金山。
她迫切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劉桂英和林艷,剛打算寫信,轉念一想,現在寫信至少要一個禮拜才能收到,到時候如果劉桂英和林艷已經起程離開家,那信都落到了林二福手上。
還是給周建國家打電話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比較快。
這會陳家河還沒下班,林夏心情頗好地哼著歌打算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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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河回來,林夏把有人高價買下了那一片地段的事告訴了陳家河。
「我不想讓,我跟他們說了,合同已經簽了就具有法律效應,如果他們非要毀約,我就起訴。」
陳家河面色凝重,「恐怕很難,既然房東說給你付違約金,那他們就沒打算繼續履行租賃合同,實在不行,就拿了違約金另找店鋪吧。」
「還有件非常巧合的事,跟我來談違約金那個年輕大哥,居然叫林金山,跟我老家那個沒見過面的大哥同名。」
「是嗎?你有沒有問問他家是哪裡的?」陳家河看向她,也感到巧合。
林夏說道,「問了,他說他從深城來,但我聽他那口音明明很西北。」
她今天其實可以跟林金山表明身份的,只要她說一下自己的老家,再無意中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世和家人的姓名,就能跟林金山相認。
但是,她怕打草驚蛇。
林金山離家出走後都沒給家人寫封信,說明他不想跟家裡聯繫,她要是突兀地告訴他身世,還有劉桂英和林艷要來海城的消息,萬一林金山為了躲她們又跑掉,以後真就不好找了。
陳家河看著她說道,「我最近有點忙,新型客車正在調試階段,上班時間會很長,接下來晚上也有可能加班加點。如果你解決不了,我讓唐俊峰過去幫你這件事。」
「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
「明天你給舅舅打個電話,問問我媽那邊的情況,如果警方調查取證完畢,我想讓她們早點過來。」
她要給劉桂英一個驚喜。
「好。」
陳家河神情疲憊,吃完飯後要去洗碗,被林夏攔下。
「我去洗,你歇會。」
等她洗了碗出來時,陳家河已經搭在床上呼呼大睡。
鞋子都沒脫。
林夏替他脫掉了鞋襪,怕驚醒他,沒再脫衣服,輕輕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拿著襪子出去,給他洗了晾好。
然後又把虎子的小軍裝給熨燙了。
那小子就等著開學穿這一身顯擺呢。
.........
沈曉梅回了娘家,陳家興去請了好幾次她都不回來,沈曉梅就一句話,陳家有林夏就沒她。
她本來以為只要有唐玲在,她就可以借刀殺人。
令她疑惑的是,唐玲也不知怎麼回事,跟林夏交鋒了一面就熄火了。
沈曉梅不回來,陳家興的工作也還沒著落,只能搬救兵,讓周麗蓉去沈家一趟。
本來他想讓他父親陳振江一起去的,可陳振江臭罵了他一頓。
晚飯後,周麗蓉和陳家興提著禮品上了沈家的門。